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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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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事實,赤餘人剛打進來那羣官員便怕了,成堆地給李懷安上奏,無非是讓他議和。魏國軍備廢弛加上士氣低,赤餘人乘勝追擊一路打到青州。那羣老臣哭得涕泗橫,跪下來求他,就差沒把頭磕出血了。

李懷安思及此,鬆了鬆口:“那你也不能做這麼狠啊,都落下話柄了,你看看那齣戲怎麼編排你的。”他在心裏嘆道,宮變就宮變,哪兒有皇帝放着手下不用,自己拿刀上場砍人的,何況李越也砍得太多了……這不活是暴君之舉嗎。聰明的當權者恨不得手上一滴血都不沾,他這侄子倒好,專往血裏趟。

李越自知沒把事情做漂亮,有些慚愧。卻不是慚愧自己有失君德,而是慚愧當初沒把這件事瞞好,如今都傳到民間去了。

他看皇叔確實沒真的生氣,又壯起膽子跟他黏糊糊説話:“皇叔,您能不能把剛剛的話再説一遍?”李懷安瞥他一眼:“什麼話?”

“您剛剛説喜歡我。”太上皇皮笑不笑,拍了拍他的臉:“小兔崽子,退下吧。”作者有話説: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簽約嗚嗚嗚/////之後會穩定更新,一三五七晚上八點,我們相約長佩(o?v?)ノ第18章宮變的事情李越也記不太清了,那段記憶對他來説是恍惚的,甚至整整五年裏他都是恍惚的。

從皇叔離京的那一夜開始,他便渾渾噩噩地活着。

那夜,皇叔召他到敦化殿。夜已過半,殿上卻燈火通明,外面已經站滿了一眾大臣。李越不明所以,只聽得內侍傳皇帝宣他,他便一個人進去了。

殿內沒有其他人,皇叔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燈燭大明,卻因為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李懷安衝他招招手,他不敢直視,便低頭走上前去。

“參見皇叔。”他坐在過分寬大的龍椅上,整個人被包裹住,失去力氣一般,分毫也不能動。

“起來吧。”李越驚訝於皇叔沙啞的嗓音,起身之後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對方臉蒼白,眼下的烏青更是顯眼,雙眼半闔着,表情倒是無悲無喜。

他忍不住輕聲問道:“皇叔您......”李懷安出聲打斷了他:“魏國之內,京城以外,有一半已落入了賊子之手。”少年皺眉,無人告訴他此事,他只知兩國開戰已有些時:“什......什麼?”

“大魏一百二十年,如今衰敗至此,氣數佔了一半,我佔了另一半。”説着輕輕笑了一聲,“扭轉乾坤只能待少年人了,你天資聰穎,品行端良,把魏國到你手裏,也算是給列祖列宗和你爹一個代。”李越聽懂了一半,他知道李懷安這是要走,他不要這江山了,也不要自己了。如同捨棄一件小玩意,看不出有什麼留戀。

“皇叔,您不能走!什麼把江山到我手裏,這算什麼話......我不想要,您為什麼給我,您為什麼要走!”少年情緒動,喊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裏迴盪。

李懷安終於站起來,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步履沉重。

他輕撫少年的頭,緩緩道:“我不走魏國就沒了,離開了倒還能再苟延殘一段時,足夠你復興魏國了。我走之後,你要好好聽丞相和太尉的話,不懂的多問他們,不能懈怠,知道嗎?”少年本不想聽這些囑咐,他什麼也沒準備好,也不想準備。

“您要去哪兒啊?”他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哭腔。

李懷安勾了勾嘴角:“我去贖罪。”贖無能之罪,罪在他沒把江山守好。

當初先帝駕崩前對他囑咐許多,其中一句便是説不求他能開疆拓土,只要當個守成之主就足夠了。

如今他卻連守成都沒做到。因果報應,可不是去贖罪嗎。

李懷安沒有給李越反應的時間,説完便走出去了。

少年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朝那個背影喊道:“皇叔您別走!”那個背影始終拔着,玄衣袍,肩上繡着輝輝月,背上載着高山星辰。那衣袍彷彿極重,拖得他步履艱難。

李越沒有追上去,他知道自己攔不住皇叔。或者説,他本攔不住綿延的戰火,攔不住輕易就妥協的魏國臣民。他只能站在原地,以一個少年的身份,看着這個身影愈行逾遠。

殿門已經打開,百官位列兩側,為皇帝讓出一條道路。李懷安站在殿門前,抬頭望了一眼天邊。

天地一片寂靜。

百里之外的青州戰場上兩軍正在對峙,赤餘勝利之師跋涉千里至此,已然疲憊至極,無力再攻城。

兩軍隔着一座城牆,都按兵不動。他們在等待,等待一位帝王自縛而來,甘願成為一名俘虜,遠赴北疆。

魏國十六歲的太子被眾星拱月般推上了皇位,朝政由眾位老臣把控,他只是個傀儡。

作為傀儡皇帝,李越極其聽話。其他人以為他生懦弱,其實他只是還沉浸在皇叔離京那晚,無力去思考如今的境地。

在他十六歲生辰之後,叔侄的關係親近許多。他能經常見到皇叔,同他用膳喝茶,茶餘飯後也能説説話。

在短暫相處中,李懷安這個人已經在他心裏凝滯成了一個剪影,永遠噙着不着調的笑意,眼裏永遠都盛着湖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