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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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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還想再去一趟城郊,若那屍體還在,我得去看看鳳袖從他身上拿走了什麼。”楊晏初頷首道:“好,我與你同去。”

“不必,”任歌行道,“你和小霑留在客棧裏,不用給我留門了,到點兒就睡。”楊晏初堅持道:“小霑留下,我跟你去吧。”任歌行無奈道:“別去,太危險,我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護住你。”任歌行最終還是拗不過楊晏初,帶着他一起去了,他的眼神讓任歌行拒絕不得,只好揣兜裏走哪帶哪,好好地護着就是了。

人的皮囊終究只是皮囊,沒有了魂,和一堆爛也沒什麼兩樣。隔夜的屍體已經有了腐敗的跡象,招來了蒼蠅和老鼠,再過幾天,如果還沒有人將它掩埋,兀鷲就將在此盤旋。屍體已經散發出了淡淡的腐臭氣息,任歌行皺着眉,讓楊晏初退後,自己點燃了一枚火摺子,湊近了觀察,那屍體的表皮由血紅變成了鐵鏽紅,皮下的血已然凝固,他輕輕道一聲冒犯,戴着一雙黑的手套,將紅屍被剖開的肚腹撥開——“怎麼樣?”楊晏初接過了他手中的火摺子,替他照明。

任歌行又撥拉了幾下,嘖了一聲,道:“五臟六腑是不缺的,他死了這麼長時間,關乎經脈內力,早已經無從探知了,再説走火入魔爆體而亡者,經脈枯竭也是常事……嗯,這是什麼?”任歌行的手逐漸伸進去,忽然摸到了肚腹之間,丹田附近,那人的裏有一道很匪夷所思的傷口,那傷口形狀很奇特,似有微微凹陷,不是刀傷能形成的,又在體內,任歌行沉道:“這像是挖走了什麼東西,但是挖走了什麼呢……”楊晏初也不知道該説什麼,把火摺子往前挪了挪,好照得更亮些。任歌行仔細翻看着那道傷口,突然道:“‘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你記不記得,這句話出自哪裏?”楊晏初略一思索,道:“《南華經》?”任歌行低低地應了一聲,抬起頭,眉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楊晏初被他一眼看得後背發涼:“你是説……僅憑一句話,不足以推到他身上罷?”任歌行搖頭道:“我只是想一想罷了,那邵府小廝提起來他案頭上總是放着一本《南華經》,觀他行跡言語,又有諸多可疑之處,故而不能不心存疑竇。”楊晏初道:“可他那樣怕事避禍的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嫁與肖聿白,為何會手此間興風作,鳳袖所言,或許不是這一樁呢?”任歌行道:“也不一定,邵老爺也算半個江湖人,對李氏往事一直語焉不詳,誰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嘆道,“而且姓鳳的到底明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楊晏初道:“他説話總不會無的放矢,只是這句話……究竟誰是聖人,誰是大盜?”任歌行長長地出了口氣,把紅屍翻了個面,發現屍體的背面已經發黑了,被昨的蛇毒腐蝕成亂七八糟的一片,更是無從下手,任歌行只得又把他翻了回去,讓他躺着,道:“若大盜是他,他沒有這樣説的道理,畢竟聖人死不死他都得為了鬼手當這個大盜,若大盜所指不是他……那就有意思了,他在暗示我什麼?”楊晏初道:“你是説有人在指使他?”任歌行與他對視一眼,淡聲道:“也只是猜測罷了。”任歌行躬下身去,仔細翻找觀察着紅屍體內的一道凹陷,只留給楊晏初一個烏黑的發頂,他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丹田是氣脈彙集積澱之處,他在這裏剖走了什麼東西?”楊晏初一隻手給他舉火摺子舉得酸了,又一直弓着,難免難受,正打算直起換一隻手,餘光忽然瞥見,就在這具屍體邊的一棵大柳樹旁,出了一隻戴着手套的手——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

就在楊晏初撲過去擋在任歌行背後的那一瞬,任歌行反手一摟與楊晏初一起滾在地上,有細細風聲擦着兩人的耳邊倏然而過,而他們二人原來站的位置,一支短箭赫然在地上,已然入地一寸,猶然微微震動,發出一陣嗡鳴。

任歌行的渾身的血刷一下就涼了。

那是……狼毒箭。

有血線順着楊晏初白皙的頸項細細地淌了下來。

躲在樹後那人見一擊不中,飄然遠逝,柳樹簌簌地抖了幾下,再看不見影子。

楊晏初當時撲上去的時候什麼也來不及想,完全靠本能,待到頸上傳來一陣涼意的時候,他心裏才堪堪來得及浮上第一個念頭——幸好我跟着來了。

哪個男人不想把心上人捧在手心裏疼呢,可他總是隻能被任歌行擋在身後。今天他終於可以保護一回心愛的人。

任歌行不知道楊晏初有多麼擔心他。那天晚上任歌行説起鳳袖的蛇,那麼輕描淡寫,楊晏初聽得心跳都亂了,怎麼可能再讓他一個人來這裏,他雖然武功淺薄,但是至少抗揍,而且百毒對他作用也比較輕微——甕底青便是如此。他雖然沒什麼大用,但是至少可以為任歌行擋個刀。

狼毒和甕底青都是來勢洶洶的猛藥,楊晏初很快覺身上軟了下來,面部的肌也不受控制地開始發僵,手腳開始發麻,他看見任歌行跪了下來把他抱在懷裏,點他道的手都在抖,他聽見任歌行一聲聲地無措地喊他的名字,他看着眼前方寸大亂臉慘白的任歌行,那個從來都是桀驁瀟灑,萬事不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