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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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月,你就能見到她了。”洛言的言語中透着希望,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陳知意身上。
洛卿苦澀搖首,轉身回屋,濃厚的夜卻將洛言的脊骨壓彎了,他跪在屋外,雙手捂面,男兒哭得卻像稚子。
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年在辰州時,洛家何等風光,阿姐作為嫡女,活得肆意,從不受拘束。
輔佐陳瑾之登基,當是大功,偏偏落到猜忌被陷害的地步,他望着關閉的門板,低聲喚道:“阿姐,你可後悔?”屋內的人站在門後,落淚無聲,靠着門板上,揚首望着漆黑的屋樑,她沙啞而笑,一滴淚滾入頸間,燙得灼人。
半晌後,洛言離開了。
翌,洛卿方醒,艱難地起身,屋門還是關着的,她開門,門外卻見到一人,心口一動,喚道:“穆家阿涼?”人影就停住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不能牽連小姑娘,她坐在門內。那抹影子就湊了過來,“九姐姐。”洛卿覺得她有趣,乾澀的角彎了彎,不忘打趣:“小十九,你膽子變大,怎地敢過來?”隔着一道門,看不清十九的神,但那抹影子就在門外,聲音傳過來也如往昔般好聽:“父親讓我送些衣物過來,你莫要喪氣,信陽殿下會回來的。”洛卿不想提這些事,又不好嚇到了小十九,笑説:“不指望她回來,回來也大用,搭上她的命罷了。對了,十九嫁人了嗎?”每回來總要問這些,穆涼習慣了,乖巧地回話,片刻後,洛卿不耐煩,將她趕走了。
打開門,看着穆涼小心離開,她無端一笑,小十九這個時候還惦記着她,也是不易。她頓了半晌,轉身之際,她覺身體不舒服,扶着門沿靠着。
不知為何,那股疼痛加烈了,她覺到哪裏不對,喚來婢女,讓她去找洛言。
****洛言的信快馬加鞭送到邊境,突厥在城外叫囂,玄衣領兵去追,人方出城,突厥兵就走了,挑釁一下就跑開了。
周軍對此地不悉,殿下有代,萬萬不可追出去,免得着了道。
她鬱悶地帶着兵回城,吩咐士兵自行練後,就去面見陛下。城外有一馬疾馳而來,她閃身避過,看着服飾,似是從洛陽而來。
她緊步跟過去,一入屋,就聽到裏面傳來沙啞乾澀的聲音:“殿下,洛公陷入謀逆中,洛王府被圍困了。”這句話太令人震驚,玄衣腳下一滑,幾乎摔倒在門檻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內捧着書信的人。
陳知意手腳冰涼,將短短一封信看過數遍,痛苦之溢於言表,握緊了那封信,就像陡然遇到,整艘船陷入漩渦中。
她未曾開口,就覺得心口處一陣劇痛,抓住傳信的衣領:“究竟是怎麼回事?洛公為何要謀逆?”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來送信罷了。”信使嚇得失魂落魄,渾身發抖。
陳知意覺到陣陣眩暈,抬腳就往外走,玄衣急躁道:“殿下。”一句殿下令她回過神來,怔怔地望着面前焦急的下屬,“我要回洛陽。”
“回去容易,可突厥在城外叫囂……”玄衣訥訥出聲,對上她悔恨焦急的眸後,心虛地垂首。
然而沉浸在絕望中的人已然聽不進去勸了,她回身去取配劍,麾下將士不明所以,玄衣不敢提洛陽的事,幾步跟着她,“殿下,要去,屬下陪您去。”陳知意闔了闔眸,半晌無語,任風沙拂面,她彷徨站定:“十三城……”凡有軍職的將士都跟了過來,不知發生何事,茫然地看着她,見殿下痛苦之,都跟着擔憂。
玄衣恐會引起暴動,忙扶住殿下入內,她極力勸阻道:“屬下代替殿下入洛陽,您要辦的事可告知屬下,眼下您回去,就是謀逆。若洛公是冤枉的,您回去也洗不清了。”且殿下一走,十三城都會落入突厥手裏。
陳知意失神地望着她,漆黑的眼睛裏閃着黯淡的光,許久後,她才茫然地點頭,隨即上書一封,令玄衣送回洛陽城,她提筆許久,也給洛卿寫信。
玄衣快馬回京,比起旁人都是要快些的。
只明皇等不及了,她知曉洛家的錢財去了何處,命穆能帶兵去捉洛卿。
穆能本不想接此事,被迫無奈,就應了下來,前一夜傳話給洛言,讓他速帶洛卿離開,眼下並非是苦熬的時刻,也不管陳知意是何境地,自己跑了再説。
洛言急得不行,恨不得將人綁走,再三懇求,也沒有讓阿姐動容。
洛卿那情緒動,導致孩子早產下來,她整守着小乖,櫃子裏的大老虎肚兜也用上了,她看着只知睡覺的孩子,笑了笑,“我若走了,她怎麼辦,如其活在通緝裏,不如你帶她走,送給林放做女兒罷。”她記得林夫人身體不好,至今都沒有孩子,小乖去了,或許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且有洛言在,她很放心。
洛言震驚:“那你呢?”
“無論父親有沒有反,陛下都是衝着洛家的錢財來的,你切記莫要留下一文錢,至於那些珍貴之物,我會付之一炬,你帶她走。”洛卿的手在小乖的額頭落下,乾澀蒼白的指尖輕輕摸着稚的肌膚,她蒼涼一笑,卻覺得很滿足。
洛家反與不反,她不想計較了,陳知意是否安好,她也不想知曉,唯有小乖安全,她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