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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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時:“所以你也很欣賞那位老祖麼?”這個“也”字就很靈。
更靈的是張大姑習慣給弟弟拆台,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欣賞到留着那位天縱奇才的老祖幾樣東西當寶貝,早晚上香請安,出門還要隨身攜帶。”
“……”聞時直接聽麻了。
倒是謝問忽然開口道:“我很好奇,你留着那位……天縱奇才的祖宗什麼東西當寶貝?”雖然老祖這個詞當面摁在模樣年輕的聞時身上確實不合適,但改成祖宗又有點別的意味。
尤其是從謝問口中説出來……
聞時捻了一下耳垂。
就聽見張嵐在賣弟弟:“枯枝、棉線、手指頭。”聞時:“……”他默默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實在沒忍住。對張雅臨説:“你跟他有仇?”第67章彩頭託張嵐的福,很多人都知道張雅臨供着老祖的指骨。
但除了張大姑自己,沒人會當着張雅臨的面拿這事當做調侃。畢竟張雅臨對外的格並不活潑,你調侃完,他可能會板着個死人臉看你。
像聞時這樣直接問“有仇沒仇”的,簡直罕見。
張嵐在旁邊已然笑翻了。張雅臨措手不及,憋了半晌才道:“我姐説話喜歡誇大,説是手指頭,其實是一節指骨。眾所周知當初那幾位老祖脾迥然於常人,除了一位,連墳冢都不留。舊物遺物屈指可數,能找到一樣都是萬幸了。雖説指骨這東西聽起來有點怪異,但你細想一下,跟普通人家裏珍藏的古董是不是一個意思?”聞時細想好幾下,也不覺得這是一個意思。
張雅臨明顯有點羞惱。雖然表面上還維持着涵養和禮數,但語速越來越快,臉皮還泛起了薄紅:“況且我也沒有給老祖遺骨打蠟上漆加個底座,放出來當炫耀的擺件。我是拿匣子裝着,每上香,這就好比香火供奉,既表恭敬也表誠心。你供過什麼祖輩麼?”他不提還好,一提聞時就想起了客廳裏那張青面獠牙的塵不到畫像。
當初謝問第一次到沈家,就在那幅畫像面前欣賞了一會兒,還問過是誰畫的。
這事同樣不能細想,越想聞時臉越癱。偏偏身邊沙發裏的人還轉頭看着他,不知道是在等他回答還是看他笑話。
聞時越發覺得自己坐了個“好地方”。
可能是他表情過於凍人,張雅臨沒受到共鳴,破罐子破摔地擺了擺手説:“算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閒聊罷了,揭過吧。”要不是教養在那,他就要指着聞時説“跟你講不明白”了。
結果聞時在揭過之前,説了一句:“都説遺物難找,你怎麼確定你那指骨是真的。”這對聞時來説,是一種十分委婉的提醒方式。畢竟天天捧着個贗品上香,顯得不太聰明。張雅臨天之驕子,估計受不了這種打擊。
誰知張雅臨更受不了這個“委婉”的提醒。
他斯斯文文地衝聞時微笑了一下,拂袖而去。
張雅臨問了陸文娟一句,然後上了樓。張嵐趴在沙發背上,衝着弟弟的背影叫道:“你上去了記得把小黑放下來,有事讓他轉告你。”張雅臨頭也沒回,背影如果能寫字,應該寫着一個“滾”。
張嵐轉回頭來,對聞時和謝問説:“生氣了。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好像特別穩重老成,其實是個小氣鬼。”她彷彿天生自來,幾句玩笑話就把之前“尾隨”的尷尬蓋掉了,好像她本就是跟聞時、謝問結伴來的天津。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陸文娟去廚房忙了一陣,又端了幾碗茶湯來,説:“這是安神的,喝吧,喝了晚上才能睡個好覺。”聞時想起昨天晚上,她臨下樓前也説了一句“最好是一夜睡到天亮”,聯想到後來半夜的心魔,他忽然覺得陸文娟雖然鬼裏鬼氣神情怪誕,但也許並不是想要坑害他們。
他這麼想着,把端起來的茶湯又擱回茶几上。
謝問瞥了他一眼,聞時本來不想多説,靜默了一會兒,還是低聲道:“我試試。”果然,陸文娟匆匆過來,黑漆漆地眼珠盯着茶湯看了片刻又轉向聞時:“味道很好的,你不喝嗎?”
“不想喝。”聞時説。
陸文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黑瞳仁的部分過多,彎着眼睛笑起來時,幾乎看不到眼白,就是兩條濃黑的彎縫。膽子稍小一些的,被她看兩眼都能嚇得乖乖聽話,偏偏聞時沒反應。
“味道真的很好,我煎茶很厲害的,你不嘗一下嗎?”陸文娟不依不饒,“不喝很可惜的。”她頓了一下,又幽幽地補了一句:“真的很可惜。”這語氣像極了電視機裏的話,夏樵在旁邊打了個寒戰,擼了擼身上的雞皮疙瘩。生怕他哥少喝一盅湯,就會變成電視裏的沒頭姑娘。
結果聞時絲毫不為所動:“隨便吧。”他懶懶説完,就要起身離開。結果陸文娟一把摁住他,眉頭緊擰,疑惑地説:“你沒看電視嗎?”聞時這才抬眸看向她。
“你們看了的。”陸文娟篤定地説,她又放輕了聲音,“你再想想,真的不喝一口嗎?”她似乎在變相威脅聞時:電視裏已經把後果都放出來了,你不想那麼慘吧?
誰知一個聲音不疾不徐地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