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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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恐怕連我的身份,你們都不信吧。世界上,又怎麼會有我這樣不堪的靈族呢?”白九郎低着頭,似乎在對大地講話,答案不言而喻,以他的為人與品行,自然不會有人信他。可他,這麼多年來,也就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本就説來話長,更何況,連三言兩語都沒人願意聽他説。
“你對領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能看清你,你很怕他,你也很恨他。”周衍竟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態度,是白九郎怎麼也想不到的,這麼多年來,通過多方打聽,他自是知道這惡鬼因那盞冥燈被鬼王通緝,自然是在為領主做事,為領主做事的人,哪兒還有通情達理的?
白九郎的表情幾乎是如泣如訴,眼中經年累月的恨意難以壓制,彷彿下一刻就會實質化為一柄利刃,在眼前的土地上剜出一個,牙齒咯咯作響,雙卻沒辦法發出聲音,終於,沉默了很久之後:“是,我恨他,我怕他。”
“我們靈族,曾經是多麼高貴的部族,卻淪為他的奴隸,做盡骯髒齷齪之事。”
“我們被打上奴隸的烙印,我們從雲端,墜落深淵,墜落污濁,墜落在罪惡裏,再也不會升起。就像這殘破的虛妄之川一樣,再也無法成為離人的歸所。”
“不願被奴役的,就會被鎮壓,直至那個所謂的領主隕滅於妄川,他們才被釋放出來。”
“他們不像我,已經做過太多不該做的事,所以我此生也就當個無賴,才對得起這一身愧疚。他們還是乾淨的,他們從未被當成傷人的利刃。”
“他們依舊可以升起,在虛妄之川的上空,看這殘破的世界,接續靈族的使命。”
“你們不會明白,只要靈族還在,只要靈族沒有完全墜落,虛妄之川就有歷史,所有的虛無,就都有跡可循。”
“倘若沒了靈族,那虛妄之川就會變成另一個俗世,掌權者書寫歷史。那個領主不就是這樣嗎,他已經把手,伸向世間最後一塊無主之地。”雖然白九郎情緒動,講話説得顛三倒四的,但是周以光大致上都聽明白了,反問他:“你是説,領主害了靈族?倘若放出他的魂魄,他就會繼續迫害你們靈族?”白九郎:“是。”周衍陷入沉默,他腦子有點亂,其實他早在幻境當中,同周以光理順這件事的時候,心中就有疑慮。如今聽了白九郎的這一番言論,心亂如麻。
目前看來,領主是值得懷疑的,可他不願意去懷疑一個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奉若恩人的人。
“怎麼證明?”周以光心裏多半是懷疑這個領主的,但他並沒有去打擾周衍,反倒是去質問白九郎。畢竟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旁人一丁點也不能勸解。
“剛剛你所説的,無論我們信不信,那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既然我們有心聽你説,就證明我們在乎真相,但是我需要證據,你明白嗎?”
“去找你父親,他也知道這件事。”白九郎顯得很疲憊,也不願意再多説。
籌謀了很久的計劃,想方設法接近天光殿,目的在於毀掉冥燈,永絕後患,為此,也做了不少齷齪的事,本身他們靈族也不善修行,只是能夠讀懂人心罷了。靈族的組訓,不得將讀心的異術與人謀私利,既然幾百年前就已經破戒,如今也就不必顧慮。
可如今,半路殺出一個周衍,他的目的也是冥燈。一旦他放出領主的魂魄,那這個妄川,與煉獄還有何區別?
白九郎離開了,走之前,他對周衍説:“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心事我都能看透,但我看不透你。我不知道領主為你做過什麼,才讓你做後來的事,求也求了,有用沒用的事我都做過了,只希望你慎重考慮吧。”周衍沒理他,白九郎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一句奉勸:“無論如何,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指的是周以光嗎?無論是誰,已經無從得知了,因為白九郎再也沒有回來過,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他像當年的周子溪一樣失蹤了,周以光一陣頭疼,想要完成任務,他還得找到周子溪。
“喂”,周以光拍怕周衍的肩膀,“你説......你用我當人質,去要挾我老爹,怎樣做,效果才會好一點啊?”周衍心裏很亂,他抓住周以光,問他:“萬一領主他,真的有問題呢?萬一我與他的相遇相知,都是設計好的騙局呢?萬一那些未解之謎,都與他有關呢?”周以光這人沒什麼特別的好處,就是心大。
“怎麼做都在你,到時候拿了這一盞燈,將事情清之後,想毀還是想放,全看你的意思。”
“其實,就算從頭到尾都是騙局又能怎麼樣呢?誰還不是稀裏糊塗地活了很多年。”周以光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低沉,不知是在安周衍,還是在勸自己:“我還不是一樣,見你第一面就把你忘了,往後的子裏,稀裏糊塗過了好多年。”
“不管過往種種是真是假,但現在,我是真的。”
“我能保證,跟我在一起,你什麼都不用懷疑。”周以光抓起周衍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摸摸看,我是真的,帶着體温的。”周衍的手順着周以光的下巴滑到脖頸,將纖細的脖頸握在手裏。
周以光覺得,自己的脖子幾乎是他的點了,周衍只要做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