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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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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逢大病大災或者壽數終結的時候,靈相總是不穩,於是那些怨煞掛礙會反客為主,形成一個局,這就是籠。

如果恰巧有倒黴的人經過,很容易被牽連着帶進籠裏。

對普通人來説,不小心進了別人的籠,那就是白撞鬼。

但對判官來説,就是該幹活了——除穢消業清是非,叫醒籠主,然後送他乾乾淨淨地出去。

“那、那我們現在去哪?”夏樵又問。

聞時説:“找籠心。”

“籠心是什麼?長什麼樣?”聞時辨識着方向,説:“一般是建築。”説話間,前面的謝問忽然抬了一下手,指着不遠處的矮山説:“我看到了,山後面有房子。”他路,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聞時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想起來,謝問的名字雖然從名譜圖上劃掉了,但好歹比夏樵強。……只是水平恐怕不怎麼樣。聞時和夏樵加快步子。謝問還是老樣子,不慌不忙的。於是他慢慢從領先幾步,變成了落後一截,也沒有要趕上來的意思。

聞時很快繞過矮山,來到了房屋前。

那是一座90年代的自建房,兩層,樓前有青石圍牆,抱着一個不大的院子,有兩棵樹叢院牆裏探出來。

“這房子……”夏樵打量一番,喃喃説:“小時候老區那邊好像都是這種房子。”

“老區?”

“嗯。”夏樵點點頭,“我們以前還在那邊住過呢,不過現在這種房子都沒了,拆完了。”這房子憑空出現,突兀而孤獨地站在山坳裏,小雨帶着濛濛霧氣,環繞着它。

“這就是籠心?然後呢?”夏樵有點怕,這種老屋總透着一股莫名的死寂,他並不想離得太近。……可是架不住他哥想。

“然後?”聞時説:“然後當然是進去。”夏樵嚥了口唾沫,心説你怕是想我死。

“裏裏裏面會有人麼?”夏樵又問。

這次回答他的不是聞時,而是謝問:“你覺得裏裏裏面的會是人麼?”聞時:“……”這人顯然有病,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夏樵當場就被這個玩笑嚇哭了,問聞時:“一定要進嗎?”聞時剛張口,謝問就笑着説:“也可以我們兩個進去,你在外面等。”

“???”夏樵哭得更慘了。

聞時頭疼。

夏樵斟酌兩秒,覺得還是一個人呆在外面更可怕。於是問聞時:“那要怎麼進?直接推門嗎?”謝問:“好主意,你去推推看。”聞時:“……”他忍無可忍,指着謝問説:“你閉嘴。”然後勉強耐着子對夏樵解釋道:“推門不行,動靜越小越好,最好不要打擾到房子裏的東西。”

“怎麼可能不打擾?”夏樵腦子裏已經演上了——他們如何如何翻進屋,然後一轉頭,對上一個近在咫尺的青白鬼臉。

“就是可以。”聞時耐心告罄,實在懶得解釋。

但看到夏樵那副慘相,又蹦出一句:“想辦法附在別的東西上。”判官入籠有時被動、有時主動,但進籠之後做的事情大差不差,他們會藉助一些東西,儘可能悄無聲息地到籠心裏面去。

多數會選擇掛畫、照片或者鏡子這類東西,跟人能產生聯繫,方便附着,也方便觀察屋子裏的情況。

等到清籠主是誰,心結是什麼,他們才會動手幫忙。

夏樵一臉驚恐:“附?活生生的人怎麼附在別的東西上?”謝問偏過頭,悄聲告訴他:“誰跟你説我們現在是人?”

“????”夏樵一口氣進去,再沒吐出來。

生人入籠都是虛相,如果受了驚嚇,現實往往會大病一場。夏樵估計是跑不了了。

聞時摸了摸口袋,有點煩。

以往他只要出門,身上一定會帶點東西,比如香灰、蠟油、棉線、黃表紙之類。今早被謝問惹得頭腦不清,居然忘了,渾身上下只有一個打火機。

這要怎麼把人進屋裏?

他不地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謝問勉勉強強也算個判官,雖然被劃了,但好歹有過名字。不同分支派系總有些不同的辦法,沒準呢。

於是聞時問:“你有辦法麼?”謝問“唔”了一聲,“也不是完全沒有。”聞時懶得聽他扯東扯西,乾脆道:“那你來。”

“確定?”謝問順手從旁邊折了三枯枝,然後衝聞時伸出手。他攤開的手掌薄而乾淨,指骨又直又長。

聞時看着那隻手,忽然陷入一瞬間的愣神中,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一下。

謝問説:“打火機給我。”聞時捏了捏手指關節,掏出打火機遞過去。

他看謝問點了枯枝,順手在泥地裏……這些手法比起張家,倒是跟傀術更近一點。

“先説好。”謝問抬眼看向聞時,提醒道:“你應該聽過我那些傳言?我也就會點簡單把戲,水平有限,複雜的做不來。是你主動讓我幫忙的,記住這點,出了差錯不準賴到我頭上。”他還是帶着笑,説完五指一攏,三枯枝相撞的瞬間,聞時眼前一黑。

那個剎那,聞時是後悔的。

但當他再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某個房間中,應該是入了籠心,他又覺得謝問的水平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