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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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底下,餘亦勤睡在大開間的牀上,顯得安穩又安分,完全不像是個偷摸開溜黨。不過杜含章還是小人之心,往牀沿上貼了塊木簡,這才出去帶上了門。
門關的瞬間,餘亦勤牀周圍突然撐開了一道柔和的結界,比起防人利器,看着更像個防蚊蟲的蚊帳。
屋裏徹底靜謐下來,因為動靜全都移到了店外。
古曉的待客之道還禮貌,一出門就問隔壁花店的大姐借板凳,説要三個。
“別麻煩了,”陸辰婉拒道,“我想請你去防異辦做個筆錄,你方便嗎?”古曉:“不方便,老……啊不,我哥受傷了,我得留在這兒看着他,你見個諒,有什麼就在這裏問吧,需要簽字按手印什麼的,我回頭補給你。”既然她家裏還有人要照顧,陸辰正在考慮,杜含章就看着她,突然笑道:“你去吧,沒事,我在這兒看他。”古曉臉上的客氣“騰”就縮水了一截,假笑着説:“不用了,我跟你又不,不好意思費你寶貴的時間。”
“我的時間不怎麼寶貴,而且,”杜含章話裏有話地説,“我跟你哥是朋友。”不相愛卻相殺的朋友嗎?那才見鬼了。
古曉麻利又悄悄地吐了個槽,接着沒理他,轉頭衝隔壁花店裏喊道:“光姐,我用下凳子,一會兒還你。”店裏立刻“好”了一聲,古曉了三張可摺疊椅,搬着往樹蔭下面走。
杜含章伸手去接,純粹是不好意思光看不幹活。
古曉卻七拐八彎地會錯了意,覺他有點豈有此理,餘亦勤隔壁店裏的板凳他都要摻一腳,幹嘛啊兄弟!
於是她帶着內心導演的一齣戲,猛地將椅子挪了出去。
陸辰看見這一幕,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較什麼勁,但確定這妹子對杜含章不太客氣了。這可真是有點稀奇,王老五面對妹子時竟然也有吃癟的一天。
陸辰摸出煙盒往杜含章身邊一擠,嘀咕説:“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對你怎麼吹鼻子瞪眼的覺。”杜含章想起自己察覺到的那點親暱,表面上對陸辰搖了下頭,心裏的結論卻清晰。
這丫頭片子可能是吃醋了,或者跟無崢一樣,牴觸他身上有餘雪慵一半的魂魄,但杜含章沒有照顧她心情的意向,畢竟她有心,自己還有仇來着。
陸辰一堆案子,也懶得深究這些小恩小怨,又説:“餘亦勤沒事吧?”杜含章看見他拿煙,自己突然也想,蹭了一説:“不清楚,醒醒睡睡的,話都説不上連續的。對了,陸陶呢,冷靜下來了嗎?”陸辰點了下頭,“咔嚓”一下摁了下火機:“冷靜下來了,你知道,他就是那樣,情緒來的急,去的也快。我出來的時候,他跟遲雁去靈檢室裏玩去了。”杜含章將煙橫在鼻子下聞了聞,抬手擋住了陸辰遞過來的火機,他不。
“坐吧。”這時,古曉在樹下直起,椅子已經被她擺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三人就近落座,陸辰對路邊停的一輛車招了下手,副駕的車窗立刻降下來,出一張隊員的臉。
“隊長,咋了?”
“來個人。”陸辰喊了一聲,又提溜着骨妖跟杜含章説,“來,把你這個石頭咒解一點,讓她可以説個話。”杜含章聞言出灌着靈氣的鋼筆,在骨妖的木簡上改了幾筆。
古曉探着頭看,看他不,逮着機會就挖苦他:“誒喲天,這都什麼年頭了,還有叫石頭咒的?也太土了吧!”石頭咒就是陸辰隨便叫的,其實杜含章本沒什麼招式名稱,他是個實用主義者,叫什麼不重要。
他三兩筆勾完,邊套筆套邊笑:“還行吧,比起你哥還是要遜一點,他整個人都是土做的。”古曉噎了一下,想反駁一時又沒找到論點,只好偷偷地做嘴型:呸!
陸辰沒他們這麼無聊,繁忙地派完讓隊員先審骨妖的任務,將人打發走,然後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很快進入了正題,看着古曉説:“五天以前,餘亦勤在妖聯所報了你的失蹤,説一下吧,你這幾天都去了哪裏?”古曉兩腳踩在椅子兩邊,背靠在樹幹上,膝蓋晃來晃去地説:“哪兒也沒去,就……進了下斜對面那個工地,然後就被那個糟老頭子和線絲絲兒一樣的妖怪抓住,扔進了一個黑黢黢的地方,一直黑到之前出獄。”這和他們先前猜測的基本吻合,杜含章看了眼陸辰,示意他讓自己説一句:“你進工地的時間,是不是五天以前晚上九點前後?”古曉眯了下眼睛:“差不多,不過我當時沒注意時間,不曉得是不是九點。”這個可以回頭去查監控,很容易確認,杜含章又説:“那麼晚了,還是封起來的區域,你是怎麼想起來要進那個工地的?”
“又不是我……”
“想進的”還沒説完,古曉腦筋一動,突然“誒喲”了一聲,轉頭看着陸辰説:“那個,警官,你們查過我隔壁那對情侶嗎?他們怎麼樣了?”陸辰反應了一秒,反問道:“你是説李小杉跟孫嫺嗎?”古曉有點懵:“我不曉得他們叫什麼,反正就住在我租的房子隔壁,504那屋的兩個。”那兩人就住在504,陸辰疑惑道:“是他們,他們去拜武山旅遊了,我們的人暫時還在找,他們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