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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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救。

她也將是屍骨無存。

****蘇家一滅，陳氏江山恢復大為有望，穆能等人心中暢快，接連幾聚在一起飲酒。

江南一戰拖延至今，新晉丟失幾城後，收復無望，明皇臨陣改換主將，信陽請纓，卻被壓了下來，反令魏勳為將。

信陽請纓失敗，也不再糾結，安心在洛陽城內訓練她的北衙軍，前齊一戰，牽動着人心，到十一月底的時候，突厥國主死了，幼主登基，望新晉賜一名公主和親。

上次和親是十五年前，傳説新國主比起他的父親更為暴，已.死了不少妾室，消息傳來時，陳氏未出閣的郡主都捏了一把汗。

林然在做臘八粥，擼起袖口在數着紅豆，她要挑飽滿的紅豆，熬出來才有口，穆涼在做酥餅。

聽到消息時，林然坐在木凳上，想起十五年前信陽阿涼和親的事，“若是拒絕和親，突襲這個小國主會不會興兵犯境？”

“傳言小國主更為兇狠，陛下如果拒絕了，邊境就會不穩了。”穆涼纖細的手指着麪糰，林然湊過來接過她手裏的麪糰，“我幫你。”哐噹一聲將麪糰砸在案板上，擼起袖口去，邊邊道:“我力氣比你大，以後我來就是了。”她心虛時，耳尖泛着紅，穆涼一眼就看到了，“你怕我又想起當年的事？”

“沒有，阿涼這麼大方，早就忘了。”林然討乖一笑，思緒有些亂，她不希望新晉就這麼亂了。明皇這些年做事失去當年的果斷，時而昏聵、時而清醒，就比如眼前的江南的事，讓信陽出兵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偏偏選了魏勳。

穆涼不戳破她的心思，擇一處隨意坐下，認真道:“突厥和親並非大事，眼下陛下膝下沒有未出閣的親女，自然從郡主中選。長樂信陽各有一女，平王府邸好多位庶女，並不缺人的。”

“你説信陽殿下會不會將林湘送走？”林然猜測。

“這就不知了，她覺得林放對你有恩，她自然也會善待他的女兒，但林湘非善類，就是不知她的想法了。”穆涼着自己的痠疼的手腕，想起城樓刺殺一案背後的主謀，微微嘆氣，那人至今未曾面，讓人始終不安心。

林然已會練的生火了，不會再燒了廚房，兩人熬好臘八粥後，已是黃昏。

端了粥去花廳時，不想來客，喬琇帶着女兒來拜訪。

突然的客人讓穆涼一驚，她與林然對視一眼，林然覺得無奈，平王與她不容水火，這位側妃卻正大光明地登門拜謁，不知安的什麼心思。

婢女引着喬琇進來，她身後跟着一身披紅大氅的少女，青絲連綿，耳墜明珠，雙眸晶瑩，眉眼透着幾分喬琇沒有的英氣。

喬琇依舊體弱，手中捧着手爐，入內下大氅，少女站在她身後，“我來叨擾了。”確實是叨擾。林然不好意思説，命人去烹茶上點心，又道:“我與夫人剛熬了粥，側妃可要試試？”

“熬粥？”喬琇擰着眉眼，林然解釋道:“今臘八，您莫不是忘了？”喬琇恍然大悟，“那我是過糊塗了，勞煩林家主了。”林然起身盛了碗粥，遞給她，喬琇伸出一雙手，纖細而蒼白，還帶着蒼老，與她這般的年齡不符。她退了回去，“姑娘可要試試？”

“她不必了，素來不愛這些。”喬琇拒絕，看着碗中的臘八粥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喬琇始終給人一股壓抑之，就像深處黑暗裏，看不見光明，伸手不見五指。林然每每見到她，就會不知覺心慌，喬琇對洛卿難不成十多年都沒有忘？

信陽心中放不下，那是因為兩人之間有段美好的過往，終究是夫之情，愛意刻骨，而喬琇這般何苦呢？

情字一事，真的讓人茶飯不思？

她不懂那種神情，下意識轉身看向穆涼，不覺握上她的手，或許她一輩子都體會不了喬琇的痛苦。

只一個動作，穆涼就明白她的想法，見到形銷骨立的人，都不覺嘆息，她在苦苦熬着罷了。

喬琇喝了一口粥，糯米香氣勾動味蕾，棗的甜味在舌尖久久不去，或許藥喝多了，舌尖麻木了，飲食都失去了常人的味道，臘八粥竟喝出了甜味。

她嘆道:“粥很甜。”

“林然喜甜食，就多放了些棗，常人會覺得不習慣。”穆涼解釋，想起喬琇的身體，就勸道:“側妃不喜，就換一碗。”

“尚可，你要試試嗎？”喬琇回身看着身旁的女兒。

陳晚辭側身，拒絕道:“我不喜歡吃甜的。”

“隨你。”喬琇也沒有勉強，抬首見外間風景不錯，同她道:“聽説郡主府景不錯，你可要去看看？”

“母親趕我走就是了，我去府門外等您。”陳晚辭對着穆涼行了一禮，恭謹地退下。

喬琇對着穆涼歉疚一笑:“被我寵壞了，郡主見諒。”

“令嬡真情，也是不多。”穆涼察覺她有話可説，也屏退了婢女，將門關好。

喬琇抵輕咳幾聲，那股病弱氣息散了幾分，林然恍然意識到他要説什麼，不自覺一顫，穆涼隔着衣袖拍了拍她的手，喬琇並非惡人。

“我這裏有洛姐姐的最後一封書信，當是在洛公戰死之前寄出的，她信中提及的只有腹內嬰孩。”喬琇將信從袖口處取出，遞給林然。

洛卿字跡鮮少留存於世，都隨着她而被火燒了，林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