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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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條凸起的瘢痕,和記憶里長戟捅傷的位置吻合。
餘亦勤的手指和心臟同時抖了一下,腦海裏一瞬間全是迴音。
屍體也可以……可以……可以……
他摸到電閘似的想手,但杜含章手勁實在不小,捏得他手骨都變了形。
餘亦勤左右不掉,索將心一橫,回了聲語氣有點重的“是”,接着垂眼去打量這個傷口。
它落在口略偏左的位置,皮下面應該就是心臟,在當年沒有外手術的條件下,捅心就是一個死。
可杜含章還活着,而且這道傷口上,還奇異地繫了一條魂線。
在魂線的末端,故總誰也不幫,正坐在地上懵懂地看熱鬧。在它眼裏,這場面跟菜雞互啄沒什麼區別,都是兩個活物,撕扯個半天還在抱團。
餘亦勤拿食指從傷口和魂線上一同拂過,心裏是一個純正的問號。
無崢説這小猴子是他的半邊魂魄,他自己有應,應該錯不了,但問題是他的魂魄怎麼會跑到杜含章身上來?
他正在想,杜含章被他撓得有點癢,心裏十分異樣,鑑於他也看了長時間,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該看完了,杜含章説:“您看夠了嗎?”讓看的是他,不讓看的也是他,一股事兒爹的做派,好在餘亦勤不愛吐槽,只是點了下頭。
杜含章見狀,拉着他的手移開了,但出於提防他跑路的考慮沒有鬆開,仍然拽着,邊理襯衫邊説:“你失憶了,但我也會不佔你的便宜,我們白紙黑字,一樣一樣地説清楚。我説這道傷是你留的,你認不認?”
“認。”餘亦勤也不敷衍,只是覺得説話就説話,拉什麼手。
不過他還沒表達,杜含章就似笑非笑地説:“我説是你殺了我,你認不認?”餘亦勤覺得哪裏不對,但沒反應過來,遲疑了一下,有點認不出口,改成點了下頭。
杜含章收了笑意,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晌,輕聲説:“那我要你償命,你願意嗎?”餘亦勤心裏一慟,突然如鯁在喉,不過很快他抿了下嘴角:“不願意。”他還沒有那麼天真,去為了一段模糊不清的過往自裁。
杜含章挑了下眉:“你我都不算是現代人,按照當年的律法,殺人者償命,怎麼,你想賴我的賬?”
“沒有,”餘亦勤後知後覺地説,“只是不管按照哪一年的律法,你的命都還在,讓我償什麼命?”
“你不肯償命,那這又是什麼?”杜含章單手抄起故總,將它放到了兩人的腿中間,“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半道魂魄,會在我身上?”餘亦勤心裏的疑惑不比他少,摸了下故總的頭説:“……我也不知道。”杜含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説?”餘亦勤無奈地看着他:“真不知道,忘了。”杜含章:“那為什麼無崢會知道?”餘亦勤心説我怎麼知道:“你可以去問他。”接着杜含章問了很多問題,你為什麼要開城門?為什麼要投降?捅傷我之後去了哪裏?矜孤族又是怎麼沒的?魂魄我又該怎麼還給你?
餘亦勤十個有九個答不上來,甚至連自己手腕上那圈紋路都扯不明白,只知道它在消失狀態下自己下手就沒什麼輕重,很容易誤傷到人。
杜含章覺他的人雖然找到了,但好像跟找到塊泥巴沒兩樣,不知道是不是缺魂的後遺症。
可人總歸和泥巴有區別,他會抬槓,還會拿非常隱蔽的眼神斜人,杜含章雖然不能説是喜悦,但是心裏是踏實的。
至於那些藏在黑暗裏的謎團,這下沒辦法,餘亦勤答不上來,杜含章只能跟他一起去找。
這造成半小時後,兩人因為問答環節矛盾重重,而讓氣氛陷入了又一次的沉默之中。餘亦勤打算回家睡覺,卻發現杜含章遛着他的猴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餘亦勤忽視不掉地説:“你跟着我幹什麼?”杜含章指了下故總,將責任甩得乾乾淨淨:“別問我,問它,是它要跟着你。”可餘亦勤能跟一隻猴子説什麼?而且這還是貨真價實的、發自靈魂的追隨。
餘亦勤覺得杜含章可能是怕他跑路,雖然他不會,但別人的思想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杜含章要是閒的沒事,想跟就跟吧。
反正他估計也跟不了幾天,畢竟老賬要算,可子也是要過的……餘亦勤這麼想道。
第30章一年蓬事實很快證明,這道靈魂的追隨比較塑料,兩人前後腳從樓上下來,還沒出院門,故總就貓回了杜含章的心口。
它是一個低調的靈體,沒事絕不刷存在,也不愛被人當猴子看,雖然它就是個猴子。
餘亦勤看見了,但他是個厚道人,慣常不會掃別人的面子,瞥了一眼就過去了。
杜含章本來準備開車,無奈餘亦勤走的飛快,喊他等一下他還振振有詞。
“靈魂的追隨沒有告訴你,現在我打算出門打出租嗎?”這還真沒有,因為要跟着他的東西本不是故總,而是杜含章本人,但這不能跟餘亦勤説,説了靈魂的追隨就變味了。
“告訴了,但我沒聽。”杜含章假笑了一聲,扯着他就往車庫裏走,“我是債主,憑什麼聽你靈魂的?”餘亦勤被他拖了兩步,潛意識裏覺得幼稚,可嘴上又沒過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