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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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樂看到敖宴被一個醉醺醺的長輩大力拍了十幾下肩膀,臉都黑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興致盎然地又四處觀望,忽而看見一個青年龍離開酒席,對敖宸附耳説了什麼。敖宸原本在喝酒,聽完“噗”地一聲噴了出來,不停咳嗽。
這可就新鮮了,敖宸那個一舉一動都準到頭髮絲的人還會有這種失態的表現?
虞長樂抱臂坐在樹杈上,忍不住往前傾了傾身。可惜,這裏聽不見他們在説什麼。
那青年龍離開了,敖宸糾結的表情簡直眼可見。他在原地思慮了片刻,邁步把敖宴叫到了角落裏説了什麼。
然後,敖宴的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敖宸扶着額,小幅度地揮了幾下手,彷彿是覺得太丟人了,在叫敖宴快走。敖宴眯了下眼睛,居然也沒口出惡言,就帶着那種若有所思的表情一言不發地回到了酒席上。
虞長樂看得很好奇,內心裏像有貓爪在撓。但沒等他去問,他就被一羣蝦兵蟹將找到了,急匆匆地擁回了宴席上。
之後酒席上虞長樂也被一羣女龍圍住不開身,好歹沒有喝酒。
一個時辰後,婚禮正式開始了。二人在全場的注目裏站到了珊瑚台上,同樣的喜服,以金線繡出張牙舞爪的龍紋。海龜丞相和懷璞老人穿着紅的禮服,充當司儀。
他今天也很高興,矮矮的一個和懷璞老人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兩個老頭兒一胖一瘦,穿着紅衣站在一處格外滑稽。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呢。”海龜丞相不住點頭,滿面紅光。他本就沉默寡言,説話很樸實,只不住道,“一轉眼就這麼大了,很好。真好。”敖宴的眼睛裏柔和了一些,在他的記憶中,海龜丞相是為數不多對他有耐心、和藹相待的長輩。
他輕頷首,道:“嗯。”懷璞老人今天話也不多,咂咂嘴,道:“阿夏,你們要好好的。”虞長樂點點頭,笑着答:“一定!”龍族的程裏沒有拜高堂拜天地,卻也自有一套複雜的程序,兩位司儀主持完全場,氣氛也都到了最熱烈的頂點。
一系列詞唸完,到了最後一句。
“請新人換逆鱗!”全場寂靜了一瞬,緊接着聲音更大了,間雜着不少喝彩和起鬨聲。
那白鬍子紅禮服的海龜司儀説出這一句,敖宴立即皺了下眉,看過來:“我沒有……是你?”原本的典禮上是沒有這一項的,一般的龍族婚禮上也不會刻意設置這一項。
龍族的逆鱗對自身來説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而許多龍族自小嬌生慣養、目空自大,就算有了愛侶也不一定願意出逆鱗。因此為了避免尷尬,這一項都是隨主人願意的。
而敖宴被問及時説,並不需要。
對他來説,選擇贈出逆鱗是他的事,並不要求虞長樂也同樣做到。虞長樂並不屬於四海龍族,而且是剛剛掌握化全形,從小也沒有被薰陶過逆鱗對龍族的重要。
“驚喜嗎?”虞長樂先是把敖宴的逆鱗從裏衣拽了出來,接着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裏的繩結,末端墜着一片金燦燦的鱗片。
他把還染着他體温的逆鱗進敖宴手中,踮起腳親了下他的臉頰道,“歸你啦。”
“別這樣看我,我有認真地找海龜丞相問過逆鱗的重要——”虞長樂道,“還是説,宴宴你動得説不出話來了?”
“……才沒有。”敖宴看了他半天,輕哼了一聲,把逆鱗也掛到了脖子上。
同樣的繩結,一金一藍兩片逆鱗襯着同樣的大紅喜服,相映成輝。
“咳咳!”海龜丞相咳嗽了兩聲,縷了一把白鬍子,高聲道,“現在是——新人入房!——”兩人的手在袖子下十指相扣,對着滿堂賓客鞠了一躬。如的喝彩傳入耳畔,虞長樂覺自己的臉有點燙,酒力尚存,腳下像踩在雲端似的。他偷看了一眼敖宴,嘴角翹了起來:敖宴的耳垂也紅彤彤的。
他和敖宴在祝福聲裏退場離開。
*房之內,紅燭輕曳,銀弧裏的合巹酒散發出醇香。
虞長樂沒喝過幾次酒,今天是最緊張的一次,二人喝完杯酒,互相看着看着,就一起坐到了喜牀上。
“……我,我好熱。”虞長樂開口差點咬到舌頭,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最緊張的時候不會話多,而是説話結巴。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子,去看敖宴。
敖宴也在看他,兩道視線撞了一下,又像受驚的兔子似的趕快分開。
虞長樂頭腦裏有點空白,心説,他真好看。
他長得真好。敖宴心想。
“那什麼,現在……”虞長樂清了清嗓子,卻被敖宴打斷了。
“你知道摸龍角是什麼意思嗎?”敖宴問。
虞長樂道:“……嗯?摸龍角還有意思嗎。”
“……我也是才知道。是……敖宸告訴我的。”敖宴輕咳了一聲,似乎承認這一點讓他有些不快,皺了皺眉,“他説是常識。”
“啊,那是什麼意思呢?”虞長樂幾乎沒見過敖宴出這樣可以稱之為“羞窘”的神,一時連緊張都不顧了,新奇得不行。
他心念轉了一番,猜測敖宴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他從小確實是爹不疼娘不愛,這些對於尋常龍族是常識的問題,他卻是不知道。
敖宴眼神定到了虞長樂臉上,道:“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