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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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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

柔軟的,冰涼的,那是楊晏初的手。

完全是處於習武之人的本能,任歌行一把抓住了晏初的手腕,楊晏初猝不及防,漏出一聲痛呼,被拽着跌在任歌行的榻上。

任歌行睜開眼睛,那眼神清明得很,哪有剛被吵醒的人的樣子,他搞不明白大半夜的楊晏初不睡覺突然爬起來摸他一下算怎麼回事,沒有撒手,語氣平淡地問他:“幹什麼,大晚上的。”楊晏初有些窘迫,不是那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惶恐,只是有些尷尬,他吭嘰了一會,憋出來一句:“你前兩天自己説的,要是哪句話冒犯到我,我就半夜偷偷起來打你一頓。”任歌行愣了一下,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笑得非常欠揍,他鬆開了楊晏初的手腕,舉起雙手往後一倒,仰面躺在榻上,一副任君採擷的德行:“套麻袋打還是蒙被子裏打您隨意,消氣兒就成。”楊晏初本來不想打他的現在也想打他了,意意思思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任歌行心説就他這勁道還不如客棧對面盲人按摩那大爺,又請教道:“您消氣了嗎?”楊晏初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奇怪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説:“去你的。”任歌行仰面躺着,看着楊晏初消瘦的下頦:“你們那兒都是這麼打人的嗎?大半夜起來摸人腦袋?”楊晏初開始胡説八道:“我以前是拍花子的。”任歌行又笑起來:“誆誰呢。”楊晏初嘆了口氣:“這不是你今天淋雨了嗎,我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這時一道驚雷在他們兩人耳邊炸開,慘白雪亮的光瞬間照亮了二人的臉,楊晏初表情柔和而無奈,任歌行就像那道雷劈的是他一樣懵懂怔忡,愣了好一會,説:“這心幹什麼,一場雨澆不壞我,”他拍了拍晏初的後背,輕聲道,“快,回去睡覺去。”晏初的後背清癯消瘦,順着摸,能摸到一串凸出的脊骨,起起伏伏地硌着任歌行的手。任歌行由着自己的思緒順着那一點温柔的動信馬由繮,想起來自己原先還是修習弟子的時候,一幫十來歲球球蛋蛋的小男孩兒睡一個大通鋪,真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會有人照顧,頂多廢了一天的練功,在被窩裏自己一個人忽冷忽熱地着,枝大葉地活了二十五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半夜爬起來,只為了看看自己有沒有發燒。

他數着楊晏初的脊骨,心裏一小股一小股冒出來的酥酥軟軟的覺不知道往哪兒,突然冒了一句:“以後得多給你吃點好的。”剛才那一瞬間兩人靠得極近,任歌行撫摸他後背的姿勢像一個似是而非的擁抱,黑暗裏晏初只看得清他一個俊朗的輪廓,那年少的遊俠若有所思地低垂着眉目,口清淺地起伏着。

楊晏初正被他那麼個來來回回的摸法得尷尬不已,聽他這麼一句,知道原來這人摸了半天,就只是單純地覺得他瘦,有一搭沒一搭地盤他的脊樑骨玩,心裏一鬆,卻莫名地不是滋味。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上樓梯的腳步聲,那聲音沒有刻意放輕,一下是以足踏地的聲音,一下是以鐵踏地的聲響。

“你放我下來,我下半身又沒受傷,你一個瘸子你逞什麼能!”裴寄客壓低了聲音道:“再亂動腳筋我也給你挑斷。”門外沒聲音了。過了一會兒,那邊又開始説話,是鳳袖,低低地,分不清是命令還是撒嬌:“給我擦一擦臉。”隔壁的房門響了一下,那兩人談的聲音小了下去,悉悉索索的,楊晏初不可置信地看着任歌行:“這……”離碼頭最近的一家客棧就是這家了,若鬼手和鳳袖想要落腳,很可能就宿在這家客棧裏,只是事情過於巧合,讓人不能不防,任歌行偏了偏頭,想仔細聽那二人談,結果平地一聲雷,跟着就是鳳袖一聲驚呼:“疼……”鬼手冷冷地:“當初去找死的時候怎麼沒想着疼。”鳳袖牙尖嘴利地駁他:“我和他打,我有五成把握能贏他,怎麼能算是找死,今若不生變故,説不定誰勝誰負,哪像你這個廢物,居然還被他……呀!”鬼手估計是下手一重,把鳳袖疼了,他道:“廢物給你療傷呢,聽不得許多廢話。”鳳袖語速很快,噠噠噠噠地:“我就要説,哪像你這個廢物還被人砍了一條腿!”裴寄客什麼也沒説,良久,嘆了口氣,聲音又涼淡又無奈:“我也沒幾天活頭了,你能不能乖一點,不要老是氣我。”鳳袖頓了頓,再開口,語氣就又疼又恨:“你要是再説這話,我他孃的今天就讓你見閻王!”作者有話要説: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網友阿岑1個;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小倉10瓶;六六9瓶;劉老蹄5瓶;海鹽牛油果冰淇淋2瓶;碎了星星、燕反1瓶;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裴寄客什麼也沒説,良久,嘆了口氣,語氣又涼淡又無奈:“我也沒幾天活頭了,你能不能乖一點,不要老是氣我。”鳳袖頓了頓,再開口,語氣就又疼又恨:“你要是再説這話,我讓你今天就見閻王!”裴寄客冷冷地笑了笑,沒有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