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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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去。
若是成功了自然是好的,若是失敗了,對雁十三來説也不過是任務失敗和見證了一個攀登權勢最高峯失敗的人的一生罷了。
第94章第九十章:微塵裏,愛與憎(8)因為情況特殊,雁十三在與源華聊過的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連夜匆匆趕回菩提村,準備將考中解元的這件事告知原主的父親雁林,也能讓原主心安。
卻在回去的途中,多了一位不請自來一起隨他回菩提村的客人。
看着面前這個死皮賴臉不肯離開的源華,雁十三頗為頭疼,打也打不了罵也罵不了,他真的是對源華沒辦法了。這人氣量太小,竟為了一個名次追了他這麼久,就算同住一個縣城,回去的路也不止他走的這一條才是,一直跟着他纏着他是要作甚?想用三寸不爛金舌來煩死他還是打算好之後捅他一刀?
不是雁十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他百分之百肯定這種事源華做得出來。
源華此人,慣會裝模作樣,口腹劍就是這個人的代言詞。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不擇手段,也睚眥必報,就是一個端着君子皮的小人。
從他不拜神佛那點就看得出來。
反正雁十三對源華是打算敬而遠之的,他可以看着他,但與他陡這種事,還是給薛沉或者其他人吧!虛與委蛇什麼的不適合他!
但當雁十三帶着源華回到菩提村時,卻得得知了一個重大消息——霖娘要嫁人了,薛沉不同意,鬧到了現在,連書都沒讀了。
雁十三當即甩下行囊往後山跑去,他來到這裏與薛沉相處了半年的時間,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下的薛沉會跑到什麼地方去,同樣也清楚他的想法他的恐懼與堅持。
一路過去,雁十三聽到的全都是對於薛沉的評價——“哥兒也太不曉事了!他阿孃辛辛苦苦撫養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照顧霖娘了。這孩子居然不同意!哎!”
“哥兒也忒自私了!居然想着要他娘因為他守一輩子寡!過一輩子苦子!”
“哎!哥兒這孩子也太不孝了!”
“彭大哥是憨實的一個人,霖娘也是勤快的。他們一個喪了,一個死了夫,湊一塊過子也好的,就是哥兒這孩子太偏執了!一直不肯答應這門親事。
“……
所有人都在譴責薛沉,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不對的,卻沒人考慮過他的受,是否想過薛沉願意讓一個陌生的人介入他與霖孃的生活。
沒人考慮過。
孩子的想法,大人們從來不會考慮和在意孩子們的想法。因為他們是家庭的支柱,而孩子只是柔弱乖順的存在,他們應當理解父母,應當順從父母的所有決定,應當的不該反抗。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誰,教過孩子們怎麼去面對痛苦、挫折、失敗?它不存在於我們的家庭教育裏,他們的父母也從未關注過這個問題,他們只會指着書本,告訴孩子——‘讀書,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讀書!除了讀書,就是讀書。’是了,讀書,讀書是他們唯一的出路,是可以光宗耀祖的,飛黃騰達的。
但沒人問過他們到底想不想讀書,想不想光宗耀祖飛黃騰達,當然,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們是否願意。就如同你問一隻你養了很久的雞“我可以吃你嗎”是一樣的道理,你問了又如何?雞拒絕了又怎樣?你還不是要吃了它?它還不是得進了你的肚子。而同理,孩子的命是父母給的,他們的生活是父母給的,所以父母的願望得由他們來無償的完成。
他們讓孩子看書,但書中也沒有教孩子怎麼,它不在學院裏傳播,也不在那些大儒的文章裏。家庭教育、學院教育、社會教育都只是在教導孩子們如何去追求卓越與成功,教他們要做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即便是談到輸贏,贏了教穩重,固守本心不狂妄自大。輸了也是教絕地反擊,再度追求出人頭地。
在孩子們拼命學習衝刺往前時,卻無人教過他們:奔跑時,如何掌握平衡;摔倒時,如何摔的有尊嚴;膝蓋手腕被磨的鮮血淋漓時,要怎樣咬牙堅持為自己清洗傷口、包紮上藥;痛的無法忍受時,要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別人;一頭栽下時,要怎樣爬起來,要如何收拾好淌血的心,再以平靜的心態面對現實。
誰教過孩子們,在跌倒後,要怎樣的勇敢才能有用?要怎樣的心態才能面對失敗挫折並釋懷?
孩子們沒學過,也沒誰教過。
他們要靠着自己爬起來,再一步步往前,將過去的痛苦、挫折、失敗熬過去,成就未來更加優異或者狼狽的自己。
薛沉還是一個孩子,他還是一隻羽翼未滿的,依賴母親的雛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所有人都催促着他起飛,飛上那片天展翅高飛,成為英雄。卻忘了,他還是一隻雛鳥,還離不開自己的母親,連路也走不好。
果不其然,薛沉蜷縮在那棵巨大的榕樹下,一動不動。
雁十三抬手擋了擋頭頂似火的驕陽,一步步走到了薛沉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哥兒,我回來了。”哥兒埋在膝蓋間的腦袋微微點了點,示意他知道了,卻不抬頭看雁十三一眼。雁十三一看薛沉這樣子就樂了,他強勢地掰起薛沉死死埋在膝蓋裏的腦袋,果不其然看見了薛沉紅腫的雙眼,見薛沉想要掙扎,便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