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我們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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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13好一陣子沒跟薇薇有深度的接觸……很明顯，她刻意地避開我，無論是肢體，或是言語。然後，我們就大吵一架，在我們習慣享受調教的場地──客廳。

「曾經，我在忙碌的時候你會問我還好嗎?壓力很大嗎?有沒有什麼抱怨的我可以聽。但是現在的你本不是…」她既理又瘋狂地對我怒吼:「…一直我，一直我。我…真的很討厭別人我、給我壓力!」隨即，薇薇衝向玄關，歇斯底里地嘶啞説:「他‧媽‧的!」碰!

大門關上。

沒有給我任何留的機會，還留下一句我討厭的語言，渲她的幽怨不滿，及面臨理智快要崩潰的決裂。

這是我們相處中第一次，發生這麼強烈的衝突!

所以，我選擇沉默，好好地讓自己把憤怒情緒給釋懷，並轉而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靜靜地沉謐好幾天。

就在這段閉門思過的期間，我接到一通電話。

「嘛，是我。」獨特又另類的開場口吻，莫名地喚醒我封鎖多年的回憶，那個年輕懵懂的歲月，一場匪夷所思的戀情。

刻骨銘心。

「我，回台灣了。」簡潔有力的話語，讓我吃驚不已。而接下來的發言，更是使我訝異萬千，「我想去找你，可以吧?」電話另一頭的我，輕聲地回覆説:「好。」她的要求，我從未拒絕。

她是丹凌，我的前女友。替我植入「調教」的種子，又細心灌溉直到發芽，綻放我內心對於sm的慾望，開啓這條道路的奇妙女人。

下午，我到車站接她，理所當然直接回到家。

「還好你手機號碼沒換，也沒搬家。不然，我們這輩子就不會再見面。」這是她走進我家的第一句話。隨後便放下包包，自顧自地進入我的廚房，恣意地打開冰箱，取出擺放在內的飲品，又説:「蜂酒，我最愛的牌子，一人一杯。」好像自己家似的，悉地在我的廚房動作起來。不用特意去尋找，就輕易地知道我餐具的擺放位置。很快地，就端出兩杯加冰塊的蜂酒來到餐桌，且把其中一杯遞到我手上。

「請用。」

「謝謝。」我問話，「怎麼會回來呢?」

「嘛…」她拉上另外一張木椅坐下，啜飲一口琥珀的冰酒，反詰地説:「…

這還需要問嗎?」

「想家(回家)。」我們異口同聲地講出答案。

相互共鳴的默契，就算分開多年，也不曾改變過……彷彿同一個靈魂，佔據兩個不同別的體。就算外表不同，本質的思維依舊相同。僅需要觀看彼此的表情，或是講出關鍵的字句，就能知悉對方的心意。

「看起來，你心情不是很好。」這次，換丹跟我提問。

「沒什麼……」我故作輕鬆地回話。

不過，下一秒我就把全部的實情都講給她聽，毫無保留。

整個過程，丹的表情沒有任何明顯的改變，僅是手中的冰酒的水平線，逐漸地減少，換來她的兩頰，在酒的刺下，微微地紅潤起來，呈現出若有似無的媚態。

很美，很誘人，但我卻沒有任何褻瀆她的慾望，單純地欣賞……

直到我把事情都説完，她才放下手中的酒杯，平和地説:「秋，你太執着囉。」

「是呀，我知道。」我大方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並一口把杯中的冰酒給喝光，「有時候，雖告訴自己別去在意，仍是會不自覺地在乎。」

「嘛……別忘記，不管對她還是對你，調教只是現實中的一種遊戲，而不是生活的全部…」丹凌的眼神凝視着我，好像回到過去她教導我的模樣。嘴角勾起微笑，意有所指地説:「…強硬的迫，只會造成反效果，反而得不償失。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當然，我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死纏爛打，就是當初我與她分開的其中一個理由。可是最關鍵的要素，是遙不可及的距離……

「嘛，剩下就不用我再説。」她主動收拾起喝空的酒杯，到廚房清洗。

自然而然，好似這間房屋的女主人般。不過我跟她，只是朋友知己，而非夫情侶。

等到一切都忙完，丹凌就對我説:「秋，看到你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