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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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時忍着不耐,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黑皮媽居然發起了呆,他等不下去了,抬腳就走。
出門的一剎那,書房裏的燈忽然自己熄了,一串腳步聲從他身邊經過。
就像有個小孩穿着黑皮鞋,跑進了走廊深處。這次,他聽見了大東説的笑聲。在走廊裏輕輕迴盪了一圈,消失了。
這棟民國初年的洋房設計得很壓抑,走廊是個四方形,俯瞰應該是個“回”字。外圍是一圈房間,裏面是樓梯。
這間書房就夾在轉角。往左是一條路,往右又是一條路,長而幽深。
聞時以前也見過類似的房子,當時就覺得設計的人跟房主一定有仇,畢竟這格局太適合鬧鬼了。
他沒找到走廊燈,只能藉着樓梯間裏透出的一點光往前走。
沒走幾步,他就覺走廊盡頭有個人影,直直站在那裏看着他們。
“我!”身後的大東突然叫了一聲,又立刻壓住了嗓音。
“你叫什麼?”聞時低聲問了一句。
“右邊!你看右邊。”大東嗓音壓得很緊,在努力掩飾驚懼。
聞時轉頭一看,他們身邊不知什麼時候站着兩人。同樣無聲無息地,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們。
聞時瞳孔縮了一下。
他纏着線的手指已經抬起來了,又很快放下——因為他看見身邊的人影也抬了手。
那不是什麼突然出現的鬼影,而是鏡子。
大東也發現了這一點,驚慌立刻變成了辱罵:“,傻吧!在這裏嵌鏡子。”其實不止一面,整個牆都是鏡面的,像衣櫃一樣被雕花木框切割成了窄長的豎條,成了一種繁複華麗的裝飾。
人從這裏走過,鏡子裏便影影綽綽。
聞時再次抬頭看向走廊盡頭,意識到那邊的牆上也有鏡子,那個直直站着的人影可能就是他自己。
“早知道留個蠟燭燈在手裏了。”大東罵罵咧咧了一會兒,懊惱道,“對講機也行啊。”
“先找人。”聞時沒再管那些影子,徑自往前走。
“噢。”大東問道,“你玩過這東西麼?”
“什麼?”
“密室啊。”
“沒有。”一位95年過世的人哪能玩過這種東西,但他進過的很多籠,都跟這裏差不多。所以他沒覺得不適應。
大東嘴巴閒不住,碰到聞時這種不愛説話的,他只能自己説:“籠跟密室一結合,估計不講道理的。剛剛那個廣播不是説麼,要管家和……要咱們兩個去找齊其他人,那很有可能其他人的房間本沒法從裏面打開,沒準連門把手和鎖孔都沒有。”果不其然,他的話很快得到了印證。
聞時走過一段鏡面牆,終於看到了一扇房間門。他摸了一下,沒有摸到門把手和鎖眼,整扇門就像一個木塊,嚴絲合縫地嵌在牆裏。
“看,我説什麼來着。”大東得意完,又説:“不過這設計也太噁心了,怎麼會這種門。”聞時説:“有陣子行過。”衣櫃裏藏個衞生間,牆推開其實是扇門之類的。
“哪陣子?”大東下意識問。
聞時沒答,而是敲了敲那扇門。
大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説的應該是民國初年那陣子,畢竟是密室的背景時間線。但是……那時候的事,他上哪知道?
書裏看來的?
大東正納悶,就聽見門裏一陣乒乓作響,可能是誰被嚇了一跳,撞倒了東西。
過了片刻,一個啞聲啞氣的嗓音在門後響起:“誰?!”大東一聽,立馬叫道:“周煦?是你嗎周煦?”
“大東?”周煦立刻活了過來,在裏面叫道:“你出來了?你怎麼出來的?!我這門連個把手都沒有,靠!我他媽找了半天鐵絲,捅都沒地方捅。”
“等着啊,我給你開門。”大東手指一動,下意識就要去鑽鎖孔。傀線都甩出去了,才反應過來這裏沒鎖。
他臨時改了道,讓那些白線順着四邊門縫鑽進去,就像剛剛在書房一樣,扒住了整個一扇門。
他無名指一勾,加了力道猛地一拽——門,紋絲不動。
大東:“……”
“我看到你線了。”周煦在屋裏叫着,“但這門四邊都是鐵楔子,我剛剛數了一下,得有十七八個,你真能拉開???”這中二病別的不行,説話是真的拉仇恨。
大東咬了咬牙:“……能。”
“那你得用點勁,牆可能會崩。”周煦又説。
大東又咬了咬牙:“行。”他無名指都快拗斷了,也沒法光憑繩子把門開。於是無奈之下,他伸進口袋掏起了黃表紙,掏的時候還看了聞時好幾眼。
他之前跟沈家這個大徒弟説:“開門這種小事,本用不着傀。”這才過去幾分鐘,他就跪着把這話咽回去了。
他師父總説他氣有餘,力不足,手不夠穩,神不夠定,所以線在他手裏永遠是線,只能拉拽捆縛,做不到別的。
他一直很納悶,線還能怎麼變。直到看見他師父的傀線可以斷刀削鐵。
他如果也能做到這一點,別説十七八個鐵楔子,就是一塊整鐵,他都能給卸了。
大東折了黃紙送出去。
下一秒,整個走廊捲起大風,風渦就在大東身前,烈烈旋轉,發出嗡鳴!
在嗡鳴之中,忽然傳來了兩聲鳥叫,清朗有力,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