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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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認為是自己在保命?
楊柳如煙,白杏盛開怒放,一片爛漫。柴凌泰伸出手,絲絲細雨落在掌心道:“這可真是選了個好時候。”城內車水馬龍,戒慎恐懼的氣氛全無,人川來往,一反柴凌泰離開國都時的悲愴哀愁,户户掛白花球。
是每年國都的國慶大典。
馬車行駛數里來到城門外。城門緊閉,城樓上守城兵道:“來者何人?”馬伕出示令牌道:“司禮監柴凌泰。”柴凌泰收回手,屏息等待官兵掀開門簾檢查,握緊袖子裏削尖的木筷。
聞聲,段飛羽一把扯過柴凌泰,坐在自己膝上,親了下去。
兩名守城兵出城,走到馬車前,示意車外的人走開,手持長戟起車簾,觀其側臉,確實是柴凌泰,雖然是階下囚,誰知他回來時帶功還是帶罪,見他不顧羞恥正與男子歡,辣眼睛得很,確認是本人,便放行了。
段飛羽一鬆開,柴凌泰舉手就是一巴掌。段飛羽不反擊不反駁,柴凌泰猜他怕在城內鬧大,行蹤,但光有五個人,也不像是要刺殺皇帝。
馬車停在紫霄府門前。
段飛羽架着柴凌泰下了馬車推開門。只見喬柏銘和數十錦衣衞在院中等待,喬柏銘背後的段飛揚見柴凌泰和飛羽俱是安好,歡喜道:“哥哥,是我。”喬柏銘立刻拉住她,長劍架在她脖子上,飛揚只是驚訝但不怕,柏銘之前和她説過來龍去脈,要求她乖乖閉嘴就好。
柴凌泰見喬柏銘身前那名長髮女子的身影,少女膚微黑,是一位身形高佻的白裳美人。便是段飛揚。
喬柏銘道:“你傳信於我,我把她帶來了,一命換一命。”段飛羽一把短刀頂着柴凌泰間舊傷處道:“喬大哥,我信中勸你投奔於我,考慮得如何。”喬柏銘道:“放!”段飛羽呵呵笑了道:“我放了你兄弟,你放了飛揚,我們各自往後退一步。”段飛羽放開手。喬柏銘見他鬆開,移開飛揚脖子上的劍,在飛揚耳邊道:“慢慢走。”柴凌泰走一步,段飛揚走半步。段飛揚明白他們身處陣形敵對,其中緣由一概不知,藉着走得慢,向柴凌泰微微一笑,點頭道謝,口型説:保重。
柴凌泰亦是一笑,便不再看她,往前走去。
“你長大了。”
“哥哥也是。”五名隨從拔出刀劍,護着飛揚飛羽退後,離開了。
聞聲,柴凌泰鬆了一口氣,不用在屍船等死,但還沒到真正能鬆一口氣的時候,道:“起程,去皇宮,我們要撤離!”喬柏銘道:“皇上去薩丁廣場參加盛典了。”沒皇上,就開不了裂雕。
裂雕是國都內最後一艘船,僅用於危急時,皇室撤離用。
轟隆——是從港口那邊傳來的巨響。
門外攤販行人也嚇慌了手腳,丟下本來職務,連忙逃竄。
柴凌泰道:“沒有人活着參加了,你去皇宮,我去廣場,無論誰找到梁奕,我們約定在鴉九河等。”喬柏銘道:“好。”説罷,他便和錦衣衞出發,餘下六名錦衣衞隨柴凌泰。
柴凌泰沒有間佩劍,便取了房間牆上掛着的寶劍,金白光刃,正是貪狼劍。
一出門,人洶湧,拖家帶口的,揹着籮筐的,牽牛的,寬大的街道擁擠慌亂非常,本無法騎馬。
人中,一名老婦揹着包袱,慢地被人羣擠着往前走,後面的男人嫌她走得慢,踢了她小腿一下,她本就沒力,一踢就倒了,肩上的包袱被踩踏撕裂,幾粒碎銀撒出來,老婦想撿起來,奈何人腳步,無法靠近。一個小乞丐光腳跑得極快,地上閃着光的點點,他一把抓起,吹走沙土,把其中的碎銀揣進懷裏。
小乞丐高興沒多久,一顆更大的閃光點落在身側,旋即把小乞丐和他身邊的人羣爆成粉碎。
驀地又一道金黃閃光,直擊而下,爆發出火衝擊,參天大樹燃燒起來,連帶紫霄府內寬廣的庭園,大街牌樓飛檐,紅瓦白牆,均化成一道道熊熊燃燒的青火焰。
柴凌泰跑到半途,繞道躲進一間酒樓,見酒樓掌櫃躲在櫃枱底下,上方是猶自燃燒的天花板,外面盜匪羣起而出,四處劫掠燒殺,見那掌櫃顧着躲難,便當着他面前砸爛錢櫃,把金銀財倒進麻包袋,倒完後,束緊繩子,甩在肩膀上揹着,正離去,頭頂的天花板頂樑柱被燒得燻黑,斷裂砸落。
柴凌泰跑上二樓廂房,一股高熱面襲來,木欄木門分裂成碎片,滿空亂飛,強猛火衝擊他出二樓,摔在一樓桌椅,他砸碎的桌椅其中幾片木碎劃過他臉龐,留下淺淺的血痕,耳朵嗡嗡叫,依稀能聽見見外頭兵荒馬亂的吵雜聲。
樓裏太危險,他扶着牆慢慢移動到外面。殘破牆垣,淡淡血腥味、塵土氣味,灼熱氣息的風,他抬頭一見,那不是風,是燃燒起來的人在奔跑,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們的求救哭喊,燃燒人耐不住高熱,向前摔在地上,逃亡的人隨即而至,踏滅他們背上的火焰的同時,也踩斷他們的骨心肺。
一名小男孩在他身邊哭道:“爹爹!爹爹!孃親!阿!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柴凌泰抱起小男孩,到窄巷牆角,小男孩看見遠處地上焦黑的屍體穿的布鞋,起身跑了過去,喊着:“阿!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