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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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好險放下心來，驚魂未定:“為什麼虞公子……”能坐在敖公子背上。

剛問出口，他就自覺閉了嘴，腦中閃過一個先生教過的詞:自取其辱。

虞長樂有點想笑，但還是歉然道:“那什麼……”

“我家小廝，脾氣不太好。”他挑眉，故作嘆息，“連公子我的朋友都不願意載，只能待在爪子上。我的朋友有一個還是第一世家的少主呢。”想到沈明華和歐陽苓，虞長樂心中又閃過一絲凝重。

一聲龍，不知是在嗤笑還是在附和。

綠松不太想説話。他低下頭，調整了一下姿勢，視線忽然捕捉到了什麼:“哎？那是什麼？”虞長樂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動作一怔:“宴宴，停一下！”

“怎麼？”敖宴依言懸停住了。

他們離開的地方是烏泱泱一大片灰。蠱人雖然動作靈活，也有一定智力殘存，但大部分還都聚集在素心樓周圍不知所措，不知進退。

只有一個是例外。

小小的孩子站在蠱人羣之外，仰頭看着藍龍飛行的方向。看到他們停住了，竟還上前邁了一步，搖搖晃晃，漆黑的眼眸映照着月光。

“素，素……”小孩子張開了雙手。

虞長樂認出了他的嘴型。那是小。

*最後綠松還是沒能騎到龍。他掛在一隻前爪上，另一隻前爪上是小小的、比他矮了一個頭的蠱人小。

仔細看，小其實和其他蠱人有些許區別，比方説他的手不是利爪形狀，神智也較為清明，甚至可以説出簡單的詞句。被小抱在懷裏，也是安安靜靜的。

他説的是:“帶……我引……”

“虞公子，這樣真的沒事嗎？”綠松背上一層冷汗，僵硬着不去看小。

被這種視線注視着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他好像喜歡你。”虞長樂好笑道。

確實，小看着綠松一直在笑，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素先生的銀葫蘆在他身上。

綠松鬱悶道:“公子不要打趣我了。”小沒有體現出任何惡意，不知為何他會這樣特別。虞長樂在虛境裏看了他那麼久，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本身就有好，想了想，就帶上他了。

高空中，虞長樂坐在龍頸上，腳下是萬里雲靄。

飛到了一個位置，小輕微地掙扎起來，伸出一隻手直直地指着一個方向。虞長樂道:“宴宴，往那裏飛。”虞長樂低頭，在高空中，能更清晰地看到整個格局。

在密密匝匝的叢林之中，唯一能通向赤鬼城的人為的道路就是九萬山寨，也是唯一能夠看到到赤鬼城位置的地方。而那裏被設置了防禦，常人難以進入；剩餘的部分則是崇山峻嶺，完全遮擋住了赤鬼城不説，還難以通行，就是天然的屏障。

要虞長樂説，他覺得以中原的判定方法，赤鬼城更像一個天然的秘境。

敖宴在小所指的地方落了下來，這是一小片斜坡，樹木遮天蔽。出奇的安靜。

“……來……”小落了地，便開始伸出手比劃着，看樣子是要三個人跟上來。

“他會不會故意指錯路？”綠松有些擔憂。

虞長樂搖搖頭:“他身上沒有氣，也沒有惡意。”這裏的環境極端複雜，小瘦小的身影在林木間穿梭，靈活得像一條魚。敖宴道:“他不止一次來了。”看他的動作，顯然是對這裏很悉。

虞長樂滿眼綠，目不暇接，三人只能跟在小身後。轉過了幾十個彎，綠松道:“我都快認不出了——”話音剛落，淙淙一段水聲就入耳畔。小在前頭的穿梭的身影停住了。

當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們七拐八繞，眼前竟就出現了口。

大半沉在水中，出來的一部分只有半人高，水漆黑，底下深不見底，不知道整個會有多大。

依稀可以看出，樹木覆蓋之下的岩石是鮮血般的紅。血的岩石上爬滿了纏繞的黑綠植物，如同簾子一般遮住了溶，藤蔓之後是幽幽黑。

小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要他們上前。

綠松打了個寒戰:“我覺很不好。”裏冒着寒氣，還有一股怪異的氣味，似臭非臭，似香非香。虞長樂走到前，小已經跑到了邊，手伸進了那重重綠蔓之中。

“他要幹什麼？”綠松也跟了上來。

“啪嗒”一聲，好似什麼東西掉進水裏。小做出一個用力拉扯的動作，敖宴皺了皺眉，順着小的方向單手扯出了什麼東西——那是一截繩子，繩子連着的竟是一條船。

船很有些年月了，木質已經腐朽，同樣也爬滿了植物。

“這船還能坐嗎？”綠松道，小心翼翼地搖晃了一下船頭，船身立即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不會到一半就散架了吧。”敖宴拍了拍手上的污漬，嘖了一聲:“有人定期會來。”虞長樂也表示贊同地點點頭。或許“定期”並不準確，但有船在這裏，就代表有人有需求出入這個地方。

船已經被覆蓋得看不出原，看樣子那個人很久沒來過了。

“以防萬一，還是坐我的船吧。”虞長樂道，正想結印，小卻大聲地喊了一個字:“不！”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