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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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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你想寫什麼?”肖聿白聽不下去了:“你倆貧不貧哪,有完沒完?”楊晏初想了想,道:“把筆給我吧。”楊晏初提起手腕,凝眉在荷花燈的花瓣上慢慢寫下兩行簪花小楷。

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雲間兩分張。

楊晏初書。

小河的粼粼波光映着盞盞河燈細碎的光芒,像一道銀河裏一個一個燦爛的星子,楊晏初就在那樣的微光裏寫下了那句詩,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甜和決絕。

沒有要求任歌行任何事情,只署了自己的名字,告訴他,我就是想跟着你,誓共生死,願同塵灰。

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何其難,這世界上有太多相愛的人在計較得失,怕愛得太多,怕真心錯付,怕所託非人,怕傷得太狠,於是在情愛中像在逛菜市場,挑挑揀揀討價還價,不肯承認自己多愛一分,在堅硬的殼子裏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隻柔軟的觸角,有時候兩隻觸角摩挲着就這樣各懷心思地牽在一起,躲在兩個殼子裏也可以白頭。

可是楊晏初唯一怕的就是説不清自己到底有多麼喜歡眼前這個人。

他那麼喜歡任歌行,人間所有寫盡淋漓愛恨的詩句和戲文都難以描摹,孑然一身趟過三山六水和血海深仇,只為了牽一牽他的手。

宿命沉重,愛情是一個人的救贖。

這樣熾熱的情意任歌行不可能覺不到,他與楊晏初靜靜對視,戰戰兢兢地捧着楊晏初扔過來的一捧真心,一時間竟然到惶惑無措,不知道該怎樣珍重相待才好,他沉片刻,無言地提起筆,在楊晏初的署名下面寫了一句:任歌行與晏初同。

那盞荷花燈順着小河慢悠悠地飄遠了。任歌行看見一向鮮言寡語的劍秋也在一邊寫着什麼,他湊過去看了看,發現話少的人字也寥寥,那麼大一荷花燈,他只寫了倆字——執玉。

任歌行道:“這是……”李霑小聲道:“這是他的名字吧?”劍秋淡淡地點了點頭。任歌行直眉愣眼地剛想問“這是誰的名字”,就看見李霑扭過頭衝他拼命眨巴眼,於是改了口:“好名字。聽名字就知道,這一定是一位懷瑾握瑜的謙謙君子。”劍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任歌行一頭霧水,只好道:“小霑你陪你秋哥哥説説話。”

“老爺,在這兒呢!”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喊。任歌行循聲回頭,看見是一個小廝模樣的男人正站在他們身後,在朝這邊招手,邵秋月驀然變了臉,拉着肖聿白道:“快走。”肖聿白站了起來,淡聲道:“不必走了。”邵秋月急了:“你這時候跟他硬碰硬什麼啊你,先走,先走!”身後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走什麼!”河邊本來一片吵吵嚷嚷的歡聲笑語,一看這陣仗,登時安靜了下來——邵家老爺帶了小二十個小廝侍衞,很是氣勢洶洶地往這邊來。肖聿白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面不改,把邵秋月往身後一擋。邵老爺也顧不得什麼君子不得疾行的規矩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氣得從臉頰到鬍子都在抖,他指着邵秋月,顫聲道:“你,你給我出來。”肖聿白把她護得更緊。

“你給我出來!”邵秋月嘆了口氣,正要從肖聿白身後走出來,肖聿白擋了她一下,低聲道:“秋月……不要過去。”邵秋月捏了捏他的肩膀,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站在了他的身邊。

肖聿白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邵老爺氣得説話一句三斷,他指着邵秋月道:“你非要,你非要把家醜外揚,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個逾牆奔的女兒是不是,你到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什麼叫廉恥,你看看你今,做出的這叫什麼……”肖聿白本來白皙的臉變得鐵青,他沉聲道:“伯父,注意言辭。”

“還有你!”邵老爺轉向他,“從前數次婉拒,你就該知道我邵家對這門婚事是什麼態度,今沒有面折你,不要覺得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身為男兒,不要總想借着姻緣攀高枝,老朽今把話説得難聽些,該是草莽人就回你的草莽江湖去混,你們這羣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江湖人,這天下就是你們攪亂的,滿手血腥就不要妄圖染指邵家女兒,不要平白辱沒了清貴門庭!”

“此言差矣!”一個清亮的少年的聲音乍然響起。

本來任歌行和楊晏初在旁邊聽着邵老爺説這話已經聽得臉不甚好看,但是到底是別人家事,他們不便説什麼,沒想到李霑先跳出來了。

“婚嫁之事乃私事,晚輩無權置喙,只是您老言語之間,對我兄長頗有冒犯,晚輩不得不為之一鳴,”李霑終於動了,他從任歌行身邊走到邵老爺面前,極力壓抑着憤怒,揚着一張白淨的小臉,朗聲道,“天下無道,故而九州分裂,廟堂倒懸,故而江湖興舉,縱然有人為禍天下,使得世道離亂,可亦有人行遍大江南北,還百姓清平,千里誦義,為死不顧世,這其中很多人,就來自您口中的江湖草莽。我兄長如此,肖大俠亦如此,説他們滿手血腥,請您老先看看他們為誰而戰,為何而戰!”李霑很少這麼嚴肅地大聲説這麼一長串話,別説邵老爺,任歌行和楊晏初都愣了,邵老爺被李霑噎得一哽,仔細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