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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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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穆涼本就不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腹內詩書好,並不代表她就會如其他女子般行事心存良善,當年能殺了蘇昭,這次也不例外。

林然想要將趙家連拔起,就怕新帝不會相信,反給了趙浮雲息的機會。

趙浮雲一死,趙家也是一盤散沙了。

事無鉅細地安排下去後,林然又踱步回來了,婢女將補湯奉上,她瞧了一眼黑乎乎的湯汁,“這是湯還是藥?”婢女道:“自然是湯,也放了些藥材罷了,夫人吩咐要喝下的。”林然抿了抿角,沉着臉喝了下去,苦得臉都皺在一起,這哪裏是湯,分明是放了黃連的藥汁。

喝下補湯後,她踏着步子去找穆涼。

間的子就在指尖划過去了,也是相安無事。

新帝遲遲未曾任命金吾衞統領,王簡三人輪換崗,恰如林然所猜測的那般,新帝多疑且手下無能將。明皇在位時平衡都被他打破了,三軍出現混亂,任人唯親,金吾衞內鬥成災。

直到七夕,江南也未曾傳來捷報,新帝高枕無憂,只當前線戰事焦灼,信陽無力迴天,聽信臣僚之言,徵兵等待信陽大敗之際,直接將其擒拿。

屆時,再無人敢擁兵自重,威脅她的皇位。

七夕時,林然間的傷口痊癒,長樂邀她去浮雲樓觀賞霓裳的新舞曲。

若在以往,林然必然應了,做一番樣子給外人看,但穆涼回來,她不能丟下她一人,便將長樂拒絕了,帶着穆涼去市坊玩。

穆涼人在洛陽城,對孩子有所牽掛,又不敢着人去看,內心煎熬,林然也有所察覺,在府裏也不敢提,免得勾起她的傷心事。

七夕夜,滿城歡欣,巡防馳,不少郎君佳人假面出行,光鮮亮麗的衣袍甚為熱鬧。

林然在府裏親自做了一洛神女的面具,鮮亮的彩讓穆涼的心情也舒緩幾分,戴着之後,無人識得她的模樣。

歡騰,不少人聚在一起玩樂,投壺、放燈、猜謎。

兩人牽着手漫步而走,穆涼手中多了盞水燈,牽着林然往護城河走去。

去時,河面上飄了星星點點的水燈,順河而下,波光盈盈的水上繁盛似錦。再往前看去,就是無數畫舫,綵帶紅綢,時不時地傳來絲竹清音。

穆涼的水燈中放着一張花箋,不知寫了什麼,林然想去看一眼,都被穆涼拒絕。

好奇心跟了一路,到了護城河,穆涼將花燈點燃,放入水中,林然站在身後,瞧着水燈緩緩而去。今夜風不大,應當不會被吹翻。

直到水燈沒有影子了,兩人才回身,林然纏着穆涼:“阿涼,你在燈裏寫了什麼,有我嗎?”

“你覺得呢?”穆涼温和一笑,風漾過,起鬢角幾縷發稍,眼眸中更是星火盈盈。

林然不自信,“肯定沒有我,是你夜牽掛的人。”

“嗯,吃醋了?”穆涼側眸,就瞧見她委屈的神

“沒有,同她吃醋,就是同我自己吃醋,我沒有那麼小氣。”林然搖首,她看得開,阿涼捨得將孩子丟下,她也不能不識趣地去胡思亂想。

“難得你這麼大方。”穆涼又是一笑,回身去看着河面上沒有蹤影的花燈,不知順水飄去哪裏。

林然就只是好奇,既然阿涼説了寫的是孩子,也不必再問,她走了幾步,想起不對,道:“你説新帝盯着你我,會不會去截住水燈?”晚風習習,撲面而來濕潤的氣息,穆涼被她提醒後也未曾在意,“截住也無妨,花箋在水燈中,等到截住,早就燒了,無需在意。”林然這才放心地同她一道回來,河面畫舫卻是一番和樂之景,今夜長樂未曾出門,躲在府裏與秦宛快活。

秦宛出宮數,依舊沒有自由,能與長樂相見,共寢一榻,也是她多年前就夢寐以求的事來。

廊下掛着從坊間買來的彩燈,秦宛隨意提了一盞去府裏池塘,將手中的蓮花水燈放了出去。

漆黑,一盞花燈的燭火併不亮,映得眸朦朧,秦宛心中説不上是什麼滋味,數來的相處後,心中的那股**減去不少。

只少了份歡喜,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長樂處處謹慎,她同樣如此,平裏門都不敢出。

信陽回來,明皇復位,這樣的時都會成為奢侈,但要隱居,過着平淡無趣的時,她又是做不到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歷來不變的道理。

府裏的池塘連着護城河,會悄悄地出去,就算被人發現,也是不怕,因為她不知求什麼,燈中除去燈外,沒有花箋。

放過水燈後,她回屋而去,長樂已等候多時,拉着她一道躺在涼蓆上。

温熱的肌膚觸碰到冰冷的涼蓆,讓人不覺一顫,秦宛也無喜悦,只淡淡地望着她:“你今夜是不打算睡覺了?”

“七夕佳節,漫漫長夜,如何能費,要不你來,我躺平?”長樂勾着一笑,笑意嫵媚。

秦宛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微微出神。

想的是方才的水燈。

公主府出去的水燈與穆涼在護城河放的燈,都被人截住了。

兩盞破敗的燈送入趙府時,已是子時。趙浮雲髮髻散下,因熱而只着一件單薄的紗衣,香肩半,眼尾勾着陰冷的笑,“我就不知為何要將心事放在花燈上,求神靈有用?不如我給她們做一回神靈,悄悄她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