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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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熱熱鬧鬧吃了個團年飯。
吃過飯又轉戰到沙發上,冉心和舒華山本來還打算守歲的,但累了一天,還沒到十一點就困得不行,一人給了舒越一個大紅包就回房間睡了。
舒越跟着舒華山喝了幾杯酒,人有點暈乎,回卧室放好父母給的紅包,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個厚厚的新紅包,套上羽絨服出了門。
-除夕夜,大多數人都習慣守歲,辭舊歲,新年。
嘉城北區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燈火通明,而嘉城南區卻只有零星的幾户亮着,舒越現在要去點亮屬於石屹的那盞燈。
臨近半夜,雖然天氣很冷,但小區裏還是有不少人,家長帶着小孩兒在外面放小煙花,花瓣如雨,星星點點,在寂靜的黑夜裏,異常漂亮,短暫燃燒幾十秒的時間,紛紛墜落,直至熄滅。
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
就像他和石屹那段僅維持一個月的戀愛。
不對,他們的戀愛並沒有結束,石屹離開他不是本意,是去治病的,會回來,沒有人説分手,所以他們還是情侶關係。
進樓梯口時,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煙味,舒越沒忍住咳嗽兩下,抬眼一看,一點猩紅的光很快消失在轉角。
舒越沒在意,進入樓道,看到門口貼着的聯尾巴處隨風飛舞,他走上前一巴掌拍在牆上,停留兩三秒挪開,沒安分多久,又挑釁似的動了起來。
舒越模糊的想:嘚瑟吧,明天就把你們牢牢粘上,讓你們徹底失去自由。
進屋,把所有的燈和電視打開,晚的熱鬧從小小的屏幕裏蔓延到客廳,小屋瞬間亮堂温暖了許多,漸漸把常駐在此的孤單寂寞全部趕走。
舒越裹着一牀厚厚的毯,明明已經困得不行,眼皮都已經開始打架了,他努力把眼睛瞪大,眼白血絲成片,還是固執的不願意睡覺。
他要守歲。
電視裏終於開始最後十秒倒計時,舒越摸出手機,提前打好字,一到點便準時點擊發送:——男朋友新年快樂!!!——我幫你守歲啦,新的一年一定會平平安安。
——今年比去年更愛你——晚安,等你回家發完最後一條信息,舒越再強撐不住,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睡了,第二天起來就發現嗓子有點疼,頭昏腦漲,看來是給凍冒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生病,舒越一大早心情就跌到谷底,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吃點藥,暖暖身子,要把疾病抑制在冒頭初期。
鎖門的時候,舒越特意看了看聯,上下聯的尾巴處好好的貼在牆上,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可能是昨晚腦子不清醒眼花了吧。
-白天到黑夜,深冬到初夏,四個月的時間,如手中細沙,還來不及受就從指縫中溜走,轉眼之間,高考隨着最後一聲考試結束的鈴聲拉響,便正式謝幕,高考生的高中生涯由此畫上了句號。
三中校門口,擠擠攘攘站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
舒越的考場離校門口比較近,是最先一批人出來的,他雖然説了不用冉心和舒華山到學校接他,但他們不聽,非説什麼這是高考結束必須的儀式,他們不想缺席,舒越也就隨他們了。
因為不帶手機,就提前約定好匯合的地點,沒在學校門口,人太多了,很容易被淹沒。
舒越揹着書包站在馬路邊等綠燈,神情恍惚。
他現在的心情有點難以形容,有如釋重負,有悵然若失,停筆卷的那一瞬間,連帶着把舒越腦子裏的所有東西跟着
空,只剩下一個空殼。
他完成了高考的任務,下一步要做什麼卻毫無頭緒,出了校園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遊魂,飄蕩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綠燈亮了,舒越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定住腳步,猛地轉身,急切地在人羣中尋找着什麼,十秒鐘過去,紅燈亮了,車道上的車輛按響了喇叭,一個大叔把頭伸出窗外,對舒越説:“小朋友想什麼呢?大馬路上不好好走路東張西望幹嘛呢!”舒越回頭,倒退兩步,説了句不好意思又把視線放在人羣裏,對面響起了舒華山中氣十足的聲音:“幺幺看什麼呢?不是説好了我們在學校對面等嗎?考糊塗了?”舒越平復着劇烈的心跳,衝老爸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看到了。
再一次過人行道前,舒越又回頭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眼裏帶着一絲狂熱和篤定。
-之前就商量好今天晚上在外面吃大餐,舒越心裏着急,但表面如常,耐心陪着父母吃完這頓飯,吃完飯已經八點過,天還沒黑透,天邊還有一抹殘陽掛在山頭。
停車到地方,舒越只來得及匆匆代一句就往石屹家的方向拔腿狂奔,手抖着打開門,
接他的只有一室的黑暗和幽寂,無一不在嘲笑他是在白
做夢。
癱軟着跌坐在地,舒越無助地抱緊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上,任由眼淚沾濕眼下薄薄的一層衣料。
身後傳來動靜,啪嗒一聲,門開了。
舒越原本卸了所有力氣,僅靠這扇堅固的門才能穩住身形,這下唯一的倚靠也沒有了,他只能順着往後倒,被一個堅硬有力的東西穩穩接住。
舒越想,他可能真的是在做夢,竟然久違聽到了那人用低沉的聲音喚他的名字:“舒越。”半年來,這還是舒越第一次夢到這麼真實的場景,他不敢亂動,深怕自己一有動作便會驚醒,下次再夢到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