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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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須臾間,那種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動作,加上覺不到曾經發生的速度,讓人對時間的概念產生了混亂。
這究竟是什麼身法?小天產生了興趣。
小天雖沒有正式學過武功,王鳳由於身負重傷,無力相教,也不想小天再成江湖中人,慕容師認為小天是塊璞玉,不能隨便教,怕教壞了他的胚子,以後沒有發展前途,所以也沒有教他武功。但憑天賦的聰明才智,任何武功招式,小隻要看過一遍就能瞭解其武學原理。
靈兒卻對這種殺伐有一種天生的,一下子躲進小天的懷中,瑟縮的道:“哥,他們好可怕,跟哥哥一樣,好大的霸氣。”正饒有興趣地看熱鬧的小天聽到靈兒説的話,不由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只有小天才理解靈兒話中的含意。靈兒天生擁有比一般常人更鋭的靈覺,她能從人身上發出的氣息就能知其心如何。
小天很小便知自己擁有“神智”,而“神智”的開竅是他心中暗暗追求的終極目標,只有達到慕容老爺爺説的“神智”中“六通神”這一最高境界,才能夠入聖超凡,比所有的絕世武功更可怕。但是現在對小天而言,靈兒超越了一切,甚至可以放棄他的理想,只有對靈兒的情,才能壓下他渴望得到“六通神”的慾念。
小天靠近靈兒的耳朵,好奇地問道:“那靈兒不怕我嗎?”小靈兒輕吻了一下小天的臉頰,臉紅紅地道:“哥哥是好人。”小天不由出一絲苦笑,自己對靈兒來説確實是好人,但他清楚自己的體內有一股湧動的力量,時刻想破繭而出,這就是具有“神智”的人天生的“魔”,所以歷史上具有“神智”的人一旦開竅,十之八九是一代梟雄,鮮有明師賢聖。
***就在小天説話時,焦郎反擊了。隔了這麼遠,小天仍覺到焦郎出招的勁氣。焦郎仗着姚萇的威名,在中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早已養成驕傲自大的格,現在在這偏遠小國,於眾人面前被打一巴掌,立刻惱羞成怒,本未去想兩人實力差距如天壤之別拿出手中長笛,雙手一扭,長笛立即變成了一把長劍,拼了命朝松贊搏的頸部橫劈。
劍鋒頂處有九個尖鈎,被刺中的話,傷口就會連續受擊,就像是被野獸瘋狂撕咬般,血不止,乃是姚萇為焦郎佩備的專用武器。
焦郎雖然沉湎酒,但既身為姚萇弟子,又南征北戰這麼多年,經歷過無數血與火的洗禮,功力自有一定水準,否則知人善用的苻堅就不會任命其為黑盔衞的統領,武林中也就不會有“笛中劍”的名號存在。這劍一經劈出,立即使松贊搏周圍充滿了驚濤駭的熱,炙人心肺。可惜這氣勢並不能震撼對手,因為他的對手是“雄獅”松贊搏。
松贊搏微曬道:“米粒之光焉敢與月爭輝。”説罷,右手手袖中一直藏而不的一把短而奇異的鐵槊,突然滑出,橫砍向襲來的笛劍鋒面上,焦郎原本看似威猛的一擊,立時被撞偏開來,連帶使焦郎的姿勢失去平衡,險些跌倒。
松贊搏順勢用槊把直刺焦郎的雙眼,焦郎的力道已用盡,無法再閃避,眼看他的雙目要毀,一道身影一閃而至,兩把斧頭正好夾住了槊把,救了焦郎一命。
這人的身法好快、姿勢好優美,出手好迅速,旁觀的人羣不由喝起彩來。
松贊搏定睛一看,原來是“巨霸”呂光。
呂光年過五旬,身軀雄偉,臉形古拙,手提雙斧,面若瀋水地道:“松贊將軍,這又何必呢?”松贊搏本也是個情火爆之人,怒笑道:“呂大人,你是我們吐蕃王國的庇護者,難道你要為這小畜生出頭?”
“松贊將軍,事已至此,再説無益,何必為這區區小事影響我們兩國關係呢?”呂光想息事寧人。
“呂大人,如果事是發生在你家,恐怕你就不會這麼説啦。”松贊搏怒道:“今天,這小畜生不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我絕不罷手,請呂大人要一碗水端平,不要為難我了。這是我和他的私事,跟兩國無關。”
“松贊將軍,我怎能不管?不説他是我手下黑盔衞統領,我要對陛下待,對他負責,就因他是姚老哥的弟子,我不能不管。”
“那好吧,久聞‘八大將軍’之大名,聽説呂大人新近被中土武林譽為‘十大高手’之一,我早已神往,現在我們只有以武力來解決了。如果我是你手下敗將,我就認栽了;如果我饒幸勝了一招半式,對不起,別怪我對他手下無情。”松贊搏一揚手中鐵槊,冷冷地道“請!”
“唉,何必呢。”呂光無可奈何地答應。
呂光其實心中對焦郎是很反的。他們這一批苻堅的老部下,隨着苻堅東征西伐,用了幾十年的年華,浴血奮戰,創下了一統中原的大秦帝國,可是天下尚未平定,苻堅就開始鳥盡弓藏,一批批老部下相繼失寵,像“飛龍十六衞”中的老統領們已經換盡,換上的皆是年輕氣盛的浮躁少年。
這些換上來的少壯派們,一個個囂張塵上,自以為個個皆是天之驕子。像他雖是涼州的最高首領,對手下的年輕將領們要求也不敢嚴謹,只因為這羣年輕人能直接上達天聽,是苻堅的親信愛將,他們這羣老人們只有聽之甚之,不想惹禍上身。
今天早上,呂光本來是派焦郎去知會松贊搏一聲,他要率兵出關上希夏邦馬峯一帶去搜索北宮稱心,誰知才幾個時辰,就有手下心腹來報知焦郎闖禍了,得罪了定城的土皇帝松贊搏,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深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他既奉命進入吐蕃境地,當然要對吐蕃王國有一個瞭解,也當然清楚焦郎本不是松贊搏的對手,急忙從駐地趕來化解予盾,正好碰上兩人已開始手。
呂光有心讓焦郎出出醜,便在人羣外,靜靜觀看,直到焦郎有生命危險了,才出手相救。雖對焦郎他們這批人有想法,人還是要救的,否則苻堅那兒就不好待了。
名震天下的“八大將軍”之一的“巨霸”呂光要和威懾吐蕃的“雄獅”松贊搏手了,這一消息立即傳遍了定城,那些前來協助捉拿“教”長老“王”北宮稱心的中原豪傑們一窩蜂似的從四面八方聚集攏來,來欣賞一場難得一見的彩決鬥。
“雄獅”松贊搏據説是吐蕃人中僅次於藏傳佛教密宗領袖宗喀巴的高手,而“巨霸”呂光雖是上馬殺敵的大將軍,但他在征伐涼國的戰爭中,擊敗並臣服了前涼的國主、“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刀絕”張天錫,從而名動江湖,並於最近被排入武林“十大高手”之中。
***“看招!”松贊搏雙手握着短把鐵槊一橫,緩慢地推出去,看似在積聚功力,其實他留了七分內勁防守,務求穩紮穩打。因為他深知“巨霸”呂光這樣的名宿絕不是得虛名之輩。別看他外表獷,心眼可細得很。
呂光的雙斧在前畫了個圈,一斧在前,一斧在後,雙斧叉緩進。他採取的也是防守反擊的策略。
空氣立時凝固起來,良久,兩人的內力在緩進中終於碰撞在一起了,頓時勁氣四溢,把周圍看熱鬧的人得直往後退,小天兩兄妹被看熱鬧的人夾在中間上又上不去,退又退不出,急得小天直罵娘。
內功碰撞的同時,兩人的兵器開始較量,雙方皆是重型武器,一撞上便是火星四濺,“砰、砰”作響,動人心魄。
兩人的武功本不相上下,這一手,立成膠着狀態。
焦郎在一旁守着,伺機而動。他今天在大眾廣庭之下,受了這麼大的窩囊,豈有不報復之理。此時見到二人的手已成膠着,有機可乘,他才不管武林規矩什麼的,立刻出手偷襲,頓時引起旁觀的武林人士的喧譁。
呂光頓時老臉通紅,他沒想到焦郎竟卑鄙如此地步,這不是兩國兵,“兵不厭詐”。現在是按武林規矩比武,怎能偷襲?!他一代武林名人,可丟不起這個臉。於是他冒險把雙斧一鬆,立刻被兩人發出的勁氣擊得向前傾倒,他居然為了名聲,寧願受傷敗陣。
松贊搏正要罵二人卑鄙無恥,突覺對手竟然棄斧認輸,不由暗贊呂光的氣量,於是也將發出的內力硬收回來,幸好他只用了三分攻擊之力,還不至於傷及手部經脈,但一陣痠麻無力是免不了的。
這時焦郎從旁偷襲松贊搏的一劍已來不及回,他本來打的如意算盤是趁兩人手膠着時,松贊搏無法分神對付他,只要一劍迅速,便可解決松贊搏,豈知被呂光手的雙斧,恰好擋了他這一擊,直氣得他罵了呂光祖宗十八代。
“焦郎,你太讓我失望了,氐人的臉讓你丟盡了。”呂光怒吼道。
“焦郎,看來我還是太看重你這無恥小兒了,你本不配跟我動手。”松贊搏狂笑道:“免費送你一百招,來,不然大家還以為我以大欺小,也是個無恥之徒。”周圍旁觀的中土武林人直罵焦郎出盡了中土人的醜,齊齊對着焦郎“噓”了起來。生平從未受到如此侮辱的焦郎,紅了眼,不由雙手握劍舉至頭頂,全身的氣集中到最濃烈的狀態,右腳重重地往前踏下扭轉,加上自身重力帶動,不再管前的破綻是否賣給敵人,在怒火的壓迫下,反倒展現出無懼死亡的絕霸殺意,向下劈出足以使天地變的一劍。
“對,這才像黑盔衞的統領,中原的武士。”松贊搏豪笑道。語氣説的雖輕鬆,但對這一擊,他絕不小覷,焦郎身居名動天下的黑盔衞統領,又是姚萇的弟子,已屬一等一的高手,此時全力拼命的一擊,威力自是不同凡響。
於是松贊搏身隨鐵槊化作長虹,力圖在焦郎的力道還無法聚集到巔峯,就和他提前碰撞,使他無法拼命。
“當!”兩股猛烈的力道相互碰撞,連空氣都被急速壓縮,瞬間暴發出一聲撼天動地的巨響,方圓幾里外亦可聽聞。
兩人手的中心地帶,灰塵瀰漫,松贊搏連退七八步,方才立穩腳步,外表像是毫無損傷,暗中卻在調理略微紊亂的真氣。
而焦郎受到松贊搏的鐵槊一擊,擊在小腹上,衝擊波如輻狀地散開,渾厚的真勁,漲滿了他的每一條經脈,若不及時宣出去,必因內力過大,而造成七孔血慘死當場。
應槊而飛的焦郎,並沒有定下身形調氣勁,因為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內力本無法在短時間裏出吃進的敵勁,於是他以最快極限的速度倒飛到圍觀的人羣中,把將暴體而出的真氣,轉嫁移卸給周圍的替死鬼。這一招正是姚萇的絕技之一“移花接木”,焦郎的心腸實在是太黑了。
兩人的這一手到分開,過程只在一瞬間,旁觀的人僅來得及聽到倒楣的人慘叫連連。
小天嚇得魂飛魄散,因為小靈兒已經倒在他懷中不醒人事,她正是倒楣的人之一。
可憐的靈兒,受了焦郎“贈與”的致命禮物,雖然只是一小部份,但也可讓一般人受重傷,更何況靈兒本身就天生帶有嚴重內傷,更加受不得刺。
小天同樣受到波及,卻毫髮無損,雖然小天平素是以避免麻煩為準則的人,平常是絕不會去惹焦郎這類人的,但牽涉到靈兒,他就會被唯一能影響他的親情衝昏頭腦。
這次之所以沒有被怒火淹沒,立刻跑去找焦郎報仇,不是他反常的能保持冷靜,而是現在送靈兒到慕容爺爺那兒才是第一要務。
小天抱起靈兒,怨毒地瞪了焦郎一眼,撒腿就往“不歸谷”狂奔。此時小天心中只有“救靈兒”這唯一念頭。
如果有人這時恰巧看到小天那怨毒的目光,一定會嚇一跳,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因為這種目光是絕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身上,也絕不可能出現在人的身上,這種目光絕對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只有傳説中的“魔”,毀天滅地的“魔”,才配有這種叫人到死都無法安睡的“死神之光”。幸虧焦郎沒有瞧見小天的目光,否則只怕他這一輩子都睡不好一個安穩覺了。
***不管如何的焦急,小天現在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坐在廳堂中,等待神醫的耐心診斷。慕容玉摟着快要和自已一樣高的小天,柔聲安道:“小天,靈兒妹妹吉人天相,不會有大問題的。”王鳳臉蒼白地望着正在給靈兒把脈的神醫慕容師。靈兒是她賴以生存的希望。
慕容師的外表絕不像他的年紀,深知養生之道的他,雖年屆九旬,仍無絲毫老態,銀白的長鬚配上相格清奇的樣貌,宛若神仙中人般飄逸,純善可親的氣質和慕容玉如出一轍,但現在卻面凝重,似乎靈兒的情況並不樂觀。
嘆了口氣,慕容師搖頭道:“靈兒的心脈因為舊傷,早就虛損不堪,現在又受到二次衝擊,終於承受不住斷裂了,我暫時用‘通靈’和真氣替她貫通心脈,但這隻能支撐個三五天,心脈萎縮後就回天乏術了。”小天出奇地沉默不語,命運竟如此的殘酷,他情願獨自承受苦難,也不想讓可憐的靈兒遭受絲毫損傷。
王鳳無語,心中一片黯然,這種結果是天早就定的,這是報應。
慕容玉見到最愛的小天弟弟臉蒼白,傷心不語的樣子,心中也跟着十分的難過,嗚咽着對名木道:“爺爺,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慕容師苦笑道:“傳説中‘六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