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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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不搞區別待遇,高度就沒有這種差距,大家都不用累。
他冷冷平視着謝問的腿,覺得自己今天的脾氣格外壞,千年修行都砸在這人手裏了。
謝問依然是那副講道理的語氣:“不是故意逗你們,這房子裏一張擺放出來的照片都沒有,鏡子也很少,衞生間有一面,這裏一面,還有老人家牀頭有一面小的。要是都進了鏡子,活動範圍小得可憐。”他停頓了一下,又笑了:“到時候什麼都看不到,不是還得怪我?”夏樵從驚嚇中回過神,附和道:“對哦,有點道理。”聞時:“……”他想轉頭警告一下這個亂倒戈的傻子,結果洋娃娃做不了“回頭”這個動作,一回就是扭全身。
夏樵被他回懵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説:“聞哥,你這姿勢有點可愛。”鏡子裏的人可能嗆了一下,悶咳起來。
聞時閉了一下眼,心想再搭理這兩個傻x我名字倒過來寫。
他不理人了,客廳便恢復寂靜。
夏樵剛剛還覺得氛圍輕鬆的,一點都不可怕,這才靜了幾秒,那種悄無聲息的恐懼又順着後背爬上來。
聞時那個娃娃靠在老人門口,一動不動。
鏡子裏的人影沒有消失,就那麼無聲站着。因為太高的緣故,從夏樵的角度看來甚至不像站着,更像是吊在那裏。
夏樵忽然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聞時和謝問本不在,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屋裏。門邊的娃娃是他拿下來的,沒有生命。鏡子裏的不知道是誰,白衣曳地,面無表情地盯視着他。
他在心裏默唸“這是謝問、這是謝問、這是謝問”,“他在看聞哥沒看我、沒看我、沒看我”。
許久之後他小心抬頭,卻正對上了鏡中人的眼睛。
聞時從揹帶褲上扯了兩條線,繞在手上,正試圖着線去開房門。
洋娃娃的動作實在難控制,他耗費了一點時間,剛開鎖,就聽見夏樵極低地嗚咽了一聲。
聞時:“……”他有點頭疼,忍了忍還是壓低聲音問道:“又怎麼了?”夏樵沒好意思説自己被腦補嚇到了,支吾道:“我、我想起小時候做的好多噩夢,也有娃娃和鏡子。”聞時:“……”他沒做過這種款式的噩夢,也沒有耐心安小鬼。他把線在手上又繞一圈,繃緊後輕輕一拽,老舊的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
“噓。”聞時頭也不回,示意他噤聲。
夏樵雖慫但聽話,當即閉了嘴,連噎聲都消失了。
聞時背手招了招,帶頭鑽進了房間。
洋娃娃的視角很矮,進門也看不到房間全貌。只能看到一張式樣同樣老舊的大牀,牀上被褥隆起,老人應該正睡着。
靠門的這邊有個牀頭櫃,正如謝問所説,櫃子上斜支着一面橢圓的鏡子,比手掌略大一些,90年代初行的那種。
聞時把門抵上,餘光瞄見那個橢圓鏡子裏有人臉一閃而過,估計是謝問進來了。
他對目光很,雖然看不清謝問的表情,但他能覺到鏡子裏的謝問朝房間裏側遞了個眼神。
裏側?
裏側有什麼?
聞時朝那個方向張望,牀擋住了大半視野,他只能看到一個角落——那裏應該有個靠窗的老式書桌,兩邊是一豎排屜的那種,有個屜上掛着鎖。
聞時抬腳就要往那邊摸。夏樵卻在後面抓了他一下。
“幹嘛?”聞時用氣音問。
“要進去嗎?”夏樵也不敢出聲,只敢用氣音,就這樣他都哆嗦。
“那裏有鎖。”
“有鎖怎麼了?”
“在籠裏,上鎖的東西一定很重要。”聞時説。
“為什麼?”
“因為這是籠主的潛意識,潛意識都不忘藏着的東西,你説呢?”聞時沒好氣地反問。
很多時候,找到上鎖的地方,就意味着離解籠不遠了。
聞時沿着牀尾,悄聲朝那邊靠近。
他終於受到了洋娃娃的好處,可以四處走動,摔不壞打不碎,因為身體軟,還不會留下腳步聲。
這麼想着,他心情好多了,又覺得謝問那番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還沒到桌子面前,聞時就動用了手裏的線。
一線落到厲害的傀師手裏,只要手指動一動,就能做很多事。聞時現在的效果要打點折扣,但也是個好工具。
眼見着線的另一頭纏上了那道鎖,聞時再次拉拽一下,線頭鑽進了鎖孔中。
就在他終於挪到書桌前,準備把鎖下來時,餘光瞥見桌邊的影子不太對。
房間窗簾敞着,外面暗淡青白的月光斜照進來。聞時身側的地方上落了好幾道影子——書桌的、窗格的、他和夏樵兩個布娃娃的……
那多出來的那道是誰的?
聞時猛地一抬頭,看到小男孩正面無表情地站旁邊,手裏高高舉着一柄錐子。
那錐子下午還躺在客廳的八仙桌上,本是拿來給木偶鑽孔的,放在傀師的説法裏,叫勾靈錐。那尖利程度,捅穿一個人也不成問題。
小男孩烏黑空的眼珠一轉不轉,直直盯着聞時,錐子懸在上方,最尖利的地方對着聞時的眼睛。
就在錐子將要落下的一瞬間,聞時捏緊手上纏繞的繩子,猛地一拽。
“啪——”不遠處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忽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