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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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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放鬆一點。”談嶽穎的口吻温柔得像在哄小朋友一樣,還補了一句:“不是每個男人都是禽獸。”

“我又沒有這樣説。”她噗哧一聲笑出來。

男人雖然不是禽獸,但跟女人卻那麼不同,不管個再斯文,他的手臂、膛肌都還是堅硬,而她即使有着兇悍剛硬的形象,在他的擁抱中,卻是如此柔軟而曲線分明——真的,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楚而地體認到男女的不同。被擁抱的身體像是有微弱電在亂竄,慢慢的從深處熱起來。

他的手臂攬着她的纖,大掌忍不住輕撫着那人的弧度。文馥芃像是被燙了一下,扭着閃避,一面抗議:“不要摸,好癢——”對於男女情事她意外的青澀,不知道這樣的小動作就會引爆男人,談嶽穎只能深深呼,死命壓抑住已經蠢動的深濃慾望,額頭抵着她的,苦笑,“好,我不摸了,你也別亂動,不然…我不保證後果。”

“明明是你——”她嘀咕着,卻也聽話不敢再亂動,乖乖依偎着,讓她身體的熱度靜靜的包圍着自己。

然而,她還是突然覺到…他的下身在蠢動。

而且,一直抖一直抖——“你的手機。”她忍着笑説,“有電話喔。”談嶽穎懊惱地嘆口氣,難得鬧情緒似的説:“不要管它!”可是兩人都是現職警官,職業上的訓練本不可能讓他們説不管就不管,他最後還是伸手從褲袋裏拿出震動不停的殺風景手機,另一手還是不肯放開她,直接就在她耳邊接了。

“喂?”

“談大哥?我找不到你…”因為靠得近,文馥芃可以清楚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怯生生的,泫然泣,讓人聽了無比憐愛。

又是她?才聽了一句話,文馥芃眼前立刻浮現一個長髮披肩、有着烏黑大眼的清純少女形象。

她從他懷抱裏退開,往後一步,又一步,給他一點空間跟隱私去——談嶽穎這次卻不放人了,重新一把攬住她,手勁略大的把她按壓在懷裏。

“我沒有空。再見。”連道歉也沒有,他就這樣把電話掛掉了。

“呃,這樣…可以嗎?你忙的話…”文馥芃罕見地結巴了。

“一點都不忙。”他抱緊她。

那名女孩,她是誰?

像這樣的人,有很多嗎?

問起案、問同仁超直率的文馥芃,在這個時候,卻怎樣也問不出口。

用什麼立場問?問了,會有什麼答案?問到了答案,又怎樣?

她…真的不知道。

*****

文馥芃活了快三十歲,第一次發現,她會介意另一個女

啊,這樣説來,她也算正常嘛。

有一點特別讓文馥芃介意——她一直覺得這名少女有點眼,也許是跟某位明星神似,但認真回想了好幾天,還是想不起來。

其實最簡單又直接的方法,就是問問談嶽穎,但她就是不情願。

先不説開口有多艱難好了,面對談嶽穎這個談判高手,誰知道他會提出怎樣的條件換。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象他含笑跟她談條件的樣子…臉就熱了。

“這些都立給你囉,文警官。”一大迭檔案夾落在她辦公桌上,都是年終要報告的案子。同事們陸續要去放年假了,唯一全程不放假的文馥芃成了職務代理人,工作堆積如山。

這樣也好,很忙很忙的話,就不會在家家團聚過節的氣氛裏自傷自憐。她已經有多年的經驗了,很知道要怎樣排遣負面情緒。

何況今年——説時遲,那時快,她擱在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拿起來一看,是簡訊,只有短短几個字:嗨,在忙嗎?

一向不耐煩傳簡訊的她,最近也被訓練得會捺着子打字回傳了。

還好,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想你而已。

就這樣簡單一來一往,她就覺得心頭暖暖的,很踏實。至少今年她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在值班工作,還有一個人也一樣,而且,他會想着她。

“談督察傳來的呀?”拿檔案過來的女同事羨慕地説:“真好,有這麼優秀又包容你的男朋友——”他已經是她的男朋友了嗎?文馥芃聽了一陣心慌,為了掩飾緊張,她兇兇的反問:“你怎麼知道是他?説不定是別人啊。”

“哎喲,要是別人,怎麼可能有這麼甜的笑容?”同事也是過來人,拍拍她的肩,“這種的要好好把握,看緊一點,別讓他跑了。”苞文馥芃的閒聊,通常以兩句為最極限,但今天居然破例!

“看緊是什麼意思?”她一臉正經反問,“要怎麼做?”阿姨級的同事聽了也是愣住,著名難搞又難聊的文馥芃主動接話,還求教?!

“就…多表達關心啊,對他温柔一點,有空就陪着他,然後定時查勤,不要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談督察條件這麼好,真的要小心看着。”

“喔。”她似懂非懂。

阿姨同事同情地看着她。其實相處久了就知道,工作歸工作,但私底下文馥芃只是個虛張聲勢的母老虎,沒有心機,也不會耍手般,一切都只會直來直往。

“男人喔,你就記得,多撒嬌就對了。”阿姨同事語重心長的立代。

同事走後,文馥芃一面思考比案情更復雜的忠告,一面翻開卷宗,準備要開始寫報告。還是這個簡單一點,她有自信。

果然,工作可以帶給她巨大的成就。一件件案子認真審核,報告寫起來如有神助,飛快打字——然後,在翻到一件舊案時,她停住了。

檔案照片裏,清麗少女憔悴地望着她。楚楚可憐的神態、水汪汪的眸,光這樣看,似乎就能聽到她柔柔地喊“談大哥”的聲音。

難怪文馥芃覺得眼。這位名叫楚瑩的女孩,曾經是家暴的受害者。當時受理的分局通報上來時,文馥芃還特別注意過,只因為——只因為,楚瑩的遭遇,跟文馥芃自己…有幾分相似。照她自己的筆錄來看,她也是過繼給至親,然後,受到養父母的暴力對待,隱忍多時,甚至還想過跳樓結束生命。…她,也就是前一陣子被談嶽穎從頂樓救下來的女孩。文馥芃突然覺得一陣暈眩。一向對健康很有自信的她,居然乾嘔了兩聲,有種快要吐在桌上的覺。

無法解釋這莫名其妙又突發的身體反應,她抓起手機,起身往洗手間走,途中還踉蹌了一下。

同事們自然都注意到了,開始竊竊私語——“會不會是懷孕?”

“不會吧?進度這麼快?”

“可是她乾嘔又臉發白——”她沒空理會身後的小噪音了,一路疾行,直奔到洗手間。扶着牆,她望向鏡中的自己。

映出的是一個成女子。她已經長大成人了,一切都已經是過去,沒什麼好動的。文馥芃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誰的成長過程中沒有一些挫折和痛苦呢?

但她一向強悍。像楚瑩那樣嬌弱如小花的女孩,該怎麼面對這殘酷的對待?

楚瑩的案子只到通報、安置而已,後續到底如何,很詭異地沒有追蹤或代。文馥芃知道自己絕對無法袖手旁觀,而談嶽穎…他是知情的吧?又知道多少?

握緊手機,她撥號的手指有些顫抖。電話接通了,才喂了一聲——“怎麼了?”鋭的談嶽穎立刻聽出不對,温醇嗓音裏帶着濃濃的關切,“你聲音怪怪的,發生了什麼事?”她發誓她一點都沒有怪怪的,明明超冷靜,所以談嶽穎只是想太多,他的關心本是多餘。

可是、可是…

一抬眼,她發現鏡中的成女子,竟然淚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