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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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毫無來由地想起了謝問那個西屏園擁擠的二樓,想起老式木桌上的那鍋熱湯。如果是寒冬臘月,湯麪上的白霧一定很重,熱得能燻眼睛。
“哥?”夏樵見他忽然不走了,有點疑問。
聞時眨了一下眼,倏地回了神:“嗯?”夏樵順着他剛剛視線,看到了熱騰騰的幾鍋米線,他有點不太確定地問:“你是餓了嗎?”
“不是。”聞時垂着的手指捏着關節,抬腳就走,“我是中了。”夏樵:“?”徐老太坐在縫紉機邊,帶着一副老花鏡,正捻着線往機器上穿。她確實帶着老式的假髮髻,但沒有籠裏看上去那麼老。
“要縫東西啊?”老太從眼鏡上方看向聞時,笑起來慈眉善目的。
聞時説:“不是,找人。”老太也不介意:“找誰啊?”聞時指着對面一家鎖着的店説:“老宋。”夏樵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老宋”這種熱絡的稱呼,從聞時嘴裏蹦出來就很神奇。
老太“哦”了一聲,“他好久不來了,病了,在醫院呢。他媳婦出事之後,他就急得病了,就在斜對面那個醫院。”米線店的店主也是個熱情的人,聽到老太這邊的動靜,擦着手過來説:“你們找他進貨啊?急吧?不趕着這兩天要的話,我幫他記一下聯繫方式。等他好點了電話你。”夏樵連忙道:“不是進貨,就是來看看他。”
“哦哦,去醫院看吧。”店主指着某個方向説,“我上禮拜還去過了,二樓12牀。”十分鐘後,聞時和夏樵就站在了醫院住院部二樓走廊裏。
按規定,這邊夜裏很少接待訪客。但據説老宋今天晚上狀態不錯,連續的高燒退了,炎症也緩和了,還吃了一點東西,只是依然不怎麼説話。
護士説:“可以陪他聊聊,但別呆太久。”聞時顯然不是個能陪聊的人,也沒有立刻進病房。
他站在走廊角落,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表紙,三兩下折成一隻鳥。夏樵見過這玩意兒,聞時第一次覺到靈相痕跡的時候,也折了一隻鳥來追蹤。
“這次要追誰啊?”夏樵悄聲問,“老宋嗎?”
“看看他去過哪。”聞時説。
老宋一個普通人,不會無緣無故有他靈相的味道。一定是之前去過哪裏,或者見過什麼人。
聞時鬆開手,紙鳥撲扇着翅膀滑下去,從門縫底端進了病房,無聲無息地在老宋牀沿轉了一圈,便悄悄走了。
老宋本沒發現那個小玩意兒,他氣還可以,只是表情有些木然,靠在牀頭垂着眼發呆。
聞時站在門邊,透過玻璃窗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低頭掏出了僅剩的一截香和打火機。
夏樵看着他練地點了香,輕捻着指尖,一抹黑的煙氣就在香火下瀉出來,被他慢慢捻成一股。
夏樵想,這是要留點東西給老宋吧,就像沈橋留給他的。應該也是一枝白梅。
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口袋裏的手機便嗡嗡震了起來。
聞時正在把女司機殘餘的煙氣捻成形,聽到震動抬了一下眼皮。看見夏樵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兩個大字——謝問。
聞時手指就是一抖。
煙氣在化形的前一秒扭了個團,好好的白梅花枝不見了,變成了個茸茸的玩意兒,巴掌大,團在地上。
聞時:“……”就很意外。
上次是夏樵,這次是謝問。他覺得這兩個人都方他。
他癱着臉蹲下去,捏着那個玩意兒的後頸皮把它到眼前。
於此同時,夏樵把手機舉過來,靠在他耳邊,用口型説:“謝老闆找你。”下一秒,謝問的嗓音貼着耳邊傳來,他問:“到家了麼?”聞時:“……沒有。”謝問:“還在外面?”聞時:“在醫院。”謝問:“你去醫院幹什麼?”聞時還沒開口,被他拎着的那團東西就叫了一聲。
謝問在電話裏愣了一下:“我好像聽到了貓叫,哪來的貓?”聞時面無表情:“你搞出來的。”謝問:“?”第26章搬家聞時甩了鍋就迅速把電話掛了。
速度之快,夏樵本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他依然一臉冷酷,而且對着別人不這樣,夏樵都要懷疑他哥其實皮的。
夏樵默默把手機進口袋裏,誇道:“哥,你居然會掛電話了。”聞時拎着手抖搞出來的貓,譏諷道:“我是智障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夏樵連忙搖手,“我就是想説你沒用過手機還學會了這個,聰明的。”聞時面無表情看着他。
夏樵:“……”夏樵:“我錯了。”他十分自覺地認了錯,又殷勤地問:“對了哥,要不回頭給你買個手機吧。”聞時沒什麼興趣:“我要它聯繫誰?”夏樵張了張口,卡住了。
他忽然意識到聞時在這世上真的沒什麼可聯繫的人,曾經悉的都已經過世了,就剩下他這麼一個獨苗,雖然嘴上叫着“哥”,其實也剛認識沒多久。……還不是真的人。夏樵蔫了吧唧地想,自己真會説話,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話都扔出去了,不接好像更不好。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