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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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哥哥你去吧,跌打藥我給你備着!”楊晏初:“……多備些。”邵秋月好像被他氣着了,他剛剛硬着頭皮走上擂台,一柄長/槍就直奔他面門而來,楊晏初閉了閉眼睛——他不想還手,也實在是不願意躲,躲了一下還有一下,乾脆讓她打一下了事,邵秋月的槍攜着風聲呼嘯而來,而就在槍頭堪堪落在他面前時,兔起鶻落,一道水藍的影子從天而降,擋在他身前,單手用羽霄劍劍鞘擋住了長纓槍。
風把任歌行的衣衫吹出水一樣的波紋,任歌行單手持劍,道:“邵姑娘。”楊晏初悄悄地瞪他:怎麼才來?我差點讓人開瓢!
任歌行特無辜地眨了眨眼:人太多了扒拉不開,我剛跳上來的時候還不小心踩了一大哥的腳呢。
任歌行低聲道:“沒事,不會讓你捱打。”邵秋月在看見任歌行的那一瞬間表情實在複雜,驚訝之餘竟然隱隱鬆了口氣,她想開口,可總覺得台上二人這眉來眼去的氣場讓她硬是不上話,她哽了哽,剛要説話,任歌行便開了口,他裝不認識她,負手笑道:“弱水三千,邵姑娘何必在這一棵小歪脖子樹上吊死,在下願意領教姑娘高招。”只有邵秋月能聽見任歌行的傳音入密:“丫頭,胡鬧什麼!”邵秋月面一僵:“我……”任歌行朗聲道:“請姑娘賜教!”楊晏初心裏沒底:“你悠着點!”任歌行笑了笑,像是對邵秋月,也像是對楊晏初,他低聲道:“放心,我已經許了人家了。”邵秋月:“……”任歌行偏頭對楊晏初道:“你下去。”邵秋月穩了穩心神——任歌行已經拔出了劍,站在她的對面,劍鋒遙遙指向她。
間不容髮,邵秋月一槍既出,凜若霜晨!
而任歌行長劍輕點,盡收橫掃八荒之勢,婉若游龍,温文劍風將一槍戾氣盡數化去,邵秋月閃轉騰挪,任歌行站在原地,僅作格擋。
邵秋月近身時與任歌行四目相對,任歌行手上動作不停,身形極穩,電光火石間,他抬起頭,對邵秋月輕輕一頷首。
邵秋月心下一鬆,明白了任歌行想做什麼。
於是邵秋月心領神會,頓時轉化了攻勢,二人的打鬥一時間變得煞是好看,槍如分花拂柳,劍如踏水橫波,一劍清風,折堪堪閃過;一槍秋水,縱身遊刃於鋒芒之間,落花如雨,雪迴風,雲間閃電,掌上驚鴻——這場面可比所謂比武漂亮多了。
本來台下本來還有人喝彩鼓掌,到後來竟鴉雀無聲,滿場只有冷鐵錚然,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任歌行猝然出手,羽霄挑住長纓槍的槍頭,任歌行和邵秋月對視一眼,羽霄劍與長纓槍同時手,在空中頡頏接,然後鏘然落地。
任歌行負手笑道:“姑娘好身手。”邵秋月心道任歌行真是放得一手好水,她搖了搖頭,道:“我們打平。”任歌行道:“既是平手,姑娘且待如何?”邵秋月接道:“任……這位大俠意如何?”任歌行道:“打了半,想必邵姑娘也累了,今平手,不如改再戰,便也不必搭這擂台了。”打到這裏,是這條道上的,差不多也都認出任歌行來了,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自然給他個面子,認不出來的,也能看出來這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也不敢再造次,看熱鬧的兗州街坊個個滿意,説今天這場比武招親真不賴,打得比《三岔口》還熱鬧,烈火烹油剛要被拖成一碗温水,此時人羣中那個賣瓜的小販可能是瓜沒吃夠,大聲喊道:“打成個平手,這郎君你還嫁不嫁?嫁不嫁?”楊晏初瞪他——剛還在你這兒買過瓜,你丫轉眼就賣我男人!
邵秋月柳眉一立:“我嫁不嫁與爾何干!你若不服,上來與我打過!”賣瓜漢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威武不屈地扯着嗓子嚷嚷:“多新鮮,你這小嫚兒比武招親可不就是為着招攬個如意郎君,現在打成個平手,問你嫁不嫁,卻要來打我!”大戲唱上了,恨不得就一眼看到尾,把台上倆人直接到夫對拜那一截去,那賣瓜的可能也是瓜沒賣完捨不得走,一直在那兒帶節奏地喊:“嫁不嫁,嫁不嫁!”隔着不遠那個賣瓜子的聽他喊了兩聲,也跟着嗷嗷:“嫁不嫁,嫁不嫁!”李霑拎着一兜瓜子,楊晏初拿着一瓣瓜,倆人都他媽傻了。
只要有那麼一兩個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特別興奮的,整個人羣的氣氛就很容易被帶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羣眾們一看好傢伙還有一出,也跟着一起嚷嚷:“嫁不嫁,嫁不嫁!”楊晏初在一片“嫁不嫁”的巨大中聲嘶力竭地逆而上:“嫁你大爺!那是我男人!”兩個人被起鬨晾在台上,底下恨不得要從“嫁不嫁”喊到“入房”了,任歌行有點尷尬,他不喜歡大聲嚷嚷,可是讓人家姑娘大聲嚷嚷也不是那回事兒,他一腳踩住羽霄劍劍鞘,劍鞘瞬間立了起來,他收劍入鞘,抱着劍朗聲道:“諸位!”
“娶不娶啊你!”
“既已平手,再戰自有定奪,今若誰還想上台求親,便與在下打過!”任歌行一正經起來渾身帶煞,那看熱鬧的便覺出沒意思,也不起鬨了,半晌,也沒有人再上台,氣氛也就逐漸冷了下去,人羣有了漸漸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