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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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多了很多時間可以玩。
她最喜歡的其實還是盪鞦韆,但家裏人不知為什麼總是不開心,她想逗大家笑,所以想了很多遊戲,拉上很多人一起玩。
阿峻最不開心,所以她總帶着他。
畢竟,她是姐姐啊。
只是,她這個姐姐並沒能陪弟弟妹妹們玩多久。她死於又一年的夏季,那天的阿峻格外不開心,所以她費了百般力氣去逗他,笑着鬧着,直到被藏進沙發裏。
那天是5月19號,跟蔡媽媽裙襬飄出窗沿是同一天。
那年曼昇和阿峻都15了,個頭高高像個大人,而她還是11歲,小小一隻。
那張沙發底下也有灰塵和蛛網,跟她當初捉藏趴在牀底下一樣,只是捉藏不用扭斷脖子和手腳,沒那麼痛。
一切彷彿時光穿越,一命抵一命。
小姑娘蹲在後院門邊,懵懵懂懂的表情一點點褪淡下去,嘴角慢慢拉了下來。
那一刻,籠裏牽制她的東西松動了一下,整個沈家洋樓抖了抖,像突如其來的地震。
聞時一個問題把她問醒了。
夏樵嚇了一跳,半蹲下來穩住身形,慌忙道:“這是什麼情況?”謝問:“籠快散了。”夏樵:“真的嗎?為什麼?”
“你躲在窗簾後面,手裏抓着好幾只玩具球,突然有幾個不受控制掉出來了。你會不會急了出來撿?”
“會。”
“就是這個道理。”謝問抬腳朝聞時走過去,“你哥在引籠主。”聽他這麼一説,夏樵忽然周圍哪裏都不安全,背後好像總有人盯着他們,畢竟籠主至今好像都沒現過身:“他會藏在哪裏呢?”謝問頭也不回地説:“哪裏都有可能,任何可以出現人的地方。”任何?
夏樵神經質地扭頭看了一眼,又匆忙追過去。
謝問在聞時身邊停下腳步,抬手掃開一片黑霧。他聽見聞時問李先生:“你抱着信匣,是要去哪?”李先生在震顫中搖晃了一下,用木枝在地上寫了兩個字:警局。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在這兩個字下面寫道:回家。
“先去警局報案,再帶着你的信回家,再也不回來,是麼?”李先生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以至於聞時把這句話清晰地説出來時,他下意識朝後縮了一下。
那是一種畏懼和排斥的姿態。
但良久之後,他還是攥着手點了一下頭。
是啊,他差點忘了,他是要去警局報案,然後再回家的。
他不是個膽子很大的人,就算髮現了事情,也不會當面説出來。他當初想得很周全的,趁着夜深人靜,抱上他的寶貝銅匣,再帶上一封給警局的信,從後院走,誰也不驚動。
後院的牆不高,在水井上碼一塊石頭,踮腳一跳就能出去,他這個身高也不成問題。
怕其他人擔心多想,他還在茶几上留了張字條,説家中有急事,暫歸。
他摟着他最重要的東西摸到後院牆邊,沒成想,早有人在那等着他了。
被麻繩套住脖子、墜入井中的那個瞬間,他聽見了沈家客廳座鐘“當”地響了一聲,像黃泉路頭的撞鐘。
那一瞬間,他腦中閃過很多念頭。
他想,他不該把座鐘時間往後調的。管家每夜聽到鐘聲都會醒一會兒,起來喝杯水。如果沒調時間,管家會醒得再早一些,一定會發現後院的這些動靜,也許能救他一命。
他又想,雅蓉和囡囡以後再也收不到他的信了,不知道會不會哭。
他還想,如果這都是夢,那該多好。
這一定是夢吧。……於是那天之後的每一個漫漫長夜,當所有人睡着之後,李先生都會從那間卧室的牀上坐起來。他會在牀上寫下給管家的留條,然後趁着無人醒來,去衣櫃翻找他的銅信匣。
那是他的家當,只要帶上,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但他夜夜找,卻怎麼都找不到。……直到今天。他摟緊了信匣,再次用木枝劃寫道:現在,我能回家了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沈家小樓震顫得更加厲害了。
夏樵想起剛剛謝問説的話,在心裏默默數着:兩個球掉下來了。
籠主大概真的開始急了,因為整棟沈家洋樓忽然泛起了金紅,牆上映着搖曳的火光,幾人的影子在火光中顫動。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噼啪脆響,像爐膛裏燃燒的乾柴。
然後,滾燙的風從走廊深處吹拂過來,熱扭曲着屋裏的每一條直線。
他們彷彿正置身一片奇怪的火海——什麼都有,唯獨沒有看到火。
這個念頭閃過的同時,聞時忽然抬頭朝走廊頂頭看過去。
“關門!!!”有人遠遠地叫了一嗓子。
聲音並不算洪亮,卻傳得極遠,直貫耳膜。
“門”字尾音還未散,一羣身影繞過那處牆角,狂奔而來!
雜亂的腳步聲在整條走廊裏錯迴盪,顯得緊張又焦灼。
打頭的是大東,他邊奔瘋狂打手勢,咆哮道:“火啊!火追過來了!”那羣在房間裏沉睡不醒的人不知怎麼都醒了過來,明明人數不多,卻跑出了浩浩蕩蕩的氣勢。
夏樵不知所措,衝他們喊了一嗓子:“怎麼回事啊?”
“我做夢了!”孫思奇很快超過大東直奔這裏,他衝得太快,撲得夏樵連退好幾步,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