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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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地説,“問題是誰他媽在我們山頭上搞事情?這才是讓人不的地方。”杜含章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遮掩的跡象,掃了眼水人大軍説:“你們現在準備怎麼辦?就這麼等着嗎?”楊午一臉“不然呢”的表情:“我通知我們主任了,但他來不來,就不好説了。”段君秀一直行蹤成謎,杜含章看他一副這湖愛幹不幹的架勢,覺得他們太隨便了,笑了笑説:“你忙吧,我們去那邊看看。”説完他用手心撐了下餘亦勤的後背,將人往西邊那個山坡上帶。
餘亦勤順着他的力道走了幾步,很快看見了幾叢蒼耳子,順手摘了一把刺球,然後丟暗器一樣扔出去,一次擊中了六七個水形人。
它們比想象中要更不堪一擊,刺球才穿透,它們就像是破了口的水氣球,聚不住地散了一地,融進了土石裏。
兩人等了片刻,始終沒見着有什麼後招,這和下水就會血爆的結果大相徑庭,餘亦勤立刻改變路徑,隔空從草叢裏抓了只蚱蜢,拿草線捆了,放進湖裏去試了試。
事實證明果不其然,蚱蜢下水就沒了,但沒有生命的草葉卻安然無恙。
餘亦勤還想拿手掌去試水,杜含章在後面提了下他的後衣領,無語地説:“你總是……”可“總是”什麼他又沒説,突兀地剎住了,同時加重了拎人的力道:“何必冒這個險?等水乾了,下面的東西自然就出來了,走吧,去那個一線天那邊看看。”餘亦勤的手心一點就碰到了水面,又被他恰到好處地扯開了,餘亦勤滴水未沾,但水氣裏的惡意他卻已經察覺到了。
森冷、陰詭,臨近接觸的瞬間,耳膜裏還能聽到一大堆低微渺茫但淒厲糾纏的人聲和狗吠。
狗?餘亦勤腦中靈光一閃,由它想到了王樹雅。
杜含章扯完衣領,又撈住胳肢窩將他扯了起來,見他愣着神,立刻摸了下他的左手心,覺觸手温涼乾燥,才撤開手説:“怎麼了?你在愣什麼?”手裏的觸摸來去都快,可那種彷彿是擔心的形狀卻留在了餘亦勤的印象裏,他像是突然發現到了杜含章的豆腐心似的,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人。
杜含章見他光看自己不説話,目光柔和帶笑,和以前戴面具的時候非常像,還以為是那個湖水怎麼他了,皺着眉心就去握他的手臂,搖了下説:“餘亦勤?”餘亦勤在這點搖晃裏,切實捕捉到了一點擔憂,這讓他心裏突然一軟,驀然就放鬆了下來,他回過神,抿着嘴笑道:“嗯?”嗯個鬼啊,杜含章説:“那個湖裏是不是有東西?”餘亦勤又“嗯”了一聲:“有,陰森氣很濃,還有聲音,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人和狗的都有。”杜含章對“狗”也在意,猜測道:“王樹雅該不會下了水吧?”餘亦勤覺像,但是她下去幹什麼呢?結合她守陵人後代的身份,她下去的原因八成只能和帝王陵掛鈎。
但是一個山頂湖下的帝王陵,出世的方式還如此奇詭,杜含章説實話還是第一次見,是誰建造了它?又是誰在驚動它?
他讓遲雁開鬼瞳看看,遲雁睜開梅花瞳,看到的場景果然有變化。
別人都覺得嚇人,古曉卻覺得她的眼睛酷炫,歪着頭説:“雁姐,你看到什麼沒?”遲雁眼底青光轉,形容頓顯妖異,因為全副心神都壓在了眼睛裏,一時本沒聽到古曉的話。
她滿心眼裏只看見了整片湖面上黑氣繚繞,因為範圍太廣,比較稀薄,和霧霾天的遮蔽度相當,她的瞳術勉強穿得過去,看見了湖中央的一個黑點。
遲雁將視力讓那個點上推過去,意外又不意外地發現那果然是王樹雅,她低着頭跪在水下,身上的衣服卻和消失那天一模一樣,而在下方托住她的不是淤泥和湖底,而是一整個湖面大小的火。
水的下方又是一層火,這個湖泊太離奇古怪了。
遲雁額頭上迅速沁出了冷汗,如此大範圍的透視她撐不了太久,於是她不再多看,目光只鎖住王樹雅。
這姑娘姿勢有些古怪,只見她雙膝點地,左手自下方豎直往上,指尖抵着額頭,右手從身側搭在後腦勺上,像是在行禮,又像是在做什麼儀式。
遲雁還待細看,那個什麼無崢在不在她身旁,就見低着頭的王樹雅突然抬起頭來,對她白慘慘地咧了下嘴角,遲雁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還沒平復好那陣心驚,又見王樹雅臉上方原本平靜的湖水瞬息翻波,凝成了一隻大狗。
它和水面上長出來的那些水人不一樣,髮和獠牙一應俱全,翻着外撲過來的猙獰模樣,和現實裏的兇犬如出一轍。
將視線推得太近的遲雁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到了被惡狗撕咬的恐懼。
第42章渾儀遲雁嚇得倒腳就退,想要轉身逃開。
然而山頭的草皮下多坑窪,她一步踩中了一個淺坑,腳踝扭崴,身體立刻失去了平衡。
杜含章和餘亦勤在她後面,見狀不約而同地往前走了一步,都想去扶她,不過他們誰也沒扶住,因為古曉離得更近,一把先攙了她,倒是他們兩個因為目的一致,在走動裏撞到了肩膀。
古曉看遲雁突然就神大變,似乎非常驚慌,連忙説:“雁姐,你沒事吧?”遲雁聽到她的聲音,顫了下眼睛,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