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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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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好像‘遺失’了。”幽都的魂魄機制和人間眾所周知的陰曹地府不太一樣,幽都裏沒有牛頭馬面和孟婆湯,人的魂魄也不用拘押,它們本承受不了人間的地氣,一旦魂體化了就會自動飄向幽都開在人間的小千世界,也就是各個分局裏去,不然就會被陽氣融化。

當然,某些強烈的執念可以延遲這個過程。

遺失是比較客氣的説法,一般這種情況在警局裏,用的詞可能就是逃逸。

逃逸之後又沒有被陽氣煉化的鬼魂,就是人間的厲鬼,幽都的違法分子,這種一旦被逮住,是會按照情節輕重不等,判處罰陰資、關閉,甚至去虛耗地裏種落陰樹的。

按照陸陶生前的格,他應該是不敢主動逃逸的,那麼就剩下兩個可能:第一,他有去不了的阻力;第二,他的魂魄也死了。

人會死,鬼也會,可鬼死了之後會變成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人間有本叫做《幽冥錄》的書,書裏提過一句: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1]但這些個聻、希、夷家住何方,年約幾何?三界的著作裏又無一提及。

連幽都的鬼們都不認識聻,杜含章自然更無跡可尋,他掛了電話,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

五分鐘後,他進了醫院,但花了十分鐘才停好車,輕車路地去了停屍房,只是他還沒走到,就碰到了坐在台階上煙的陸辰。

陸辰今年虛歲三十,濃眉方臉,留着平頭,看起來陽剛悍,平時是二隊的一把手,眼下卻有點愁苦,連基本的文明素質都不要了,面前的地上不是煙頭就是煙灰。

杜含章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徑直越過他,去了走廊盡頭那間沒有掛牌的房間。

這裏説是停屍間,可其實就是空屋子裏面擺了一堆擔架牀,冷櫃和解剖室倒是也有,只是陸陶用不上。

此刻他就躺在屋裏靠門的擔架牀上,白布只蓋到了口,臉在外面,大概是離開得很快,驚恐隱約還留在表情裏。

杜含章沒進去,隔着門上的玻璃條看了他好一會,心裏很難不覺得後悔。

也許昨天臨睡之前他多打一個電話,事情或許不止於此,但悲劇歸結底,還是肇事者的責任。

杜含章折回去坐到陸辰旁邊:“不是找我過來聊天的嗎?你想聊什麼。”陸辰一口氣將剩下的煙到了煙頭附近,接着將煙股往地上一杵,雲吐霧地説:“聊陸陶的鬼魂吧,他的魂不見了。”

“不見了”這三個字讓杜含章心裏一動,突然想起了餘亦勤,因為他昨天也説過,他的妹妹不見了。

然後陸陶和古曉,又都跟那個工地有點關係。

“我知道,”杜含章説,“我剛問過何拾了。”陸辰心裏堵得不行,説着又抖出了一煙,叼在嘴裏説:“雁子説你昨天晚上去過辦裏,跟另外一個叫餘……”説到這裏他的語調拖長,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似乎是在回憶。

陸隊長理萬機,不記得眾多案子中的一個報案人姓名十分正常,杜含章提醒道:“亦勤。”

“對,餘亦勤,”陸辰恍然大悟似的説,“她説你倆一起去報的案,那個案子我還沒時間看,你是目擊者,你跟我講一講算了。”無論是從陸辰痛失親人,還是這人曾經跟着他共事的角度來考慮,杜含章都不至於吝嗇幾句話,他複述了一遍工地上的見聞,同時沒忘記提及餘亦勤走之前的提醒。

他説:“餘亦勤給了我一個那隻鬼的泥塑,我不知道有多像,東西我放在車裏了,一會兒拿給你。”陸辰點了下頭,思索了片刻後説:“從你説的這些內容來看,那個餘亦勤的妹妹的失蹤,工地上的人命案,還有陸陶的車禍,有可能都是同一夥勢力乾的,對不對?”放在平時,杜含章不會接這句話,他時刻記着自己是個老百姓,但眼下不是為自己考慮的時候。

“如果你問我的話,”杜含章説,“我確實是會這麼聯想。”陸辰現在無心辦案,腦子不帶轉地説:“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裏入手去查?”杜含章伸手撿了個煙頭,抬手扔了出去,煙頭在空中劃了道弧線,掉進了兩米開外的垃圾桶裏。

“線索多的,冷靜下來了一條一條地去跟吧。”陸辰倒是想跟,但防異辦裏缺人,陸陶的車禍是真的讓他急了眼,陸辰突然異想天開地説:“杜總,不然我也請你看個風水吧?到咱以前的辦公室裏去看,你幫我看看這個案子裏的風水,我按市價跟你結賬。”杜含章:“……”陸辰個沉穩,跟跳的陸陶無論是長相還是格上都南轅北轍,但這一刻杜含章突然覺到了血緣的力量。

陸辰大概是錯亂了,才會想出這麼餿的主意,不過杜含章沉默了幾秒,居然點頭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市價就不用了,”他語氣平常,但眸光十分深沉地説,“我要別的東西。”這人只有不笑的時候,才能讓人驟然驚覺,他的五官其實有點凌厲,那些温文爾雅的好脾氣,也許本是種假象。

陸辰總是有點怵他這副表情,咬了下嘴裏的煙頭説:“你想要啥?”杜含章看着他,臉上的正説明他不是在開玩笑:“我想要一個全國級別的調查權。”陸辰正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