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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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濤那孫子説的也沒錯,”秦然又灌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酒嗝,“我就是寄人籬下,還一副吊炸天的樣子,覺得所有人都欠我的。”
“哎,你們小少爺肯定沒辦法體會,就像付二狗,他爹媽雖然管得比較嚴,但是對他還是很捧在手裏的。”
“我能體會。”許臻突然開口,聲音很小,輕飄飄的,散在風裏。
“嗯?”秦然沒聽清楚,歪頭看了許臻一眼。
“我能體會你的受,”許臻
了口氣,和他對視,聲音沒什麼波瀾,“我也沒媽。”秦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酒
灌得腦子都有些不太靈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説些什麼,順手似的把手裏吃了一半的羊
串遞給了許臻。
許臻也沒拒絕,直接接過,咬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香酥脆,和百味樓的佳餚比也差不到哪兒去。
以前那個女人一直不讓他吃這些街邊小攤,説是不乾淨不衞生不好吃,現在看來,她説的也不盡然都對。
配着周遭的嘈雜,許臻覺得這樣也好的,不是按部就班的安排好,而是肆意去
的人生。
想着想着,他順勢將搶來的那半瓶酒灌了下去。
兩人開始不約而同地試圖用最簡單暴的方式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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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一下一下地朝河裏扔着燒烤,這些小東西掉到水裏,馬上就漂浮起來,慢悠悠地隨着水
遠去,秦然覺得自己就像一
燒烤
,飄飄浮浮地生活着,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岸,或者是飄入排水口、下水道。
扔完最後一,秦然沒有東西扔了,索
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發
似的將瓶子扔進水裏,濺起巨大的水花,好像這樣就可以報復所謂的生活,扔掉自己身上所有的包袱一樣。
可是瓶子沒了,水花平復了,包袱卻還在,壓得他不過氣。
他摸了摸有些發癢的臉頰,發現手上濕濕的,眨了眨眼睛,有一串水珠粘在睫上,模糊了視線,秦然覺得有些丟臉,拼命地抹去眼淚,可是越抹越多,越來越止不住了。
他趕緊用手捂住臉頰,慢慢蹲下身子,坐在地上抱着腿,放任酒氣薰染的眼淚肆意。
許臻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沒有動作。
河邊的風還在慢悠悠地刮,起了少年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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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許臻對撐着河邊護欄的少年説。
“走吧。”秦然轉過身,扯了一個難看的微笑,還沒走一步腳就像踩了棉花一樣,軟軟地向前倒去。
許臻一個眼疾手快接住了少年,“你喝醉了。”
“咩有……”秦然的聲音糯糯的,有些含糊不清。
“我揹你吧。”許臻提議道。
誰知秦然倒不樂意了,從許臻懷裏掙出來,一步一步地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走着,腳步還有點虛浮,“我沒醉!我可以自己走……”許臻無奈地看着一步一顫的秦然,在他第三次撞到不知名物體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一把將他扔在了背上。
“哎……讓你背行了吧!”秦然雙手環着許臻的脖子,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許臻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許臻笑了笑,“你好重。”
“……嫌重你別背啊,小爺又不稀罕。”秦然聽了當即就炸了
,動來動去的,想要下來。
“誒別動,”許臻穩住身形,“不重,不重行了吧。”
“哼……這還差不多。”喝醉的少年意外的好哄。
許臻沿着河岸走出了小吃街,現在已經是放學有一會了,街上車子都少了很多,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你晚上住哪兒?”許臻問。
半天都沒有得到回覆,背上傳來均勻的呼聲,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許臻沒有叫醒他,而是轉了一個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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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小區外停着一輛悉的寶馬,許臻遠遠地就瞧見了那顯眼的紅
,腳步頓了頓,又繼續向前走去。
“小臻!”車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叫住了他。
許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回去吧。”説着腳步不停地繼續走進小區。
女人沒有再説話,看了許臻和他背上的秦然一眼,進了車子,發動了引擎,跟在兩人身後。
許臻在一幢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年邁的管家正站在院子門口,別墅裏燈火通明,和十幾年前的場景有些類似。
“小少爺,您回來啦……”管家見了他趕緊上前給他開門。
許臻朝他點了點頭:“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管家聞到了兩人身上濃濃的酒氣,有些擔心,但又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許臻走進家門,許嚴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見門口有動靜,馬上放下手上的報紙,朝許臻走過去。
他這個大兒子一直都很優秀,也很讓人省心,就是一直沒有辦法從他母親的事故里走出來。
今天班主任給他打電話説許臻晚自習不見了,讓他着實有些擔心,可是這手機也聯繫不上,人也不知道去哪找,就像十幾年前那樣,許嚴這顆心一直懸着,放不下來。
他知道許臻不會出什麼事,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但這孩子的心他一直走不進去。
“……回來啦。”良久,許嚴才湊出這三個字,看到許臻背上的睡的秦然,有些意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