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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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人。
男廁洗手池前有一面長長的鏡子,鏡子邊緣有一圈黃的燈,從牆裏映照出來。
夏樵等了一會兒,忽然覺那燈閃了一下,像是接觸不良。但他剛好眨了眼睛,一時間有點難以分辨。
“你好了沒?快點。”夏樵腦補了一堆有的沒的,頭皮涼涼的開始出冷汗。
周煦沒吭聲。
夏樵有點慌了,又問了一句:“你好了沒啊?”周煦依然沒吭聲。
他覺一盆冰水兜頭潑下來,整個人都凍住了。
別慌,我也不是人,別慌。
夏樵在心裏唸叨着,努力克服着“撒腿就跑”的本能,着自己往前走了兩步。
池邊空無一人,周煦早不在那了。
倒是窗子吱呀一聲響,一陣涼颼颼的幽風吹進來,輕飄飄的,擦着人的脖子過去。
夏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穿着紅t恤的人,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窗邊。他直勾勾地朝窗外伸着脖子,一隻腳踩到了窗沿上,像個扭曲的大蜘蛛。
那t恤背後有個“f**k”,夏樵認得,是周煦穿的。
於是他嚥了口唾沫,叫道:“喂!你瘋啦?!”周煦脖子搐似的扭動了一下,然後慢慢轉回來,整個臉歪斜在肩膀上,兩隻眼睛睜得極大,一眨不眨地看過來。
草……
夏樵差點當場去世。
他嚇瘋了,隨手撈了個東西就甩過去,咣噹一聲砸在窗邊。
砸過去他才發現那是個玻璃保温杯,不知誰擱在水池邊的。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廁所裏迴響,四濺的碎片崩了一些在周煦臉上。他“嘶”了一聲,有一點回神。
下一秒,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夏樵只覺一陣風掃過自己的臉,風裏有很淺淡的味道,有點像院子裏的白梅樹。
接着聞時的聲音響了起來:“真能找事。”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腔調,夏樵卻熱淚盈眶。
“哥。”他看着聞時拎着後脖領,把周煦從窗台上摘下來,正要鬆一口氣,就覺自己肩上搭了兩隻手。
夏樵尖叫出聲,就聽見謝問在背後“噓”了一聲,淡淡道:“吵什麼,你哥讓我摁住你的。”摁我幹什麼?!
他崩潰地想。
緊接着,謝問在他背後敲了一下,鬆開了手。
夏樵正茫然,就見某個輕飄飄的東西掉落在地上。他低頭一看,是一綹打結的頭髮。
這頭髮一看就不是他的,因為他之前染過悶青,沒這麼黑,也沒這麼糙。更何況,這團頭發裏還夾雜了一白的。
“這頭髮哪來的?”夏樵聲音都抖了。
“你脖子上長的。”謝問説。
夏樵心態直接崩了,他往後脖頸摸的時候,手指都是哆嗦的。還好謝問又補了一句:“也用不着這麼抖,現在已經沒了。”
“怎麼回事啊?”夏樵問。
“沒怎麼回事,就是防錯人了。”聞時拎着周煦過來,手法並不是很温和,他拍開水龍頭,了兩撥水潑在周煦臉上。
廢物小點心一個靈,徹底醒了。他好像還記得剛剛的場景,嚇得話都不會説了,張口就是一疊聲的“卧槽”。
半晌,他才驚恐地指着夏樵説:“你剛剛都不像你了,像個男的。”夏樵:“我——”他本來都要哭了,一聽這話眼淚又縮了回去:“我怎麼就不像個男的了?”
“不是。”周煦語無倫次地説,“我是説,像個我不認識的男的。就……臉還有點腫,説不上來。反正嚇死我了。”
“哥,你剛剛説防錯人了,什麼意思?”夏樵又問聞時。
聞時甩了手上的水,冷聲道:“我們之前都躲着那個女人,以為她就是籠主,其實錯了。”
“啊?!錯了?那是誰?”周煦叫道。
“本來不知道。”聞時説:“剛剛聽你那話,差不多清楚了一點,店主裏面應該有一個,男的,頭髮打綹,臉有點腫。”
“店主裏的?那我們在走廊上來來回回,不都被他盯着嗎?”夏樵越想越後怕。
聞時沒跟他們廢話,朝門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趕緊滾出去,別在這種地方耗着,然後把窗邊那個保温杯的金屬蓋子撿了起來。
***他們四個回到店鋪的時候,張碧靈正畫完最後一張黃表紙,把畫好的符紙進口袋裏。
周煦臉上被玻璃杯崩了幾個破口,血就順着破口往下淌,在臉上留下幾道血線。看起來異常嚇人。
於是他進門的時候,地上縮着的那羣人全彈起來了。
“哎呦,這麼大排面。”謝問看他們好笑,咕噥了一句。
聞時服了他這張嘴。
周煦臉紅脖子,怒道:“沒見過破相嗎?我又不是鬼,這麼一驚一乍的幹嘛。”張碧靈趕緊拿了碘酒和創可貼過來,問道:“怎麼了?碰到什麼了?不是給你符了麼?”周煦搶了碘酒瓶,避讓開她的手,一個人悶到角落,對着鏡子處理去了。
“碰到什麼事了?徐老太呢?”張碧靈問。
“徐老太?”聞時愣了一下。
“哦,就是去一樓的那個老太太。”張碧靈解釋道,“她店鋪上寫着徐老太縫紉,這麼叫着方便。”
“她戒指丟了,回店裏去了。”聞時説。
上樓的時候,他們特地看了一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