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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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心情能控制語言,但似乎控制不了我的耳朵,它現在大概是又紅又燙人,不然怎麼把我的半邊腦袋都給燒懵了。
他在咬上我耳朵之前,壓着聲音在我耳邊説:“寶貝聽話。”四個字從那隻耳朵傳到腦子裏,酥麻掉半側神經,然後他的牙齒輕輕劃過,又把理智也給一把火燒了。
我重新坐好,把照片扔進屜裏,半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從課桌上隨便摸了本書打開就往臉上罩,光線又被遮住了。其實這個姿勢不好,我仰靠着反倒離後面的人更近,但如果是前傾趴在課桌上,把臉埋在臂彎裏,怎麼想都更怪異些。
四周依舊吵鬧,書本的弧度有縫隙,透進一點光亮來,另外半邊清醒的腦袋還在提醒我,這個人可不能信。
體檢被安排在了緊接着的第二天,各班早晨八點在市人民醫院一樓大廳集合領體檢表,再由工作人員分撥帶上去做各個項目。
張天樂這天是真不用來,來了也只會給添亂,可他義無反顧地起了個大早,準時準點地來到醫院集合,體檢表裏沒他的份他也不尷尬,跟着我們幾個男的一路在各個科室外面排隊。
人羣的路線都差不多,一開始上去了都往簡單的外科科室擠,我們幾個不湊這個熱鬧,直接就奔着人少一些的血和內科去了。
我的血管明顯的,握了握拳後,都不用綁橡皮管,血管已經清晰可見,血的小護士説最喜歡我這種血管,閉着眼睛都能扎對位置。
張天樂估計是覺得她有意思,我邊血他邊跟人聊天:“你可別閉着眼睛扎,你要是把他扎壞了,還得賠我。”小護士聽完也樂了,“那我要是真扎壞了,怎麼賠你?”
“少説也得讓我揍一頓吧。”我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張天樂真是夠了,這護士看着是那種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小女孩,估計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他沒説兩句就説把人打一頓,真是憑實力單的身。
小護士也不介意,依然樂樂呵呵的,她把針頭準確扎進血管,慢慢開始往上血,接着自然至極地問:“你們兩個是一對嗎?”我胳膊抖了一下,在旁邊斜斜靠着的張天樂也突然站直,都沒料到她能問出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誰都沒敢吱聲。
“哎喲,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心裏驚濤駭,卻不敢讓張天樂來接這個話茬,一旦正經起來,他這個人圓潤的話不會説,讓人難受倒是得心應手。
可別瞎説,我跟他怎麼可能在一起。
我把頭一歪,挑起嘴角衝她笑,“姐姐你看這麼多窗口,我偏偏來找你血,你就説是不是因為你美麗漂亮善良可愛吧。”那小護士樂得不行,佯裝嚴肅道:“小孩子別跟姐姐開玩笑,小心給你把血管戳破了。”接着她快速把針頭拔了出來,用棉花團把針孔壓上,“好了,夾一會啊。”旁邊張天樂的臉還是不太好,被人誤會跟男生在一起大概令他太不適了,我想了想,已經站起來又彎下,對小護士説:“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考慮考慮我吧,我可是成年了,剛好追你啊。”小護士聽罷又大笑着拍了我一下,“別耍嘴皮子,好好學習吧你,姐姐有男朋友了,男朋友可帥了,哼。”我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跟她又扯了兩句,推推張天樂準備去檢查下一項,可張天樂杵着不動,我推了他好幾下才勉強挪動步子,看他臉,似乎比剛才還要更差一些。
男的在一塊也沒什麼可乾的,等待的時候無非就是擠在一起説話聊天,內科是個尷尬的項目,雖然你有我有全都有,但男的之間就愛説着説着往情的方向去,還沒輪到我們幾個呢就開始動手動腳互扒褲子,我被成功偷襲了一把,褲子被扯到骨下,不間斷的起鬨中也就出現了我的名字:“噫——吳浩宇內褲是灰的!”我大罵了一句口,有些丟人,卯起勁去扒別人的褲子,正跟一羣人笑着抱作一團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臂給攔帶了出來,我不滿地回頭一看,發現是張天樂。
他口氣不善地説:“你們平時就這麼無聊嗎,扒褲子玩?”我正在興頭上,沒功夫注意他的話裏有話,轉過身來調笑地看着他,語氣裏帶着我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針鋒相對:“對啊,就這麼無聊,你要是覺得沒意思,加入不就有意思了。”説罷我大着膽子,拍了一下他的股,他則一把把我的手抓回來,像是被什麼糟糕的玩意碰到了似的,盯着我的眼裏冒火,我以為他會發脾氣,可他卻把怒氣壓了下去,最終丟給我一句惡狠狠的“”,轉身就走,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目送他走遠的背影,有種心涼的痛快。
負責耳鼻喉科的項目的是兩位中年女醫生,我剛一就坐,就見對面的大媽把眼鏡往下推了推,朝我打量一番,然後自言自語地發表看法:“現在的這些年輕男孩子怎麼都要學姑娘家家的打扮。”我一愣,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説我,接着大媽就按着體檢表上的項目一項一項檢查,倒也沒再説什麼別的,就是檢查完耳朵的時候又來了句:“好好的小夥子不要些叮叮噹噹的東西在耳朵上啊。”我稍稍僵直了脖子,説不出話來。
從科室出來,張天樂不知是去了哪又回來,竟然在門口等我,上來若無其事地問:“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