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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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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兩支號稱勤王的軍隊在城外正面遭遇,城門卻始終緊閉。五州以恐驚聖駕為由,要求江氏勤王軍隊進入城門時不可帶藥人入城,列於城門前與江氏兩廂對峙。戰鼓第一聲敲下的餘韻還沒來得及在空中消散,戰火在一瞬間猝然爆發。

四十年後,當新王朝終於一步步走向清平治世,長安城外的這一片土地被官家劃定為市集買賣之所,人們砍下蓊鬱的樹木,清除如茵碧草時,常常談論這個四十年前的古戰場。參與這場戰爭的人大多已經垂垂老去或者化為枯骨,而目擊這場戰爭的、這些盛世子民的父輩們,時常向幼時的他們描述這場戰爭,追憶着四十年前那個遙遠的六月。鼓角聲與人們的嘶喊振聾發聵如同雷聲滾滾,樹葉上的血腥氣味經久不消,高草叢中橫陳的屍體在陽光下閃爍,那些場景和氣味,無不還原着這場戰爭的宏大、慘烈與血腥。

那臨危受命的、年輕的五州盟主,曾經是個名滿江湖的遊俠,負一把劍,劍名“羽霄”。或許早在尚是少年的他在雲中任氏選中自己的佩劍的時候,命運已經悄然開始了它的書寫。

三分割據紆籌策,萬古雲霄一羽

江氏的前鋒軍不懼刀槍,狀若虎狼,悍猛非人,傳説是以藥餵養而成的藥人,短兵相接時,年輕的盟主衝鋒陣前,以一人之力生生撕開了江氏前鋒軍的陣型。如同堤壩初潰,五州軍隊與泰阿令主召集的李氏舊部一同,由此正式開始了與江氏的搏殺。江氏軍隊幾乎傾巢而出,厲兵秣馬有備而來,此戰從正午一直持續到黃昏,地上鋪滿江氏藥人的四肢與頭顱。

那年輕的盟主姓任,自那驚世一戰之後,其人其事便愈加頻繁地出現在各種話本評書中,那些曲折而離奇的話本故事裏的他常常失真走形,他本人和夫人偶爾聽見,都不啼笑皆非,但也不闢謠,只是版本越離譜,給的賞錢就越少。那些當年親眼目擊這場戰爭的人們往往洋洋得意地一遍遍向説書人描述他們見到的那位俠客,説他如何衝鋒陣前,如何所向披靡,如何令江氏伏屍百萬,血漂櫓,當的戰場上,是怎樣血一般的萬里殘陽。

但那終歸只是絢麗的傳説,輔之添油加醋的想象,任歌行終究只是一個人,不可能以一抵千。時至暮,江氏前鋒軍折損嚴重,五州軍隊亦鋭減,五州本為臨時組建的聯盟軍隊,此時已經無奈地顯出疲態,漸漸有被江氏凌剪屠之勢,陣中只有盟主任歌行等少數人還在苦苦支撐,拖延戰局死守城門,阻擋着臨川而來的中軍與城內羽林軍會合。泰阿令主李霑左臂重傷,弓矢貫穿左肘,李霑單手摺斷弓矢,以右掌擊地,山川震眩,戰局由壓倒之態轉向僵持,任歌行的羽霄劍的冷鐵寒光已經被血污沾滿,他一劍將藥人梟首,低頭躲過一擊,以劍拄地,吐出一口鮮血。

而就在此時,他聽見已經久久沒有擂起的戰鼓未經他下令,突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聽見有人傳音入密:“告訴你的人把耳朵堵上。”任歌行猛地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

他揚起手,做出“封耳”的手勢,回頭望去。

城門之上坐着一個人,懷中抱着一把琵琶,紅衣飄揚。任歌行心有所,朝戰鼓看去,戰鼓邊上站着一個人,手持鼓槌,見他望過來,便招手示意。

這兩個人對於任歌行來説,雖然不知道怎麼定義,但好歹是兩個藏頭尾的老相識了。江氏軍中有人驚聲喊道:“妙……”話音未落,琵琶四弦齊鳴,與此同時,鼓面重重一聲響!

縱使封住雙耳,任歌行依然覺心脈陡然一蕩,他聽見鳳袖的聲音渺渺而來:“藥人太多,我支撐不了太久,從速生擒主帥,我們有話要問他。”一曲《將軍令》,每一個重音都有鼓點相和,那本該昂揚悲慨的陣前樂曲此時如鬼魅一般盤旋在戰場的上空,任歌行身邊一個藥人突然爆發出一聲嚎叫,七竅噴出一陣血霧,四肢搐着倒了下去。

五州軍隊訝然四顧,陣中十之五六的藥人都突然慘叫着爆體而亡,江氏軍中常人因為第一聲琵琶已經入耳,縱使立即封耳也受大挫,鳳袖和着鼓點揮手掃弦,眼底赫然淌下兩行血淚,口鼻鮮血汩汩而

戰局瞬間扭轉,軍馬踏赤血而來,任歌行終於從千萬藥人的纏鬥中困,暴喝一聲,踩着一個藥人的屍體騰空躍起,踏水凌波般直江氏中軍主帥,兔起鶻落,劍出如龍,一劍削去正在倉皇封耳的主帥一臂,藉着下落的趨勢,伸手卸去了主帥下頦。

這場戰鬥幾經翻轉,最終因五州盟主生擒江氏主帥而暫時落下帷幕。五州雖勝,死傷慘重,江氏中軍敗北而逃,此戰卻遠未結束。力挫中軍,尚有羣狼環伺,五州盟業已疲力竭,城內宮的羽林軍亦受江氏掌控,若此時攻破城門,臨川后軍若趕到,裏應外合,不免腹背受敵。因而五州盟沒有入城,這一夜,全軍在城牆之下把守。在各種詭異的江湖傳説中從未顯現真容的妙音與鬼手在這一次並沒有悄然消失,而是留了下來,開始了對江氏中軍主帥漫長的刑訊。

這場仗打了多久,楊晏初就等了多久。任歌行看見他時,楊晏初正一動不動地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看見任歌行渾身是血地押着主帥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時候,他眼睛裏像起了一層灰濛濛的霧,盯着任歌行,愣了愣,直到任歌行走到他身邊,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