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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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對視的覺,那藥人怔怔地抬了幾秒頭,突然舉起手臂一聲長嘯。
不……不是舉起手臂,他是在指着任歌行所在的房間!
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茫然的藥人們瞬間沸騰,客棧的門本就脆弱不堪搖晃,店老闆熄燈之後在門後堆了許多桌椅板凳堵着,這才能堪堪擋住,現在一旦陷入被圍攻的境地,門本就擋不住什麼,任歌行聽見樓下店老闆一直在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店裏本來死一樣的寂靜也被瞬間打破,樓上樓下騷動一片,任歌行心中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想。
那個藥人不是看見了他,而是看見,或者説是覺到了同樣站在窗邊的……
“是因為我。”楊晏初説。
任歌行道:“你……”楊晏初的話聽不出情緒:“我是他們的半個同類,混雜着生人和藥人的氣息,是因為我。不然這些藥人不會如此騷動。”任歌行搖了搖頭:“先下去看看。”若這羣藥人真是衝着楊晏初來的,任歌行不敢讓楊晏初離開他的視線,便道:“小霑在屋子裏好好待着,門和窗都關好,晏初跟我下來。”説來容易做來難。自從外面的藥人開始圍攻客棧,樓下大堂裏休息的店裏人都在往樓上跑,任歌行和楊晏初好不容易擠到樓下,樓下卻只有一個店老闆還在沽酒的櫃子後面守着,見他二人下來,吼道:“下來幹什麼,上去!”晚上還在跟任歌行搭話的那個店小二扒着樓上的樓梯柱子探出頭:“客官啊,你這是幹什麼啊,還嫌它們聞到的人味兒不夠啊。”店老闆大吼一聲:“哎!”木門的門閂,斷了。
而門外的藥人還在往裏面擠,堵在門口的桌椅板凳被一點一點地推開了一個小縫,任歌行單手拎起來角落裏一張可以八人圍坐的實木桌子扔了過去一腳踹到門邊把門重新堵死,道:“你在樓上還是樓下,對他們來説沒什麼區別。”店老闆堪堪鬆了口氣:“多謝這位客官……!”窗户!已經被木板封住的窗户被門外的藥人生生掏開了一個,已經有人把頭伸進來了!
任歌行低聲罵了一句娘,眼神四下掃了一圈,把店老闆身前的那個櫃枱拖了過去,攬臂一抱把櫃枱整個豎了起來堵住窗户,了口氣:“嚴家的人呢?什麼時候來?”店老闆説:“不知道!都説他們會來的!”任歌行道:“不能擎等着人來了,我出去……不,我上二樓跳下去,都在這兒等着,讓條路!”楊晏初跟着他往樓上跑,在後面喊他:“任歌行!”任歌行腳步不停,連頭也沒回:“我會小心。”楊晏初頓了頓,本來想説“受傷了也別怕,有我”,但是怕這人聽了之後打起來不要命,最終什麼也沒説,他眼看着任歌行跑上二樓,推開了一扇窗户,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跳進了黑壓壓的藥人屍羣之中。
年輕的劍俠就像一塊糖掉進了螞蟻窩裏,瞬間被貪婪的藥人淹沒了,他出手極其狠戾乾脆,單打獨鬥以一敵眾毫不吃力,楊晏初屏息扒着窗框,卻暗暗心驚,冷汗爬滿額頭。
太多了。藥人實在是太多了,四面八方,洶湧而來。而且他們實在不能稱之為“人”,叫做“屍”還差不多,兇狠,無意識,不知疲倦,任歌行武功再好也是人,總有力竭之時。
長夜,涼風。
死一般的寂靜裏格外清晰的人的息和屍的嘶吼。
屍山血海。
冷鐵破空刀鋒入。
劍光乍起又乍落。
任歌行正挽劍絞掉了一個藥人的胳膊,向後一仰躲過一擊,側肘一劍封喉,平地起勢騰空一躍,羽霄橫掃,劍氣使八方為之一震——恍若川澤萬里,有鵬鳥扶搖。
圍攏的藥人終於放慢了腳步,似有所懼。
有片刻劍拔弩張的安靜。店裏不知道是誰顫巍巍地喊了一聲:“媽呀!”楊晏初終於忍不住叫出聲:“背後!”在一眾畏不敢前的藥人中,突然有一個人撲了上來,任歌行偏頭一躲,下意識地擰住了那人手腕抵住肩膀把那人掄到面前,在看清那人面容之後,任歌行愣住了。
是段西泠。
她已經……完全屍化了。
藥人又開始蠢蠢動,段西泠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五指成爪直取任歌行咽喉,任歌行雖然知道此時的段西泠已經沒有意識了,可是還是做不到馬上將她和下午還有説有笑的那個活生生的姑娘區分開,做不到像對待其它藥人那樣一劍封喉,只是一下一下地招架着她,限制着她的行動。
這時已經有藥人重新圍攏過來,任歌行反手一劍,側身躲過段西泠的指爪,右手執劍左手持鞘,身旁同時撲過來的藥人立即撲地,而就在這時,任歌行下意識地仰頭,卻脖頸一涼。
段西泠尖利青黑的指甲堪堪擦過任歌行的脖子。
有細細血線淌進衣領裏。
任歌行咬了咬牙,狠心絞掉了段西泠的雙手。
段西泠失去雙手,竟似毫無痛覺,用只剩下兩個鮮血淋漓的光禿禿球的手腕揮向任歌行——她的身形突然凝滯住了。
有人從後心捅了她一劍,直至前。
有白衣劍俠翩然落地,樹上燃起請求增援的焰火。
嚴家人終於來了。
任歌行不再單打獨鬥,動作更加行雲水,而且嚴家子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