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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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雙親。我説的是‘化為’,也就是説,他這是後天被改變了血統。”
“匪夷所思。”下首有人喃喃道,“這就更加讓人難相信了。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聽見人會變成妖怪的。”
“實不相瞞,在下發現時也很震撼。據我分析,這一切都是那個無名的妖組織所做的。我們暫且稱其為刺花組織。”沈淵渟又一次托起了那枚冷光閃爍的孤徘徊花印,但這一回,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之前處於安全考慮,我把縱雲子身上的妖力也一併壓制了。那麼證據,我現在就出示。”他走到了鍾憶面前,二人視線錯,一個在輕笑,一個則空無物。沈淵渟道:“抱歉了,縱雲子。”然後,他雙手畫陣,靈光大盛。二人的頭髮和袖袍都猛地飄舞了起來。
藍的靈光之中,鍾憶頸後的魂釘出了一寸,符文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鍾憶雙眼倏爾睜大,妖異的墨綠紋路從他冷的皮膚上浮現、蔓延,逐漸佈滿了半張臉頰,一直佔據到了一隻手的指尖!
原本墨的雙眸變成了血紅,濃郁洶湧的妖氣清晰地從鍾憶的氣息裏散發出來。
明白無誤,所有人都意識到了,站在那裏的是一位半妖。他實力強大、極為危險!
李家主手裏的劍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響。他頹然跌坐到了椅子上,直直地注視着半妖化的鐘憶,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為什麼……”原本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落空了,就在出梅宴上,在所有人的面前,曾經的縱雲子變成了半妖,毫無轉圜餘地。這比當年走火入魔的屠戮還要可怕。
虞長樂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詫。因為鍾憶要比之前他在百花塔裏看過的所有半妖都要完美,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若要説那是一個瓷窯,那麼之前所有人和妖都是廢瓷,只有鍾憶才是最後的成品。
他彷彿意識到了沈淵渟苦心經營這違揹人倫的實驗是為了什麼了,不僅僅是為了他沈厭自己,也不僅僅是為了製造出合他心意的傀儡。……而是,為了把鍾憶改造成這般模樣。可這個想法太瘋狂了,虞長樂心道,為什麼是鍾憶?
宴會之上,沈淵渟語調平穩:“我知道你們或許會疑惑,這麼多年、這麼多人都沒發現得了縱雲子,我卻是怎麼發現的?下面,我會從頭到尾把事件講清楚。”敖宴冷笑了一聲,眼神中滿是嘲諷。上首處沈淵渟把他從得知水災開始、到具體排查,每一細節都不錯漏,鉅細無遺。
虞長樂握緊了拳頭,青筋凸顯,他心中冰涼,越聽越覺得若非他們親眼見過真相,那麼恐怕連他們都會相信沈淵渟的説辭。
要怎麼做?
難道要現在跳出來説,“沈厭在騙你們”麼?那他們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立場?不僅惹人懷疑,而且絕對會被倒打一耙!
可是,到底應當怎麼做?
他隱約想到一種方法,但靠他和敖宴完成不了。
“你們覺得他説的是真的麼?”虞長樂忽然開口問。殷子聞也是知道真相的。
殷子聞毫不猶豫地嗤笑道:“都是放。”虞長樂道:“看來你知道不少嘛。那你又為什麼不説出來?”殷子聞皺了下眉,他的神情依舊帶着幾分陰鬱,讓虞長樂錯覺自己看到了錦官。他笑道:“為什麼要説?讓他們就這樣相信着,於我又有什麼損害。”
“可是……這種事情上騙人,不太好吧。”虞長樂試探着問,笑嘻嘻的。
“你想讓我主持正義?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殷子聞笑意更深了,手託着臉頰眯起了眼睛。
他倏爾轉了個話題,“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是一個男子,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穿着女裝。你真的不是他麼?”
“還有你的‘夫君’,也讓我覺很悉。就像那兩個人。”殷子聞又面向了敖宴。敖宴神一冷。
“……”虞長樂一噎,哈哈道,“怎麼可能?哪有男人會喜歡穿裙子啊,哈哈哈……聽你説的,我覺那個人有病。”他毫不心慌、斬釘截鐵地抹黑自己為“有病”,殷子聞看了看他,“那是我認錯了?”
“那個人倒是很喜歡多管閒事,你和他這一點也很像。”殷子聞道。
讓虞長樂鬆了口氣的是,他接下來並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自顧自道,“我投靠商氏,是為了借力復興我的家族。”
“在我少年時,江南殷氏被人滅了滿門,不留痕跡。我……找到了那個仇人,卻因實力懸殊,無法殺他。”殷子聞頓了一下,虞長樂知道他抹去了故事的細節,“後來我終於殺了他,卻還是不快樂。公子你説,這是為什麼?”
“我不是公子,你該叫我姑娘。”虞長樂沒上當,挑眉道。
“我説錯了。”殷子聞彎了下角,“我殺了仇人,回到了我的家鄉。可所有的桃花都已經凋零了,殷府也已成一片廢墟。我只找到了一個唯一活下來的族人,他遠房的血親一脈還存留着。我和他説我要振興殷氏,他便跟着我。”這是在説阿燕了,阿燕摸了下自己頰上的燒傷,道:“公子……”
“我給他立碑,又把碑砸掉。一次又一次。我每每午夜夢迴,夢見我殺死他,但是他一次都沒有躲。你説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