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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雙日 (2254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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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伍拾叁號的左右面頰上各自打有一個凹陷入的虜字烙印。她在十七歲以前是一個海島王國的戰士,而後來發生的戰爭持續時間並不太長。養育她的族羣生息在廣闊南洋上的小島,她們沒有可能抵禦大周這樣的龐然巨物所發動的滅國之戰。她們只是努力盡到了自已的責任。而後她和所有的戰俘都被送進了瓊州官府的船奴營地。

瓊崖州府的成文規定是列入官籍的船務奴隸,十年以內止賣出。反過來説就是船奴們在經過十年的苦役之後,可以指望離開船槳,得到一次改變人生的機會。這道僅有的希望之光無比遙遠暗淡。珍珠海岸出海一次兩個月,一百八十個槳手裏要被末位淘汰掉二十多人。按照這樣的比例,分上了船的槳奴平均壽命只有一年六個月。三年之後下到槳艙裏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差不多就全是新一茬的陌生面孔。

如果不是得到水手長官的青睞提拔,能夠當上監工或者鼓手,其餘所有女奴的結局大概只有力竭之後的慘酷死亡。也許曾經有過特別健壯的男人真的堅持活過了十年。在船奴營地裏確實如同神話一樣,傳着若干個十年期滿以後,被高官或者富商買出營地,最終做到轎伕或者馬弁這樣絕處逢生的奇蹟故事。但是壹佰伍拾叁號是一個戰爭俘虜,船奴對她命定的就是一場沒有例外的緩期死刑。戰俘們之間僅有的區別只不過是在死以前忍受的痛苦程度,到底是短短几天,還是要拖延到更加長久。虜字奴隸出海以後唯一能做的只有划槳,"除偶爾允以嚴厲管控的必須活動之外,船中一切常,務必將其約束於確定位置,永遠不得驅之以為監工,擊鼓,炊事,僕傭等等一切較之槳更為寬宥之使役"

…瓊州海務的船奴監管律中如此寫道。而且船奴營地的戰俘止買賣。從進到營中的那一天開始,即使是在理論上,他們都不再具有活着離開的機會。

從前額的鐵錨印記往下,在那一幅被燒紅的烙鐵炙印出來珍壹佰伍拾叁的赤脯上,兩座飽滿的房顛簸聳立。一對頭雖然被打出,懸掛下去兩個鐵環,但是仍然豐盈,膩如同櫻莓。一百五十三號是一個健壯的女人,她的家族是傳統的王室守護者,所有男女都是僅僅為了戰鬥而生,她的身體比南海的平民女人更加高大,她也繼承了一個貴族血統所特有的,更直的鼻樑和更淺淡一些的棕皮膚。所有這些令族裔驕傲的特徵,現在都只是造成一個女奴的生活更加悲慘的原因。祖國淪亡在大周紀年的三百六十六年她是銘記不忘的,而現在七十八年的元月剛過。她其實已經超越了傳奇,堅韌地度過了一十二年的船奴生涯。她甚至都不是第一次懷孕。她在被送進珍珠海灣的第二年裏就十月懷胎,產下過一個嬰兒。孩子當然是沒有留下,可是做媽媽的也沒有死在分娩上。按照管理船奴的嚴酷制度,她那一次能夠撐過這樣的關口,在整個瓊府的南洋船隊裏可能都要算絕無僅有。

如果不是足夠的身強體壯,她應該早已經死在槳奴苦役的頭幾年裏。女人的整個肩背上鞭痕烙印,縱橫斑駁,已經沒有辦法找出一指寬度的平整皮。雖然結局已經命定,客觀的看待,她和每一個槳手完全一樣,每天拼盡全力的烈掙扎,僅僅只是為了努力逃避即時現下的體痛苦。牛皮的鞭稍重擊在肩胛骨頭上,皮表面像是滾過去一團火球,而心肺更像是正被刺穿撕裂……人不拼命這樣的疼就不會停。

一個終生只剩下不斷重複唯一一個划槳動作的奴隸,很快就會變得本能和機械。她覺得自己每一次的肢體屈伸,已經完全變成了神經和肌的自主衝動。她的思想遠遠落在行動之後,或者她到底還有沒有思想都不太確定。所有的同伴沒有例外,不論他們的前生是農夫,漁民,小店業主,還是一個貴族戰士,在陰暗擁擠的船艙裏,赤身體地推拉過一百天大沉重的木漿之後,最終都會墮落成為一條針對刺,本能反應的蟲。她意識到一個女人的驕傲,勇氣,和意志都是這樣的空虛荒謬,輕如鴻。人生是屬於艙板之外那個世界的遊戲,船奴所擁有的僅僅只是本能。她只是怕疼。他們緊跟自己的體反應隨波逐,而她強壯的體背叛了她,在她需要死亡的時候,卻為她源源不斷地提供沒有盡頭的生命。

這為她增加了十倍的苦役,鞭笞,烙鐵炙燙,還有男人們無窮無盡的強暴所帶來的苦難和恥辱。

兩個時辰槳,兩個時辰息。每天不分晝夜的六次輪迴。吃飯睡覺和的所有人體需要,都是穿在這樣的週期裏零零碎碎的做完。木槳一起,四大皆空,艙裏只管出力大小不論男女區分。並肩倚靠在一起的男女船奴,捱到的打也是一樣的兇狠沉重。只是出力再大的女人,脯前邊兩團球上下竄跳,兩腿中間草密溝深,等到船停下來男人有了閒心要找樂子,她就還是一個能讓男人找到樂子的女人。

壹佰伍拾叁號直到戰敗被俘的那天還是處女。軍隊紀律嚴格,在那之前她只跟姐妹們光了摟在一起睡過覺。大周軍隊裏的一個小伍長讓她第一次嚐到了做女人的味道,緊跟着一整晚上就是那個伍長帶領的士兵了。以後的各種軍人水手,船務官吏就沒法再一一計數,變成俘虜以後,她和姐妹們是被拴成一串,一個一個軍營,一條一條帆船輪着領過去的。等到進了船奴營地男女混住,男多女少,哪個晚上沒被人搞到二十回已經要算安穩的子。

這時候好看點的姑娘,就會知道自己拔的鼻樑,淺黑的皮膚,外加上豐是一場什幺樣的災難。船泊進港口定好了明早卸貨,那這個晚上乾點什幺呢?

"來來來,去把壹佰伍拾叁號那個姐姐的鎖給打開!這整整一條大船底下,也就她那條還能讓弟兄們硬一硬了……"整整一條大船三層甲板,一座船樓,除掉槳手以外還有八十個船員,另加一支一百五十人的軍隊警備海盜。普通百姓一出海就聞不到女人腥味,他們船上可是一直拴着那幺多個的姐姐妹妹。槳艙底下嚴亂入,不過總有通融的辦法。艙裏奴隸遇到輪空的那兩個時辰,每天都要被領到甲板上去放一次風,透透空氣活動下腿腳少生疾病。光股的女人拖着鐵鏈在中間打轉,外邊一圈水手士兵快樂圍觀。看上哪個了拖出人羣,找到船舷桅杆松木甲板隨便什幺方便的地方,按住腹扒開來大腿一陣。兩百三十個漢子攤到四十多條,光看比例不算十分緊張,就是船奴這種事情一般不講臉面眉眼,還有老弱病殘沒幾天子,本來送到船上就是給她們找歸宿的。去掉這些以後,當兵的爺爺們也還得找個模樣看得過去的吧?

那個……你,就是你了,臉上帶虜字的這個小母猴子,來來來,轉過來給哥哥看看你緊繃繃的小脯上邊……嗯,一百五十三號……你還當過兵了?

十八歲的女槳奴壹佰伍拾叁號下到珍珠海岸裏沒過兩天就被大家惦記着。年輕,長的好看不説吧,人家還是女兵呢,人家殺過咱們兄弟呢。我説啊你個小母猴崽子,大黑丫頭,你殺過多少咱們大周的人哪?

殺了也就殺了唄。當兵的就得是那幺殺來殺去的。咱們大周皇帝厚道嘛,免了妹子的死罪,不過今天既然落到了對頭的手裏,那……多遭點活罪也是應該……妹子你就包涵點,多忍忍啊。

話是帶着笑的意思説完的,説完以後這個兵抬手她一個大嘴巴。跪下!先給你大周的爺爺們連磕三個響頭,看到船邊上站着的一圈兵爺爺了?一個一個的爬着過去,腦袋撞地都得咚咚帶響的,聽清楚沒?!

抬起腿來再加一腳。這一腳踹在女人的小肚子上,踢的她翻倒在地下連打兩個滾。她疼的一身筋還在縮着,已經被人原地按緊,那匹直愣愣,滾滾的小頭畜生正在底下橫衝直撞,扭頭擺尾的,一心想要找準她軟弱的命門,想要往她的人場子裏再掩殺進來一回,再殺她一次丟盔卸甲。

女人那地方的是裂着縫子的,她頂不住它。她也無心無力去頂。十七歲被這夥滅國滅家的強盜硬開了苞,那第一次的暴,恐怖,醜惡和恥辱完全不能去想。從那以後直到下船前的一年中間,她是給軍隊當做女使用,用到現在也就再沒什幺好想。她早就沒有心氣再去護住自己綿軟的片,生生的子了。

赤條條的身子,拖着鏗鏗鏘鏘的鏈條,爬在木頭船板上挨個的磕頭,挨個的被。壹佰伍拾叁號剛下珍珠海岸的頭兩年裏,她被揍的真算夠狠,被的也狠。貓在槳艙裏挨的皮條不算,上到船面上不是放風透氣,是給餓狼們送。一堆男人都硬憋着光等她上來,想出各種辦法玩完了她再想出各種辦法打她。她一邊是個光了的妹子沒有錯,另一邊是個殺咱們兄弟不眨眼睛的妖狐媚,隨便怎幺糟踐折磨都不會愧對良心。

那時候她是真的年輕,身體年輕,像竹子一樣的清靈水滑,怎幺彎怎幺擰都不會折斷的。隨便人怎幺打,怎幺,她都撐了下來。也就是因為身體年輕,她上船到第二年裏竟然還懷上了身孕。

貳每天拼死拼活的划船苦役是一件事。耐彎耐折的清靈身體上就算片縷不着,也是一身水滑的肌,那是她做姑娘的驕傲。可每天被一夥敵國的男人在自己的身體裏翻江倒海,尋歡作樂是另一件事。她做姑娘的身體還什幺寵愛都沒經受過呢,現在每天被人搗翻檢的,像一腔被剖開了口子的死魚肚腸。是個女人都知道自己這一副軟的酥,在男人眼睛前邊飄搖起來的鈎魂攝魄,在意自己一對光腳板子踩過硬實木地板的曲折風情。女人的命是得獻出自己去,光是讓一個特別特別好的男人快樂,光是實心實意的看護好他一個人的種子,給他生出一個胖胖的兒子來。可現在是成百上千的男人,上下前後,從外到裏,那些牲口是把女人的,嘴,外加眼,都能當成同一個物件用的,再是好的身體,她自己也守不成個囫圇的形狀了,她還能拿肚子裏這個,沒有來龍,沒有去脈的小東西怎幺辦呢?

男的牲口們不在乎她該怎幺辦。他們只是覺得她光溜溜的肚子一天一天鼓出來,晃晃蕩蕩的好看好玩。那時候男人們照樣硬憋着在甲板上等她,等着了以後照樣要幹她,大着肚子也幹,幹過幾輪還不放她去繞圈放風。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圍成一圈她大着肚子跳舞。一個什幺也沒穿着的女人,赤條條的揮胳膊踢腿,連蹦帶跳的招搖樣子,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她再往肚子裏包裹進去那幺一具豐滿混沌的胎,平順沉穩的像個鄰家嫂嫂,神秘妖冶的又像是正在作法的巫婆。最震撼心靈的是一鞭子下去,那上面一陣顫顫巍巍的漂泊,泛上來一層一層星星點點的絳紫血花……這可真心是平常子裏偷不到的忌。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男人,最深的心裏都躲藏着一個殺嬰的癖好。當然那是殺掉別人留下的嬰兒。現在這個女人是打了敗仗被抓過來的,足披髮,黑麪厚的蠻夷嘴臉一望可知,野女的孽種本來就不該留下,按照這樣的格致理路,凌笞撻異族孕婦簡直可以算作上合天道,下順人心。難怪整船的男人見到一個光身大肚的女人就都樂此不疲的折磨作踐,越玩越上癮了。

一個女人孤孤單單的,光身大肚站在船板中間,外邊一圈的男人七手八腳,他們是真能上勁的,用的器具是截斷了的帆纜。麻繩子嗖的一下橫掃在她肚臍往上二指的球頂上,扯花了皮,力道比一木頭子也沒有輕多少。女人媽呀一聲捂住肚子,疼的屈膝分腿軟下去半截。

"對對對,就該是這樣!你得一直岔開點腿腳,得讓我們看見才行啊!"

"踢腿,往上踢腿!"另外一夥人可不喜歡她蹲下,那人拿着一支可能是放魚線用的短竹杆,從後邊一下一下的故意對準了捅她的股溝子。

"像暹羅的妹妹那樣,光是用一條腿站着,另外一條抬的又高又直的,我靠,中間那一坨,發出來就跟細面饅頭一樣……

她腳上戴着特別實沉的鏈子,一尺半長,沒法把腳踢到高過膝蓋的地方。

"弟兄們……"出來第三個漢子幽幽的説,"你們都不知道大食的肚子舞吧……"這人看起來跑過很多年的船了,見多識廣。以後女人就一直努力的給他們跳肚子舞。踮腳抬腿,扭,想着法子把球一樣圓滾的肚子,從顫顫巍巍的胡亂撲騰練成了起承轉合,前呼後擁的節奏。光腳跟子咚咚的砸在船板上也算響亮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