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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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這回徹底沒考慮我,徑自挑了家自選麻辣燙就抱着盆去撿食材了,我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邊,挑看起來沒那麼糟糕的食材夾。吳浩宇要中辣,我要白煮,店員再三確認了一番,才給我把單下了。
這人胡鬧起來讓人招架不住的,他趁我不注意,把自己碗裏的辣油給我舀了一勺過來。
“哎,存心報復啊你這是。”
“可不是嗎。”
“我怎麼你了?”
“你説呢?”吳浩宇高高夾起的粉皮從中間扯斷了,下半截彈回碗裏,湯汁濺得到處都是,他趕忙拿起紙擦衣服,我也拿紙等着給他擦臉。
“我沒什麼可説的。”
“嚯,拔無情,太狠了。”我手一抖,紙還沒碰上他的臉就差點落得跟剛才的粉皮一樣的下場,“信不信我現在把這紙給你扔碗裏頭。”説罷又覺得落了下風,我腦子一熱,不甘心地補一句:“都沒進去哪來的拔。”接下來能有十幾秒我們都沒再出聲,吳浩宇把頭埋在碗裏吃飯,越埋越低,我左看右看眼神也不知道該往哪放,最後盯了會他的碗沿,他抬頭偷瞄我一眼,視線剛好對上。
吳浩宇又趕忙埋頭吃飯,眼睛剛逃開卻又看過來,分不清是故意還是無意地問:“你想往哪啊?”這場對話實在是糟糕至極,我覺得臉上似乎有火在燒,但又覺得他好玩,尷尬到頭反而笑了出來,掩着發熱的半張臉不忍心看他,“你知道你在説什麼嗎……”吳浩宇是一副想死的表情,舉起手想扶腦袋卻又要扶不扶的,掙扎無果就也笑了起來,搖着手向我投降,“我不太知道,我瘋了,忘了吧忘了吧。”其實我有點想跟吳浩宇繼續扯扯這個閒天,我見過他跟同學練地開黃腔,下段子説起來一套一套的,我跟朋友在一塊時聊天的內容也猛,相比起來眼下這才哪到哪,但我跟他就是不行,由始至終就沒有過。説來奇怪,我跟吳浩宇的相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涉及這個領域,也不是因為哪一方矜持或者開不起玩笑,這要是換了別人,我們嘴上肯定都不帶把關的,但是一旦我們單獨在一塊,談論的東西就正直得不得了,互相尊重的程度到了並排上廁所都不往旁邊瞟的那種。
我現在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冥冥之中我就是要喜歡他,所以沒法對他像對別的朋友那樣隨便,我也不希望自己在他印象裏是個隨便的形象。我從一開始認出他、只能先跟他做朋友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想把自己擺正了,似乎吳浩宇就是以“我喜歡的人”的設定出現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正人君子,即便我開竅開得晚了,但那麼久以來的裝模作樣都為如今鋪了路,看,我在真心地、單純地喜歡你,絕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
確實那時候也沒什麼值得我想入非非的,現在我也依舊是真心地、單純地喜歡他,可有時候難免想點別的。
我以前覺得戀愛關係無非就是那樣,分該做的和能做的,時間一長或者次數一多該做的和能做的也就沒什麼界限了。我以為純情戀愛我肯定是談不來的,但吳浩宇老讓我有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覺,一對着他什麼非分之想都不敢有,可他又時常不輕不重地在我心上撓一把,一回頭自己又跟沒事人似的光着膀子在屋裏走來走去,什麼都不自知。
吳浩宇吃完了之後就開始專心刷手機,嘴巴一抿一抿的,似乎在咬嘴上的皮,看到有趣的東西間或一挑眉,樂呵呵地轉過來給我也看一眼。我們應該是已經完全跳出剛才的尷尬了,吳浩宇看手機,我就看他,反正來來回回眼神就是對不上,他伸手用指頭按了按眼皮,接着不自覺地扯自己額前的一縷頭髮玩。
唉,要命。
晚上回家開門的時候,門沒落鎖,一進去就見我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跟他打了聲招呼,正要往裏屋走,卻被他喊住:“你最近是不是又在搞什麼比賽?”我知道比賽這事是遲早要被發現的,我也沒打算瞞太久,到了後期涉及到出國的事宜肯定得坦白,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一時間沒想好要怎麼應對這場突發狀況,嘴巴卻下意識地先説:“沒有啊。”
“還説謊是不是?”我爸沒喊我過去,我定了定神,轉身主動朝客廳走,他的臉看不出有多生氣,我摸不準眼下的情況,只好在茶几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先坐下,靜觀其變。
“問你呢,説話。”他聲氣地又出聲,瞪着我的眼神不善,比我以為的要不耐煩許多。
我爸態度不好,我也就沒了好臉,乾脆破罐子破摔,説:“你反正覺得是,那就是咯。”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跟你説過多少次了不要再搞這些沒用的東西,從來都不把心思放到正事上去!”我抬頭看他一眼,壓着心裏的火,反問道:“什麼是正事啊。”
“你想跑步,當運動員嗎?”我爸伸手憑空一指,“你去拿個世界冠軍,否則我永遠不同意。”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邏輯,原來想要得到他同意的前提是拿到世界冠軍,而不是有了家人的同意才有可能拿世界冠軍。
從小到大因為這個事我已經跟爸媽吵過無數次了,他們的道理我倒背如,現在一聽到甚至從生理上都會厭煩,我從來都聽不懂他們,他們也聽不懂我,這只是個互相聽不懂的死循環,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