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我一聽每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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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每個人竟然有一百五十元，心中大喜特樂起來。滴，這活雖然累，但累有所值。曹隊立即點頭哈地道:“謝謝老闆了！”隨後，曹隊對大傢伙道:“來，大傢伙都過來，咱們分錢了，一個人一百五。”我也顧不得全身痠疼和雙手疼痛了，立即跟着大傢伙圍了過去。當一百五十元到手後，我更覺不到全身痠疼和雙手火辣辣的疼痛了，渾身竟然好似有使不完的勁。

曹隊哈哈笑道:“大傢伙稍微休息會，等會咱們又要開幹了。”大傢伙哈哈一笑，紛紛散開，有的喝水，有的煙，有的聊天，全場只有我一個人坐在地上。

暈哦，這些人的身體真tm的好。老曹看我這樣，呵呵笑問:“你能撐得住吧？”我急忙點頭回道:“能，曹隊，我能撐得住。”

“哈哈，咱們這活就是體力活，只要有體力，就能賺到錢。”

“呵呵，是啊。”只要能賺到錢，就是再苦再累，老子也能堅持到底。

此時，我全身的臭汗仍是出個沒完，覺頭髮都已經打綹了。不一會兒，一個空車皮開了過來。不用問，這是要往這空車上裝貨，但卻不知道裝什麼貨。

又等了十多分鐘，只見開過來一輛長長的拖掛車，我凝目一看，暈，只見車廂裏裝滿了西瓜。

又是一個老闆樣的人過來對老曹耳語了幾句，老曹立即大聲對眾人説:“咱們把西瓜運上車皮，來，大傢伙再排成長隊。注意，千萬不要把西瓜摔壞了。”這時，這車西瓜的老闆大聲説道:“裝滿這一車皮西瓜，我給你們每個人開出的價碼是200元。

但要是誰摔壞了一個西瓜，那我就扣誰20元。”大傢伙聽了之後，都格外謹慎起來，有的還吐了吐舌頭。我暗自提醒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我的手上摔壞了西瓜，一個西瓜就是20元，也真tm的太黑了。

老曹安排了一個得力的人從拖掛車上往下卸西瓜，他自己則站在車皮裏，親自往上裝。傳遞開始了，我本以為大傢伙會小心謹慎地速度很慢的，沒想到他們傳遞的速度仍舊奇快，我頓時醒悟過來，他們天天干這個，早就孰能生巧了。

由於我的雙手在卸那車蔬菜的時候，就已經被磨得紅腫了起來，當第一個西瓜傳遞到我手中的時候，雙手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西瓜險些從我雙手中滾落出去，嚇得我哎喲一聲，驚得出了一身汗。

旁邊的人提醒我:“小心點，你要小心點，千萬不要摔了。”當我將西瓜傳遞給後邊的人後，方才鬆了一口氣。前邊的那人隨手遞給我一副手套，道:“你初次幹，最好是戴上手套，不然，你的雙手會被磨沒了皮。”

“謝謝！”我急忙接過手套戴上。我這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苦勞力。萬幸，直到整車西瓜全部裝完，我都沒有摔壞一個。

媽的，終於又200元到手了。多虧了我前邊那個人借給我的這副手套，不然，還不知道要摔壞多少個西瓜。我現在似乎覺不到累了，幹了兩車活，就賺了350元，雖然苦點累點，但數錢的覺卻是極。

這種極的覺將全身散架般的痠疼給驅趕的無影無蹤了。中午飯時到了，我跟着大家來到了西貨場的餐廳裏。

這個餐廳二樓是專供西貨場工作人員用餐的，一樓用餐的全部是裝卸工。來到一樓大廳，頓見滿屋子都是赤着上身的裝卸工，噪雜聲卷着汗臭味濃濃襲來，讓人慾嘔。

老曹告訴我，中午大家都在這餐廳裏吃飯。每個人的標準是20元，只能吃不能帶，菜是一葷一素，饅頭管夠。

我上20元，領着那一葷一素兩份菜，順手抓了兩個饅頭。但我發現旁邊的裝卸工，手裏都拿着五六個饅頭，狼虎嚥地吃着。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已經成了這裏邊的一員，那就要適應這樣的環境。

我也像他們一樣，找個座位狼虎嚥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將兩個饅頭吃了進去，但卻覺不到一點飽，就又去拿了兩個饅頭，當將兩份菜和四個饅頭都吃光了，方才覺到飽。我嚓，這裏的饅頭不像是外邊賣的那種小饅頭，而是大個饅頭。

就這樣的大個饅頭，放在以前，我最多也就吃三個。但現在我卻風捲殘雲般就吃進去了四個，還不這不那的。倏忽之間，我的飯量竟然變得如此之大，讓我自己都到驚奇。

吃過午飯後，我隨老曹他們來到了幹活的那個地方，大家紛紛去上衣，都躺在了草墊子上説説笑笑聊着天，不一會兒，就鼾聲四起，大家紛紛進入了午睡狀態。

看來他們每天都是這樣度過的。我匆忙也找了塊草墊子，躺在上邊，頓全身猶如散架了一般，不知不覺就呼呼大睡起來。

正當我睡的香甜的時候，聽到老曹在召喚大家起來，我忙了腥松的睡眼，抬動手臂的時候，忽手臂痠疼的厲害。全身稍微一動，更是痠疼的直倒涼氣。

不但全身的骨骼猶如散架，就像被大卸了八塊，全身的肌更是又酸又疼，到全身猶如正在身受那慘痛的凌遲之苦。

我試了好幾試，竟然沒有爬起來，旁邊的一個人見我這樣，伸手將我從草墊子上拽了起來，對我道:“哈哈，你趕快活動一下四肢，再疼也得活動開，不然，後邊的活沒法幹了。”我呲牙咧嘴地道:“我全身疼的實在厲害，覺全身的肌都在疼的直跳。”

“哈哈，誰第一次乾的時候都是這樣，慢慢就好了。”我只好按照他説的，忍着痠疼活動起了四肢，足足活動了好幾分鐘，方才不那麼疼了。整整一下午，又裝卸了兩個車皮，才總算把全天的活幹完了。

在這裏幹活，有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一車一結，幹完一個車皮的活，立即發錢，而且還都是現金，概不捨欠，更沒有打白條。當全天的活幹完後，我一數鈔票，今天竟然穩穩當當地賺了700元，這讓我喜出望外。

md，雖然乾的是苦勞力，但薪酬卻是白領的薪酬。着夕陽，大傢伙説説笑笑打打鬧鬧來到了西貨場邊上的一個大棚子裏，這裏全部都是地鋪。老曹問我:“小夥子，你回家還是在這裏住？”我一愣，忙問:“大傢伙晚上都在這裏住嗎？”

“是的，大傢伙晚上都在這裏住，因為有時候晚上，也會有活幹的，幹上一車活，最少也能賺個100多元，所以大家晚上都住在這裏。”我一聽，忙道:“那好，我也住在這裏吧。”

“嗯，好，住在這裏，和大傢伙能多悉悉，也不耽誤晚上的幹活。這裏也有空鋪位，毯都是西貨場給發的，住起來很方便的。”

“曹隊，謝謝你了！”

“哈哈，在這裏幹一段時間後，你身上的文化味就會少了很多，慢慢就會變得和我們一樣魯了，哈哈。”

“呵呵，曹隊，你們不是魯，而是獷。獷是一種氣質，豪而又不拘小節的氣質。”

“哈哈，小寸，你不要説的這麼文縐麼。我們就是一幫子人。行事做事，説話拉呱更是。

慢慢地你也會像我們一樣，變得起來的，哈哈。”

“哈哈，好，我就喜歡這種獷的氛圍。”

“什麼？”

“獷。”老曹搖了搖頭，道:“還是魯來的自然些。”

“哈哈，好，那就魯。”和老曹説笑到這裏，我頓這裏就像個家一樣，心情無比愉悦。老曹又道:“晚上是大傢伙在一起喝酒，每人拿出25元，聚餐喝酒。”

“哦，好。”

“小寸，不管咱們每天掙多少錢，早餐是5塊，午飯是20塊，晚飯則是25塊，每天將飯錢控制在50塊之內，不能多了。

剩下的錢要攢起來，咱們還要養家餬口啊。”老曹説到最後，語氣中竟然充滿了心酸。我心中一哏，竟也有些心酸起來。

老曹更加心酸地道:“幹這個活，雖然掙錢多，但畢竟是苦勞力，年齡再大點，就幹不動了，因此，攢錢是最重要的。”

“是啊，曹隊，你説的很對。”我立即從身上掏出25元來，遞給了老曹，道:“曹隊，這是我今晚的餐費。”他伸手接了過來，嘿嘿笑道:“不要説餐費，就説是飯錢就行了，哈哈。”

“哦，對，是飯錢。”他接着又道:“現在先洗澡，洗完澡後，大家就開始喝酒。”

“嗯，好。”澡堂就在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大棚子裏，裏邊有幾十個淋浴頭，是西貨場專門給裝卸工準備的，條件雖然簡陋，但總比沒有要好的多。

我匆忙跑到旁邊的一個小賣部買了條巾、香皂、洗頭皂，隨後加入了沖澡的大軍。大家都得赤條條的，紛紛站在淋浴頭下狂洗起來。幹了一天的活，還不知道除了多少身臭汗，用水一衝，覺清涼無比，全身舒服的直想唱歌。

突然之間，不知道是誰大聲唱了起來:“大河向東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説走咱就走哇，你走我走全都走哇…”我嚓，這人唱的竟然是好漢歌。

接着便有其他的人隨聲唱了起來，不一會兒，大傢伙都跟着唱了起來，我頓時開懷大樂，毫不猶豫地也跟着唱了起來，唱了沒幾句，我發現大家邊沖澡邊扯開喉嚨用盡全力地唱着，我立即如法炮製，更是聲嘶力竭地唱了起來。

md，這種覺實在是太了。老子從小長這麼大，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痛快淋漓的場合，高興動之下，竟然唱的險些岔氣。

好漢歌唱完了，頭臉也洗完了。隨着大家的哈哈大笑，接下來不知道是誰又起了個頭:“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她笑呵呵…”我嚓，這次唱的竟然是大花轎，這歌老子也會，立即跟着唱了起來，其他人更是扯着喉嚨跟唱，浴室裏的歌聲水聲織在一起，似乎隨時都能把這個澡棚給掀翻。兩首痛快淋漓的歌唱完了，大家的澡也洗完了。

擦乾身子，在穿衣服的時候，有人説道:“咱們的好漢歌不能白唱了，要有梁山好漢的勁頭才行。”立即有人呵呵附和:“對，咱們都是梁山好漢。”又有人道:“哈哈，咱們的大花轎也不能白唱了，喝完酒後，我就去找小菜花。”另一個人立即跟道:“哈哈，你去找小菜花，那我就去找小水仙。”哈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忙低聲問身邊的人:“小菜花和小水仙是誰？”那人一怔，隨即想起來我是才來的，頓時哈哈大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哈哈。”隨後他又壓低聲音道:“小菜花和小水仙就在貨場外辦的洗頭房裏，還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嘿嘿，兄弟，喝完酒後去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