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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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適應了,他現在不覺得多麼疼了,只覺得身上輕,有種很強烈的“少了什麼”的覺。
餘亦勤心裏鈍痛不已,拿手指壓住袖口,替他揩去了臉上的血跡,又在他手臂上拍了兩下,接着站起來朝左邊撤了幾步:“何拾,麻煩你,幫他看看。”何拾看他像是餘亦勤,但又有點不像,覺有點錯亂,不過杜含章也是他的朋友,他連忙點了下頭,蹲到了餘亦勤之前的位置上。
這時,段君秀右手扶着遲雁,肩上扛着鳥形的古曉,風度翩翩地落到了樹梢上。
古曉鳥頭一垂,看見杜含章身上到處是血,登時嚇了一跳:“怎麼搞成這樣了?”遲雁也大吃一驚,驚慌地叫了聲“組長”。
段君秀鬆開遲雁,面不改地踩着樹葉走了過去,問何拾説:“怎麼樣了?”何拾麻利地往杜含章傷口上貼了一沓蒼青的半透明膠布,這是鬼族的一種魂魄穩固劑,能夠有效地阻止魂魄的外和潰散,他邊忙活邊説:“魂魄沒什麼大問題,有點損傷不過不嚴重,就是他身上這個傷口,好像沒法靠靈氣癒合,趕緊送醫院去做檢查。”餘亦勤聽了,屈膝就要去抱人。
段君秀卻慢慢出了一種觀察小白鼠的眼神,覺得有點奇怪,那隻靈猿分明已經不在這人身上了,為什麼他的魂魄還是完整的?
不過不等他深思慮,餘亦勤已經將長戟往背後一別,讓它倏地消失在了空氣裏,然後他背起杜含章,對禿鷲招了下手,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就不見了。
那動作心急火燎的,快得古曉都沒能跳上他的肩膀,大家更是來不及挽留,當場就少了兩個大活人。
古曉撲了個空,氣得“啊”了一聲,又跳回了段君秀身上。
何拾改蹲為站,無語了幾秒,和段君秀商量起了後續。
湖裏的火正在慢慢地熄滅,樹也在自然地燃燒,灰燼下面就是墓門,然而當着祖墳後人的面,何拾即使興趣,也不好提開墓的事,兩個領導於是按照規矩,哪個族的犯事就歸誰管,於瑤瑤的魂魄由分局帶走,人繭和無崢送去防異辦,至於妖聯所,段君秀吩咐下去了,讓大家儘量配合另外兩方調查。
離開前何拾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段主任,那這個墓,你打算怎麼辦?”
“與其讓別人來盜,還不如我自己打開了,完完整整地遷個墓,”段君秀説着,轉頭去看古曉,“等你哥有空了,讓他帶上那把戟過來試試,看能不能把這裏打開。”古曉沒大沒小:“主任,你這話聽着很沒底誒。”
“因為以前的將作薄裏只記了兩種情況,第一,陣被順利打開,第二,陣受干擾自毀,沒有記載這種自動停下來的狀況,”段君秀甩鍋説,“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它還能不能打開。”古曉表示無所謂,她的賬本很簡單,餘亦勤拿回了身體,不論世界怎麼轉,他們都是一個賺。
——賺到了餘亦勤穿着一身奇裝異服出現在醫院裏,儘管他長得還好看,醫護人員看他的眼神仍然像是在看某種異端。
好在他的溝通方式不像形象那麼古早,很快去急診的掛號台填好了姓名和電話。
之後就是飽受路人目光打量的等待,好幾個年輕人還偷偷地拍過他,準備發微博或者短視頻,餘亦勤察覺到了,但也沒管,坐着椅子上平復心情,順便梳理那些久遠而龐雜的記憶。
沒幾分鐘,他的手機就開始響,先是陸辰,接着是古曉、何拾和陌生來電,他接了那幾個認識的,告訴了對方是哪個醫院,然後捏着手機繼續發呆,又過了幾分鐘,古曉就從樓道的門後面冒了出來。
她輕悄悄地坐在他旁邊的鐵皮椅子上,先問了下杜含章的狀況,得到了一個“還不清楚”的回答,安靜了半晌後才又説:“老餘,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差不多。”餘亦勤側眼看她。
“那,”古曉摳了下牛仔褲的破,期待地説,“淳愚人呢,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餘亦勤眼底有點歉意:“酉陽城裏出現輪迴陣的時候,我們在回城的路上,被魔族的先鋒部隊攔在了距離城西二十里外的威風谷,淳愚卜了兩卦,算出酉陽城內大凶,讓我立刻回城支援,但他一直沒有回來。”
“不止是沒回來,我應不到他的存在,這麼多年一直都應不到,他是不是……”古曉嘆了口氣説,“已經死了?”餘亦勤了下她的腦袋,聲線温柔又篤定:“沒有,他還活着,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在他身邊,而是一直跟着我嗎?”古曉搖頭:“我以前問過你,但是你一問三不知。”
“我現在知道了,”餘亦勤説,“因為淳愚和你,都被人裝進了一個鼎裏。”古曉聽到“鼎”字,微妙地呆了一瞬,她覺得她好像知道這個,可是腦子裏又一片空白,她空茫地説:“什麼鼎?”
“我不知道,但是拿那個鼎的人,就是段君秀之前説的那個在樹林裏跟着我的人。”
“你怎麼知道的?”古曉説到一半,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當年在樹林裏就看見他了,對不對?”餘亦勤挽起袖子,出來的左臂外側果然像段君秀説的那樣,有兩個星象一角似的符號:“對。這個印子就是那口鼎上的一部分銘文,然後孵化你的那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