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少年喪父喪母,一時間又哭又笑,噓寒問暖,老夫人了三人進會客廳,高天朗坐在廳內,第一眼就認出了任歌行身後的楊晏初,任歌行不知道他二人從前之事,只道此人雖然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氣質卻莫名十分可憎——大概是任歌行總覺得他看楊晏初的眼神像那種初的冰,薄薄一層假正經,底下湧動着一肚子狎暱,頗有幾分道貌岸然,後來在酒席上果然驗證了任歌行的猜測,高天朗趁着高夫人對李霑問這問那沒功夫搭理他,一直在找機會灌楊晏初酒,看得任歌行心內頗為不適,在酒宴上替楊晏初擋了不少酒,那高天朗見任歌行護着他,倒也不惱,眼神上三路下三路地瞟,笑道:“晚……哦,楊少俠漂淪江湖數年,看來如今終於覓得良人,有所依靠了。”任歌行當時沒想那麼多,只道高天朗此人陰陽怪氣,楊晏初雖然長相清秀,但好歹是個男子,他這話實在怪異,把好好的個爺們説得像雞崽子,再説了,他任歌行又不是老母雞,他實在看不過去,找了個由頭帶着楊晏初提前走了。
楊晏初悄悄地用胳膊肘懟他:“這是在人家府裏呢,小點聲……你壓我頭髮了!”任歌行一顆大頭整個壓在楊晏初肩膀上,聞言哼了哼,勉強站直了,着太陽笑道:“我今天有點醉了……明天咱們就走吧,此地不清淨,易生是非。”楊晏初看他晃來晃去,怕他一個不穩再摔倒了,又是不忍,便把肩膀主動遞過去,道:“你還是靠着我吧。”
“不了,”任歌行擺了擺手,“你太矮了,靠着你我脖子窩得難受。”楊晏初:“……”這還挑肥揀瘦上了!
不是他把血葫蘆一樣的任歌行一路背到船上的時候了?
任歌行悶着嗓子笑了笑,道:“不妨事,我酒量尚可,你想看醉拳嗎?”楊晏初:“……”不同人醉酒有不一樣的醉法,有嚎啕大哭系列,有仰天大笑系列,有車軲轆話來回説絮絮叨叨系列,任歌行呢,大概是“我給大家表演個節目”系列的。
楊晏初嘆了口氣:“任大哥咱還是走吧。”任歌行舉起一手指:“且慢!”楊晏初無奈道:“又怎麼了你?”任歌行四周環顧了一下,吹了聲口哨,道:“你等會兒。”他抬手薅了一把柳葉子,醉眼離地看着楊晏初笑了笑,那笑容很有些蕩的風氣,他隨手一揚,那軟如絲緞的柳葉居然直如箭矢地飛了出去,急促的一聲破空之聲後,暗處傳來一聲淺淺的悶哼。
任歌行揚了揚眉,道:“你不願看醉拳,大概是覺得像耍猴的,摘葉飛花這功夫或許瀟灑些。”
…
…情還是表演節目來了。楊晏初道:“那是什麼人?”
“唔,”任歌行隨口道,“我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跟了咱們半天了,輕功不怎麼樣,盯梢還不合格,不用擔心。”好不容易把任歌行糊到客房裏,任歌行自己一進門就往榻上哐當一躺,不吵不鬧,乖乖巧巧,楊晏初半跪在榻邊給他靴子,他還配合地抬腿,順便翻了個身。
楊晏初嘆了口氣,取了濕帕子給他擦臉,邊擦邊道:“我又不是滴酒不沾,你何苦全替我擋了,搶酒都搶不下來,這樣醉着多難受。”任歌行哼哼了一聲,道:“老高頭十分猥瑣,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受欺負就是了。”楊晏初呆了呆,任歌行閉着眼睛拍晏初的手背,笑道:“放心。”晏初沒説話,半晌,方才低聲道:“你怎麼不早些來。”任歌行困得不行都快睡着了,但那句話裏的委屈和酸楚像跟針一樣紮了他一下,把他一下扎醒了,他轉過頭去看晏初,看見他低着頭,像是不管不顧,又像是戰戰兢兢地,握住了他常年執劍的手。
他只是握住了自己的手,可是任歌行恍然間覺得他好像把心都捏在手裏送給他了一樣,心中忽然五味雜陳,痠麻和酥軟夾雜着一點不能為外人道的疼,他不開口道:“我……”
“任大哥!”就在任歌行“我”了半天沒個下文的時候,李霑忽然推門進來了,楊晏初趕忙放開了他,任歌行的手剛被他晤得熱乎乎的,乍然鬆開,手和心一樣空落落涼颼颼的,他道:“回來了。”
“嗯,”李霑一臉無知無覺,提了一碗什麼東西放在桌上,道,“慕雲阿姨説任大哥怕是醉得難受,特意讓我帶了醒酒湯。”任歌行點點頭,一仰頭喝了,道:“替我多謝高夫人。”李霑道:“自然,早謝過了,任大哥還是早些休息吧。”
“先不急,”任歌行笑道,“屋頂上的兄弟可以下來説話了罷?”李霑愣了一下,很習以為常地坐了下來,房裏沉默了一陣,突然,從房頂傳來了一陣敲瓦之聲。
都趴屋頂埋伏了,人家敲門他敲屋頂,還有禮貌的,任歌行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品種的二。
一個帶着點顫抖的聲音問道:“請問我能下來嗎?”任歌行:“……請進。”屋頂傳來一聲輕響,緊接着鱗次櫛比的瓦片漏了個小縫,然後小縫變成了大縫,任歌行怕他上房揭瓦還補不回去,便道:“您走門吧。”那人頓了頓,居然還真把那大縫給補上了才下來,任歌行對晏初和李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動,自己去開門。
門外的是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