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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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問:“説是淹死的,假期跟朋友約了去河裏游泳。具體哪條河不太清楚,應該不是這附近的,據説回來費了不少勁。”
“淹死的……”聞時沉許久。
這種死法並不少見,會留下籠的,要麼是本身有事情放不下,要麼淹死的原因過於意難平。
這樣的人,籠裏多多少少會出現些跟水有關的意向。可目前來看,除了一直在下雨,這籠裏還真沒有什麼跟水有關的東西。
“再看看吧。”謝問説。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情況,剛入籠其實很難判斷籠的大小。
也許來龍去脈很簡單,跟沈橋或是望泉路的籠一樣,找到關鍵點,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也許比三米店的還要繞人。
又過了一會兒,陸文娟忙完回來了。她擰開房門,朝屋裏看了一眼,訝異道:“電視關了呀?你們不看嗎?”誰敢看哦!夏樵心有餘悸地想。
倒是謝問對她説:“他們正想去給你幫把手。”這話就過分瞎了,但陸文娟居然信。她笑着擺了擺手説:“太客氣了,哪能讓你們進廚房呢,那是不懂道理。”她説着,指了指廳堂説:“飯桌在外面,既然不想看電視,那你們可以出來了。碗筷已經擺了,我裝個盤就好,很快。”説實話,並沒有人期待她的款待。但聞時和謝問都乾脆地站起身,一前一後朝門外走去。
陸文娟笑得很燦爛,又把目光投向沙發。
夏樵也連忙蹦起來,推着老匆忙跟上他哥和謝老闆,一刻不敢多留。
餐桌就擺在廳堂裏,那種老式的八仙桌,油漆顏半褪,但依然能看出來嶄新的時候是鮮紅,高背木椅子也是配套的。
桌上整整齊齊地放着四套碗筷,碗是藍邊花紋圓碗,筷是塗了半截紅漆的圓木筷。碗里扣了一小團白米飯,筷子就豎直在緊實的飯粒裏。
乍一看,就是四套祭品。
但凡膽子小一點的人,看見這些都坐不下去。可屋裏除了夏樵這個不是人的,壓沒有膽子小的。
所以他們很快落座,然後把筷子從米飯裏拔了出來,擱在一邊。
下一刻,陸文娟一手端着一個圓盤,從廚房裏出來了。
那一瞬間,桌上的幾人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緊接着,陸文娟説了一句更讓他們耳的話——她説:“熱騰騰的餃子來啦。”兩個大圓盤裏盛滿了白生生、鼓囊囊的餃子,散着麪食蒸煮出來的香味,冒着剛出鍋的熱氣。
看起來是滾燙的,卻讓人如墜冰窟。
“有點沉,能幫把手麼?”陸文娟依舊彎着笑眼笑,卻越看越古怪。
聞時伸手去接餃子盤的時候反應過來,之所以覺得古怪,是因為她每次笑起來,眼睛和嘴的弧度總是一樣的。
換言之,她每一次笑,都像是複製粘貼。
“這餃子是吳叔傍晚送過來的。”陸文娟解釋道,“對了,吳叔就是咱們這的村長,人很和善,做飯更是絕了,尤其是餃子。他擀的皮厚薄剛剛好,咬起來特有筋道,餡兒也香。每次包餃子,他都會挨家挨户送一點,你們來得特別巧!”她把盤子擱在眾人中間,説:“一定要嚐嚐,他還加了彩頭的,你們可以試試能不能吃到。”她多説一句,夏樵的臉就更白一分。等她説完這些,夏樵已經面無血了。
也許是不死心,他恍惚地問了陸文娟一句:“什麼彩頭?”陸文娟説:“有一個裏面包了錢。”夏樵:“……”一時間,整個廳堂滿座死寂。
“吃呀?餃子得趁熱,涼了味道就不對了。”陸文娟熱情地催促着。
聞時和謝問對視一眼,握起了筷子,分別從盤子裏夾了一個。他倆一旦動了筷子,老便不客氣了,夾了一個餃子當場咬開,然後“唔”了一聲,説:“茴香的,沒吃着錢。”聞時也咬開看了一眼,同樣是茴香的,沒有所謂的彩頭。
“看來運氣不怎麼樣。”謝問也衝陸文娟説了一句。
看他們吃得乾脆,陸文娟很高興。有一瞬間,她肩膀塌了一下,似乎正因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她又把盤子往前推了推,説:“沒關係,還有呢,沒準彩頭就在下一個裏面。”聞時吃得很少,按理説茴香餃子味道應該很重,但面前的這些卻沒有茴香味。準確而言,好像什麼味都沒有,淡如嚼蠟。
謝問也慢條斯理的。唯有老吃得很香,呼嚕呼嚕的,彷彿不是在籠裏,而是坐在西屏園二樓涮呢。
他速度快,風捲殘雲般幹掉一盤,又往第二盤伸筷子。
像他這樣的恐怕前所未有,陸文娟都看呆了。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夏樵:“怎麼不動筷子,不合胃口嗎?”
“這麼好的餃子,不吃就太可惜了……”陸文娟説着跟電視裏一模一樣的話。
聽得夏樵好懸沒背過氣去。
他差點就想説自己沒有胃口了,又忽然想起電視裏那個沒吃餃子的長髮姑娘,以及斧子剁下來的鈍響……
他當即一個靈,叉起一個餃子就進了嘴裏。
至此,他們終於意識到,電視裏放的不是什麼恐怖片。
那踏馬的分明是恐嚇片。
至於所謂的彩頭,直到老幹掉最後一個餃子,他們也沒看到任何蹤影。
第63章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