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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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莫名隱晦的氛圍,他又把話嚥了回去,解釋道:“麻繩,那種擰成一股的。”他實在很少能憋出這種耐心,所以聲音很沉,語氣乾巴巴的。
對於這種毫無靈魂的解説,謝問卻很有興趣。
吱呀。
吱呀。
説話間,那聲音又來了,而且異常規律,每一聲的間隔都相差無幾。就像是繩上吊着什麼重物,左右擺盪。
謝問聽了一耳朵,説:“拉拽出來的。”聞時抿着忍了一下,沒忍住:“你拽下試試。”謝問笑了。
他可能乾巴巴的解説沒聽夠,還想聽兇巴巴的升級版,又問道:“那這聲音怎麼來的?”
“應該是繞在木樑或者木杆上,繞着的東西也結實不到哪去,所以——”聞時説到這裏,忽然皺起了眉。
因為旁邊的李先生有了新的動作——他在吱呀、吱呀的聲音中慢慢抬起頭,仰着臉,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頭頂的位置。
聞時跟着抬起頭,看到了一長直的房梁。
麻繩、木樑、拉拽的重物,這三者聯繫在一起,實在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個結果——李先生是吊死的。
聞時又轉頭看向李先生的脖子。
他穿的不是洋服西裝,而是中式的長布衫,領子立着,規規矩矩地扣到了頂,剛好裹住了所有。
之前他低頭用指甲划着牀板,聞時只能看到他的後脖頸。現在揚起臉來,脖頸下那道深深的淤痕便很明顯了。
可如果是吊死的,他怎麼會是這種模樣?
吊在外面淋了雨?還是吊在浴室?
但這話不能當着李先生的面説出來,至少沒摸清楚他想幹什麼之前不能説。聞時想了想,問道:“能説話麼,為什麼往上看?”李先生依然仰臉看着頭頂,除了那房梁,屋頂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麼可看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半拍地看向聞時。
他似乎剛意識到自己牀上還有別人,瞪大了眼睛,於是水又從他黑的眼眶裏滲出來。
當——沈家客廳的座鐘忽然又敲了一下,夜半深更,突兀得叫人心驚。
李先生鬼影般的身體閃了一下,像過度曝光的老照片,彷彿下一秒就要從牀上消失。
聞時蹙起眉,聽見謝問輕聲道:“好像到時間了。”
“到什麼時間?”聞時回頭看他。
就見他的身體輪廓也模糊了一下,似乎要跟着李先生一起消失。
“不清楚,估計是該你們醒了。”謝問説。
聞時冷冷道:“我已經醒了。”謝問聽着他的語氣,不知為何想笑:“你厲害點,你例外。我説正常人估計該醒了。”聞時不太。
就這麼點時間,李先生連個都沒放,夠做什麼?
當——座鐘又敲了一下。
謝問説:“看,已經開始催了。”他的身影跟李先生一樣越來越虛,又有細微的不同,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還算活人。
“愛催催吧。”聞時擰着眉,一邊説着,一邊乾脆地往李先生和謝問手腕上各套了一傀線,然後抬手衝李先生額心敲了一下。
李先生的腦袋像個水分飽滿的瓜,指節叩擊上去,發出了空的脆響。
聞時臉都癱了。
但這聲音落下的瞬間,李先生已經淪為虛影的身體忽然清晰起來,像是本來要走了,又被人強行拖拽回來。
他嘎吱嘎吱地轉着脖子,僵硬又茫然地看向聞時。
聞時衝他説:“你走不了了。”李先生:“……”聞時轉頭又要去敲謝問,被謝問抓住手指攔住了。
對方抓得隨意,也沒有用太多力道,卻不小心成了半扣半握的狀態,莫名有些親暱。
兩人都頓了一下。
過了片刻,謝問才開口:“你要把我變成傀麼?”聞時看着他:“你怎麼知道這個?”一個半吊子會知道怎麼把活物變成傀?
謝問:“書裏看過。”聞時:“書裏説過這是暫時的麼?”謝問:“説過。”聞時眸光從他逐漸虛化的身上掃過,又看向他:“所以你寧願人沒了,也不能接受暫時當一下我的傀。”謝問靜默着,不知在想什麼。
他看着聞時的眼睛,片刻後鬆開手,略帶無奈地説:“敲吧。”把沈曼怡、李先生變成傀,和把謝問這樣真正的活人變成傀還是有區別的。畢竟這個過程順不順利,一來看對方的意志力,二來看傀師能不能全然壓制。
聞時目前的狀態不比當年,但是壓制這些後輩判官並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謝問還是個被除名的。
但他輕叩了一下謝問的額頭,卻還是有些詫異。
因為他沒有覺到一絲一毫的阻礙,跟沈曼怡、李先生他們竟然相差無幾。
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的,但沒有時間細想。
最主要的是,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搗亂——客廳的座鐘敲了四下,沒能把李先生和謝問送走,當場發了瘋,開始叫魂。
噹噹的敲擊聲響個不停,隔壁兩間房終於有人醒了,聞時已經聽到了開門聲。但他更煩這個直擊靈魂的撞鐘聲。
“等下。”他給屋裏三個新收的“傀”留了一句,便開門出了房間。
沈曼怡和李先生端端正正地坐在牀邊,不敢動。但是那個姓謝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