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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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蹭自己的膝蓋,生氣總比傷心好,她安着自己,穿靴下榻,先淨手再坐下,覷了一眼穆涼,拿起案上的筷子。
穆涼神如舊,吃飯與尋常一樣,林然恰恰相反,一頓飯如同嚼蠟,木訥地咬着米飯,時不時地去看她一眼。
看一眼、吃一口,伺候的婢女見此情景,知曉家主又惹了夫人生氣,都不敢息。
穆涼用過一碗飯後就聽箸,接過婢女的帕子,擦了擦,又往外間走去,林然什麼都吃不下了,愣得出神。
下午她都是恍惚出神的樣子,晚間的時候,穆涼久久不歸,她讓人去尋。
回來的人道夫人在孩子處歇下了。她又是一陣發呆,枯坐不語,窗外朗月皎皎,凝視一番,朦朧月光如白練般輾轉而下,一陣冬的冷風颳過,帶起涼薄的寒意,清般的月裏,寒意漸升。
月光如人心般,太過清寒,林然猛地清醒過來,提燈去找穆涼。
走到半道後,被石子一絆,險些摔了下去,燈從手中滑了下去,燈油四濺,一經火星就燒了起來。
火燒得很快,也滅得很快,飛蛾撲火也是如此,林然僵持在小道上,失去燈後,明月的光不足以讓她心存寧靜。
反是昏暗的夜,使得心中恐懼頓生,害怕的那幕又湧上頭來。她如見到閻王般往後退去,手腳都是鬆開的,她能跑、能跳,就想快速逃離這個恐怖之地。
懼從心生,她已失去本心,不斷在黑暗中掙扎。
逃離後,不知走了多久,見到廊下一燈,如見救星般衝了過去,依靠着院門,大口大口着氣,她望着屋檐下的燈火,呼急促,身子顫慄不止。
門外的動靜驚醒院內的婢女,小心地推門而望,卻見台階上坐着一人,肩削細,整個人浸在寒風中發抖,她目瞪口呆,“家主?”林然聞聲才抬首,看着陌生的容貌,不知她是誰,思考一陣後,仍舊無果,但此處是郡主府,是她的府邸,約莫也無惡人在。
她撐着牆壁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塵,裝作無事般吩咐道:“去給我尋盞燈來。”婢女不放心她,寒風中不知坐了多久,恐她染了風寒,大着膽子道:“二爺還醒着,不如家主去喝杯熱茶?”二爺?林然腦海裏一空白,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婢女道:“知曉您來,二爺也會欣喜。”林然站着不動,忽然黑夜裏想起車軸壓過地面的聲音,林然抬首去看,遠處一人坐着輪椅而來,她恍然大悟,二爺就是阿舅。
幸好,她還記得阿舅的樣貌。
不待她走近,林然就已邁動步子,走到林肆身邊,勉強一笑:“阿舅。”
“你怎地這般狼狽?”林肆瞧着她眼睛紅紅的,身上衣裳也亂了,心中不解,又見她一人過來,握了握她冰冷的手,“與郡主起爭執了?”
“沒有,我推阿舅進去。”林然避重就輕,推着林肆回屋。
屋裏點着炭火,入內就覺到濃濃暖意,林然微微鬆了口去氣,林肆眼光鋭利,見她神間擰着幾分虛弱,行步間不像是傷勢未愈。
他已有多不見林然,就算同在一府也不知她的近況,今夜見了,就要問一問:“你要去江南做什麼?”江南有前齊餘孽,且趙浮雲不知去向,難不成去找她?
林然不言語,捧着熱茶才覺到幾分暖意,掃了一眼婢女後,遲遲不語。
林肆知她意,屏退婢女,追問道:“你似有大事瞞着?”林然一怔,對上阿舅關切的眼神後,手中微微一顫,忽而覺得一陣委屈,緘默須臾,又默默搖首:“阿舅,我無事。”
“你言又止,眼神躲閃,我若信你無事,就對不起你口中的喚的阿舅。”林肆轉動輪椅,行至她跟前,快速地握緊她的手腕,探上脈搏。
她這動作與信陽極為相似,林然嘆息,任由他去診脈。
林肆懂岐黃之術,她也不擔心他會診出來,待他收回手後,她才自己的手腕,道:“阿舅,我真的無事。”她猜測很準,林肆什麼都探不出來,但林肆並非是穆涼隱忍情緒之人,他依舊抓着不放:“你無事,那哭什麼?茶品多了,還是水飲多了?”林然理屈,復又想伸手去端茶,林肆嗤笑她:“喝茶還想再哭一次?”
“阿舅。”林然喝不下去了,抬首望着他。林肆神擔憂,她頓時又如霜後的蘆葦,毫無生氣,理屈道:“我知阿舅待我如親女,我、我、怕是會辜負你的疼愛。”她説得很嚴重,林肆卻受不到她那份悲憫,只想罵她:“怎地,趕我出府,不給我養老送終?”林然半晌不語,一慣好脾氣的林肆也忍受不住,“你趕緊走,別在我這裏哭喪着臉,與郡主吵幾句,你就來尋死膩活,陛下知道非得拿子揍你。”
“阿舅、阿舅、我、我會記不得你。方才婢女説二爺,我怎地都想不起來二爺是誰。直到你走近,才猜測出婢女口中的二爺是你。”林然委屈又不安,抬眸看着林肆震驚之。
“秦宛所為?”林肆登時明白過來,信陽膝下僅林然一女,秦宛這般所為不過是讓信陽失去後盾罷了。且林然又聰慧,她若記不得事,進不得朝堂,有她無她都是一樣的。秦宛留她一命,實則是給自己除了勁敵。
他震怒又無奈,先安道:“你記不得事罷了,尋名醫救治,也會好的,時間問題罷了。我這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