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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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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停留在一個冰冷冷的數字上,真正的深度報道,沒有進入實地考察是很難做出來的。況且,姆安山地理位置偏僻,恐怕當地除了麥星陽沒有別的記者。

麥星陽想,應該沒有比他更合適做這個報道的人了……嗯,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説,他也不算是記者,但是,該學的東西已經學到,他無論如何都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受災的人。

把他們的故事告訴世界。

“那回頭麻煩您傳給我一份了。”麥星陽和攝影大哥打好商量,他決定儘量多的取材,不過,也不知道那張小小的儲存卡里都拍下了什麼東西……

邱向涵對麥星陽的這個計劃沒怎麼發表意見,只是平裏在麥星陽身邊打轉的時間越來越多。麥星陽翻着手底下的筆記,對着電腦噼裏啪啦打字,餘光就看着邱向涵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看得他一陣眼暈。

“你能不能別總跟我眼前晃。”麥星陽眼睛,一直盯着電腦,眼睛有點酸澀,他直起板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邱向涵恢復的狀況很好,畢竟是個正值當年的小夥子,來換藥的醫生都説過再過個一星期多點就可以拆固定了。可即便是這樣,麥星陽還總是對着他的固定板表示擔憂:“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總動來動去的,讓骨頭怎麼長?萬一又留什麼後遺症,老了有你受的。”

“醫生都説了,適當運動有助於恢復。”邱向涵振振有詞,“我頂着這張臉出去不方便,在家裏散散步總還行。”散什麼步?這叫以麥星陽為圓心畫圓!

麥星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當然知道邱向涵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害怕他因為將力過多思考那些不好的事情,萬一有個想不開的……

“説真的,邱向涵。”麥星陽抓住了他的手腕,總算將這個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傢伙固定在了原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跟你肋骨的康復能力一樣強,不用擔心我。”邱向涵定定看了他一會,最後只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臉,什麼都沒説。

麥星陽將這個大計劃告訴了自己的心理醫生,得到的反饋相當正面,醫生對他的想法表示鼓勵:“有的時候我們管這種讓你去回憶的治療方法叫做,不過,你這個嚴格意義上來講也不算是‘治療方法’,不過,我覺得你這麼做會一定程度上減輕你的壓力。”其實減輕的是愧疚——這是經歷過大災大難的人經常會有的一種心理,因為有的人在這場災難中永遠死去了,但是麥星陽卻活了下來,而且,他還親自目睹了這個和他關係密切的男孩死亡。

理智上,麥星陽可以清楚的認知,阿佐的死和他的行為並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在潛意識裏,這種愧疚在折磨着他,這也是所謂壓力的來源。

當然,這些醫生都不打算直接告訴麥星陽,她只希望這個男孩能快點從陰影中走出來,過上正常的生活。

這也是邱向涵的願望。

在這段暖花開的子裏,兩個大男孩正在一起,同芽一般蓬地向着陽光更充足的地方生長。而在經歷過一番驚嚇之後,麥星陽的父母也終於看開了——畢竟,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自己兒子過得健康快樂更重要的東西。

邱向涵拆固定的當天,麥星陽的稿件被正式通過媒體發佈出來,他去報社親自投的稿件,附帶了一段視頻。

現在網絡發達,紙媒都在搞轉型,這家報社作為國內相當重要的通訊報社也不例外。他們的新媒體運營也很完善,當天晚上,視頻連帶着麥星陽撰寫的文字被同一時間發佈,大標題為:洪水中的託舉。

“‘就救朵兒。’這是阿佐同我講過的最後一句話,當滾石徑直砸向他的頭顱,我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笑容。有人説,人類在自然面前永遠是渺小的,是這樣的沒錯,人類是渺小的,但人不是。”

“姆安山的天如約而至,一切悲痛的、破碎的,都在掙扎着走向新生。”

學術上來講,麥星陽的這篇文字稱不上是一篇多麼正統的新聞報道,它更像是一篇手記,非得要貼切一點的話,應該叫它新聞故事,其中不免摻雜了許多個人情。可是,就在它被髮出來的不久,這篇報道就被瘋狂轉載,一時間熱度高到上了熱搜。

麥星陽自己也沒有想到這篇報道竟然有這麼大的反響,他本來只是遵從內心將自己記錄下來的東西重新整合,當時決定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僅僅因為他無論如何都覺得這件事情非做不可,並沒有想着通過它達成什麼目的。

所以,當報道發出去之後,麥星陽就陪着邱向涵去了醫院,連手機都沒看。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兩個人繞了遠路,先去了一家特別不起眼的公園。美名其曰,踏

不過邱向涵還是帶了個口罩和球帽,一張臉捂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個花粉嚴重過的患者……唉,這個理由只少不突兀。

這是兩個人這幾天來第一次走到室外呼新鮮空氣,路旁的玉蘭花開了,粉紫混在一起,清香隨着微風飄進了兩個人的鼻腔內。麥星陽伸了個懶,長舒一口氣:“我現在覺特別好。”邱向涵接他的話:“我也覺特別好,你説,拆了固定之後,多久可以劇烈運動啊?”

“啊?”麥星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丁格姐不是説,接下來安排的通告都是些簡單的拍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