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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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前途,完全沒錯。班裏有個原來想考播音主持的女同學,上學期總能看見她下了課就待在座位上自己默默練朗讀和發音,可她家裏人好像也是一直不支持,這學期剛開學的時候她在班裏偷偷哭過好幾次,後來大概也想通了,現在跟大部分同學一樣作為文化生在備戰高考,我反正是再沒見她哭過了。所以我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不是隻有我自己得不到理解,十幾歲的時候不就只能是這樣,難免有幾次不被理解的堅持。
夢想從空中落到地面是一個看清自己的過程,不要過於誇大自己的天賦,不要過於看重自己的興趣,也不要因為不愛讀書就去嘗試另闢蹊徑。
這些不是反話也不是氣話,我也不會暗地裏再起些什麼“為時不晚”的小心思,比賽揭過去就是揭過去了,男子漢説到做到。
前天午休結束後我收到個小紙條,是之前給我送過水的那個高二女生特地跑到高三教學樓來給我的。當時我正在下樓,她們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正在上來,見了我突然停下了,互相來回杵了好幾下,最後那女生往我手裏了張紙條,倆人就跑了。
我滿頭霧水地打開紙條,上面沒頭沒尾地寫着“師兄加油”,我又把紙翻過來看了一眼,背面空空白白沒有多餘的字。
後來我又在校園裏遇着她,把她攔了下來,難得主動搭了次訕:“你叫什麼啊?”她回答:“我沒有名字。”可能是我一瞬間的表情太過於傻眼,她一下就笑了,解釋道:“我們級有很多女生都想跟你説加油的,上次是我擅自行動,替大家都傳達一下。”我想恍然大悟地應一聲,但又確實不解,這是在幹嘛呢。
有人在邊上喊她,她眼見着又要溜走,最後跟我説了句:“師兄你們都要堅持住啊!不要向封建勢力低頭!”我這才明白她説的是什麼。
我原來覺得惡意鋪天蓋地,無論是我喜歡吳浩宇這件事,還是我想當運動員這件事,從來都不被理解不被支持,但現在我發現那是因為我把自己拘泥在一種認知裏了,我只在乎惡意的時候,身邊當然就充滿了反對聲,但我現在看開了一點,也能發現善意是從四面八方滲透進來的,田徑隊有人問我幹嘛不去訓練,後排有同學買了零食要分我,班門口外牆上貼的那張通報批評,也不知道被誰用筆重重塗掉了上面的兩個名字。
要説遺憾我也是有一點的,遺憾在最後這段時間裏,我才開始逐漸瞭解,吳浩宇説的這所學校裏的人情味。
過了幾天,吳浩宇過來跟我説,他的本旅遊籤批下來了。
他高興的,問我:“你預賽具體是哪一天確定了嗎?我得趕緊訂機票。”我本來在課桌上趴着將睡未睡,他突然過來提起這事,我還愣了好一會,等我反應過來,才支吾着説:“不用着急這個,還有時間,等晚一點再説吧。”
“先看看嘛,我好有個數,哪天遇着便宜的就得買了,不然一轉眼價錢又上去了,嗯?”吳浩宇衝我歪了下頭,他可能以為我心情不好,語氣反倒像是哄起我來了。
“沒事……真不用急,你先複習,等考完了再説。”
“什麼等考完了再説,臨要走了票可不好買,要麼我乾脆八號考完晚上就走,這樣是最保險的。”我始終沒想好要怎麼解釋,只能一個勁地阻止他:“真的不用,到時候再説吧。”吳浩宇逐漸察覺到了端倪,他先是問:“你不需要我去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閃躲着眼神,避免跟他對視上。
“那是怎麼了?”吳浩宇步步追問,大有把耐心都耗在我身上的勁頭,“到底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以後有機會再去嘛。”他看了我一眼,言又止的樣子,還是説:“行啊,可以啊,我是可以以後有機會再去,但你呢?你沒什麼事嗎?”我“嗯”了一聲,點點頭,為了以示確定特地多點了好幾下。
“那你什麼時候去?你是自己去還是跟教練跟團隊一起去?你直接去還是從香港去?”
“哎呀……這不都還沒定嗎,定了肯定告訴你,彆着急。”
“天樂,”他叫了我一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我搖頭。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説。”我抬眼看着他了,聽見他問我:“最近為什麼沒怎麼看見你在練短跑了?”
“我……”見我説不下去,吳浩宇突然有些急切地問:“沒什麼意外吧?你、你會去的對吧?”最後這幾個字像是原本被他悶在嘴裏,不得已才走漏了出來。
上課鈴終於響了,我總算捱過了這漫長的課間十分鐘,我對他説:“阿宇,上課了,你先回去吧。”吳浩宇又盯了我幾秒,眼神裏全是不解,他的呼聲變得有些重,我想他可能是生氣了。他緊接着拽上我的衣服,一聲不吭地要拉我往外走,我們拉扯了幾下,惹得周圍人頻頻察覺出異樣,老師正準備進教室,吳浩宇一用力,帶我跑出了教室。
他沒走太遠,把我領到了走廊一側的樓梯口,深深一呼一,然後再次問我:“比賽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閉了一會眼,使勁皺眉又使勁舒眉,覺得口中無味,“阿宇,你別動,比賽沒有問題,我們回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