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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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撥了一遍唐紹的電話,然後又一遍,再一遍,一次次地聽着沒有起伏的機械女音告訴他,唐紹關機了,失聯了,不見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單明軒才發現他和唐紹之間的聯繫是多麼單薄,一旦找不到唐紹,他沒有辦法再聯繫到相關的任何人。
周誠不接他的電話,打一次按掉一次,他不敢把追問變成迫,畢竟對方名義上是司機,實際上是長輩。他知道唐紹最信任的副手關錦心,卻沒有關錦心的電話,再有的其他間接聯繫方式,他竟然一概不知……
單明軒頹然地把自己摔進沙發,看着手機屏幕竟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是和平年代真正生活在刀尖上的人,是面對槍口都能鎮靜周旋的格,受過常人不能想象的嚴苛訓練,必要時甚至連自己的心跳和呼頻率都能控制,可他現在控制不住地心慌,茫然無措,甚至不能集中注意力。
單明軒全部的腦容量都圍繞着同一個念頭,看起來已經結婚三年,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脆弱到不如蠶絲一縷,一陣清風便斷得無影無蹤。
他的丈夫連一字一句都沒有留給他,甚至離婚協議都選擇了快遞,如此不堪的一刀兩斷,到底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啊唐紹?”單明軒將臉埋進了雙手,含糊地低聲呢喃。
他剛剛經歷了15個小時的奔波,回到公寓連行李都沒打開,沒吃沒睡,可他一點都不想動,沒有辦法放鬆下來洗去旅途的疲憊,休整歇息,他的家沒有了啊。
單明軒也不知道自己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呆坐了多久,突然靈光一閃,跳了起來,什麼都沒拿,空着手就奪門而出,甚至等不及電梯,一口氣跑下了樓。
他一路狂奔出封閉的小區,匆忙地攔了車趕向唐紹的公司,到了辦公樓才發現早就鎖掉了,他甚至進不去大堂。
這也沒關係,單明軒並不介意在門口站一晚上,他做任務的時候,什麼樣惡劣的環境都可以生存,在城市裏守上一夜本不是問題,只要能夠見到唐紹就好。如果這裏是他唯一可以守株待兔的地方,那別説一晚,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種在這裏!
當然,單明軒也不是沒有想過唐紹要是突然決定出國怎麼辦,但他害怕做出這種假設,而且他更相信唐紹對自己的設計、自己的事業的忠誠和熱情,這也是他目前唯一可以相信的東西了。
這一夜過得有多煎熬,單明軒有時本回憶不起來,有時卻覺得永遠也忘不了。那種度如年、心懸在半空裏的忐忑,那種恐懼夾雜着希望的矛盾,那種怨懟伴生着愧疚的心情,無論他是體多麼強大的alpha,終究無法戰勝那一重又一重情上的折磨。
然而當他真的等到前台上班,能夠預約見自己的丈夫時,單明軒才發現,等候一晚的折磨遠算不上折磨。
“什麼叫他已經不在這裏任職了?”單明軒實在剋制不住,大聲地質問前台。他聽不懂什麼叫“目前已不在公司任職”,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前台的話聽起來一點都沒有道理。
前台小姐卻並不懼怕他的大聲,保持着公關微笑,像復讀機一樣回答:“抱歉,更多信息無可奉告,若無其他預約,請您離開我們的辦公區域哦。”
“我要見關錦心!”單明軒強壓下驚懼與憤怒,勉強冷靜地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前台小姐卻依然像機器人一樣答覆他:“抱歉,如無預約,無法為您聯繫關特助,請您向本公司郵件預約會面哦。”單明軒盯着前台看了一會兒,然後扭頭環顧了一下門口的保安和門裝置。他可以用不到10秒的時間闖入,這裏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思考着完整的方案,甚至已經開始在腦內勾勒這棟建築的平面圖。
他完全可以做到,然而他終究沒有這樣做。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行動的那一刻,手機響了。單明軒幾乎是驚喜的,他以為、他想要、他希望這是唐紹,唐紹開機之後看到他的未接來電,唐紹決定和他談談。
但不是的,不是唐紹,是個陌生的電話,標記着【宇通公司】……
哦,那份該死的“死刑通知書”
…
…他已經被判處了極刑,他不該再做任何讓自己罪無可恕的事情。
單明軒失魂落魄地按掉了手機,對前台呢喃了一聲“抱歉”,轉身離開了沒有唐紹的辦公樓。
他有想過拒籤那份快遞,可是自欺欺人到底有什麼意義?把頭埋在沙子裏,沙子外的世界依舊已經水深火熱,拒籤這份快遞,他的丈夫也不會再回來了……單明軒有一種預,唐紹真的不會再聯繫他了。
他回了家,遇上了等了他半小時的專送員,對方頗有怨言,但單明軒已經顧不上了。
簽收的時候,單明軒下筆用力不當,圓珠筆在快遞單上畫出一條詭異的弧線,“咔嚓”一聲落在了地上。快遞專送員很是不耐煩,但本着服務神,還是彎替他撿起了筆。單明軒看着微微顫抖的右手,就彷彿看着另一個人的肢體一樣陌生,那隻手正簽下他自己的名字,替他收下一份對他三年婚姻最殘酷的否定裁決。
專送員走了,單明軒拿着那個薄薄的信封走進客廳。他握過刀、握過槍甚至扭斷過別人脖子的手,第一次覺到那麼沉重的分量,像三年的時光那麼重,像一顆真心那麼重,重到幾乎握不住。
單明軒撕開信封的動作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