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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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畫師所畫,將孩童的調皮畫得細緻,穆涼珍惜,見玄衣還在,問起朝堂的事:“陛下為何要親征?”
“突厥是陛下心中多年大患,當年因為大周方立朝才沒有乘勝追擊,陛下旨意,將突厥蠻人驅逐邊境百里。三位王爺年事已高,怕是力氣不足,她親手提拔的陳晚辭經驗不足,朝中其他宿將各司其職,無法調動。”玄衣稟道。
大周雖説復國,可這些年來武將凋零,太后又是推行抑武揚文的政策,突厥趁此來襲,弊處漸現。
玄衣權衡利弊,見穆涼沉默,大膽試探道:“屬下想回洛陽,請纓出征,陛下否決了。”玄衣在陳知意手下多年,鎮守邊境多年,也是不錯的人選。陳知意謹慎,尤其是得知林然病情嚴重後,不敢將人調回,因此直接回絕她的請求。
穆涼知她一腔熱血,停頓半晌,看着至微的畫像,眸漸深,“玄將軍的心,我知曉,這裏我讓父親過來,你回洛陽。”
“只怕陛下不準。”
“無妨,你帶着我信回洛陽,如何都不能讓陛下離開洛陽。”穆涼隨不管朝堂的事,焉知天子不可隨意離開國都的道理。
玄衣叩首,“屬下謝郡主成全。”穆涼沉默,她並非是成全玄衣,而是帶了自己的私心,陛下一走,至微託付何人。
林然的病若再不好,突厥來襲,朝堂不穩,大周豈非要亂了。她鎮定下來時,想起一人,問玄衣:“長樂處如何?”
“長樂殿下處與往常無異,並無異常的舉動,笙歌蕭舞,晝夜不分,與在洛陽時很像,且有些放縱之像。”玄衣不恥,長樂若放心秦大人的事,回朝輔助陛下,局勢也不會這般嚴峻。
“晝夜不分?”穆涼低一聲,秦宛一死,她還寄情於享受嗎?
她看不明長樂的做法,林然若沒有病,心思活絡,定會妥善安排下去。
殺人誅心,秦宛確實狠厲。
穆涼不明眼前的形勢,有三位王爺在,陛下坐鎮洛陽,突厥有玄衣領兵,也不會生事,不再多問,讓玄衣回去休息。
暮四合時,天氣涼,林然在廊下坐了半,剝了很多蓮蓬,若要熬湯,只怕府裏的人都能喝上一大碗。
她撥得手指疼,又覺得滿足,等着穆涼回來喝湯。
穆涼回府後,林然正坐在臨窗矮榻上扣着指尖上的倒刺,扣一下蹙一下眉,一雙手都是紅的。她輕步走過去,“你越扣越疼。”
“不扣難受。”林然揚首笑了笑,見她回來,拉着她坐下:“阿涼,你怎地才回來?”
“有些事耽擱了,今崔大夫來了嗎?”穆涼掰過她的手,瞧着一雙手無往瑩潤之,道:“你這是做什麼了?做重活也沒你這麼費手。”
“我剝蓮子的,晚上喝湯。”林然將手背在後面,想起一事來,道:“崔大夫又罵我了。”
“嗯,上次罵你,你記住了?”穆涼坐下,喚人去取了藥膏來,聞她言語中的又字,有些詫異。上次見崔大夫是三前,昨才説改成一次診脈。
三前的事,這是記住了?
她驚喜抬頭,林然卻道:“婢女説的,她説上次崔大方罵得我頭都沒有抬。”穆涼空歡喜一場,略有些失望,但見林然歡快之,也就釋然了,急不得,不如徐徐圖之。
第二的時候,崔大夫又來了,林然記得他,恐又被他罵,就緊緊閉着嘴巴,直到診脈後也未曾説話。
嘮叨的人一旦不説話,讓人覺不適應,崔大夫收拾藥箱的時候看她一眼,“我昨改藥的時候,把小東家毒.啞了不成?”林然不知話意,嚇得臉一白,“會變啞巴嗎?”
“那就沒有啞巴,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崔大夫將藥箱收拾好後,遞給穆涼一張藥方,道:“煩請東家抓藥。”
“好。”穆諒接過,命婢女去藥鋪看看。
崔大夫雖兇,醫術也好,就是面對林然時心虛,治不好人家的病,也是羞愧。
他一走,玄衣則來辭行。
林然看着相貌陌生的英氣女子,腦海裏搜尋一遍,不認識此人,還是沒有説話,手中把玩着九連環。
她垂首不語,玄衣就知她又將自己忘了。林然但凡記得一人,再見時會先開口説話。不記前塵後,子變得純良,不似在洛陽時陰狠。
玄衣嘆氣,給林然行禮:“家主。”林然抬首望她,不知何意。玄衣俯首跪地,誠懇道:“今臣回洛陽,家主遇事多保重。”她自稱臣,林然又是一呆,“你也魔怔了嗎?”
“臣……”玄衣一噎,心口頓覺難受,無語凝滯,半晌不語,再多的道理到了家主這裏,都是講不通的。
穆涼起身扶起她,低聲道:“莫要與她計較了,上次還説我在説夢話。你路途之上且要安全,回洛陽後送平安信來。”
“謝郡主關心。”玄衣起身,目光還是落在林然身上,久久凝滯,也不知該説什麼,衝着兩人再度行禮,這才轉身走了。
穆涼送她出府,又讓穆槐送她出城。
回府後,林然依舊坐在遠處解九連環,與往一樣,解不出來還是想解,見她回來後,林然讓出榻沿的位置,坐在裏側。
穆涼就這般望着她,靜默無聲,林然未曾察覺出異常,照舊躺在她的身上,翻過身子,將九連環放在几上。
穆涼摸摸她的額頭,掌心一片温軟,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