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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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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不吃硬,他把想讓師尊知道的,總算都説出來了。可是他氣!他氣!氣得心疼肝疼哪都疼!

他狠狠一揮,桌上的東西噼裏啪啦摔一地。

他為了他成了這個樣子,五年來招魂,即使再心灰意冷也不曾中斷,可他沒想到,師尊玩了一手金蟬殼,就為了擺他、逃離他。現在想想這五年真是諷刺,他夜夜抱着人家壓不要的軀殼,為了保護這副丟棄的軀殼殫竭慮,而他在外面自由自得,瀟灑快活。

洛冰河的眼睛一片赤,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應聲四分五裂。不過不要緊,師尊,你不過來,那就我過去,你想逃,那我就把你鎖起來。

洛冰河緩緩拉出一抹陰狠的笑,只是這笑裏盡是苦澀。

心魔劍在一旁歡快地發着幽光。

尚清華正在某殿裏抱着漠北君的大腿嘶嚎“大王”時,一個弟子前來傳報,説宮主叫他過去。

尚清華一抖,瞬間在心裏過了一遍自己最近都做了什麼事,有沒有什麼事觸到了他冰哥的逆鱗,思來想去,沒有啊,可是冰哥很少傳喚他。

他對漠北君諂媚一笑,“大王,我去去就來啊。”漠北君眼角掃他一眼,尚清華忙不迭跑了。

黑化後的冰哥氣場冰冷且陰晴不定,尚清華不知是福是禍,縮着小心臟敲了敲門。幾乎是下一秒門就被掀開,尚清華被進去跌在地上。

進去的一剎那,尚清華痛苦地心想,完了,是禍。

洛冰河從高座上走下來,分明走的很慢,尚清華卻覺得壓迫蹭蹭蹭地暴漲。他悄悄抬眼去看,冰哥的眼底一片陰鬱。

只見冰哥手裏升起一團濃烈到窒息的魔氣,陰森道:“看在你是漠北的人,我給你一次機會,對於花月城師尊自爆一事,你有沒有想説的?”尚清華心裏“咯噔”一聲,哪裏還不明白,當即把沈清秋、華芝等事一股腦兒的都倒出來,語言暢,語調鏗鏘,連頓都沒打一個,就差沒讓他登台演講了。

洛冰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現在在哪?”尚清華一僵,小心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五年了,他沒找過我。”半晌,洛冰河都沒反應,尚清華也不敢動,等他再聽到聲音時,只聽冰哥笑了一聲,説不出的詭異,他緩緩道,“沒關係,我會抓到他。”穹頂峯上濃煙滾滾,夾雜電閃雷鳴。

穹頂峯之巔,狼藉一片,山林焦伏,冰錐滿地,檐角塌毀。

穹頂殿外,陣營分明,一邊人界修士,有站有躺,木清芳穿梭其中。另一邊魔族士兵,身披黑鎧,黑壓壓呈排山倒海之勢。

洛冰河已經圍山兩,此時正值停戰。

洛冰河沉沉站在大殿一側,他身着玄,襯得皮膚白得透明,眼睛極黑,卻又極亮,面冷淡,周身氣場囂張而高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有多焦灼。

漠北君立在他身後,雖然是副手,卻微昂着頭,宛如一尊理所當然趾高氣昂的冰雕。

嶽清源閉目而坐,柳清歌在他身後,手掌與他背部相接,兩人身體四周靈力波動都不穩定,情況都不太好。

嶽清源忽然睜開雙眼,齊清萋急道:“掌門師兄,你……無恙吧?”嶽清源搖了搖頭,望着洛冰河,“昔年魔族攻上蒼穹山派,閣下作為抵禦魔族的一份子戰,你師尊更是以一身護下整個穹頂峯,不想今,卻也是你率領魔族,將蒼穹山至如此境地。”洛冰河淡淡道:“若非貴派人太甚,我也不想這樣。”齊清萋一聽,氣急反笑:“哈,哈!蒼穹山人太甚,真該讓天下人來聽聽。你這白眼狼叛出師門、忘恩負義倒也罷了,自己師尊在面前自爆,之後連死人都不放過,拿他屍體不知道做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現在倒反咬一口,究竟是誰人太甚?!”洛冰河對她的嘲諷充耳不聞,漠然道:“下一個是誰?我要摘這題字了。”洛冰河所指題字,指的是穹頂殿中,高懸在上的橫幅牌匾。

“蒼穹”二字是蒼穹山派祖師之一親手所題。年歲久遠,意義非凡,相當於蒼穹山的一塊臉面。當年紗華鈴率一眾武將圍上穹頂峯,打的就是把這題字摘回魔界耀武揚威的主意。

齊清萋道:“你要戰便戰,一會兒燒個府,一會兒毀座山門,現在又要來摘這題字,算是什麼意思?零碎折磨不肯給個痛快?”嶽清源道:“齊師妹稍安勿躁。”他站起身來,雖處劣勢,神卻穩如泰山,“清秋師弟的仙身已安置在殿內,他是我蒼穹山的人,更是清靜峯的人,身隕後必然要下葬清靜峯歷代峯主墓林中,入土為安。閣下除非把蒼穹山盡數抹殺,否則只要本門有一息尚存,無論耗上多久,清秋師弟的屍身絕不會予你手。”在場數人齊聲喝道:“正是如此!”洛冰河一扯嘴角,笑得冰涼。他低了低頭,慢條斯理道:“我不會親自對蒼穹山動手,也不會殺一名蒼穹山的門人。可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慢慢耗”三個字,他一個一個緩慢而清晰地吐出來,砸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他要耗,耗到某人忍不住出來。

☆、待兔2洛冰河道:“動手。”漠北君“哦”一聲,上前一步,忽然道:“我已經動手很多次了。”殿外那一堆爆炸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