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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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事家產,紀明武也未曾休棄於他。
沉默了一會兒,嚴墨戟看了一眼紀明武,在紀明武温柔又擔憂的目光中,鬱結之氣忽然消散,重新展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臂,忽然開玩笑地道:“那我們還有緣的,我被買下來的地方竟然恰好就是你的老家。”紀明武見嚴墨戟展顏,也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應道:“嗯。”——嚴師兄告知他的其實是當初那夥人牙子的信息,當他找到人牙子的窩點,拷問出嚴師兄的胞弟下落時,發現竟然在自己的老家,也着實驚訝了一番。
——只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也只能歸結為緣分了。
兩個人又一起往前走着,嚴墨戟忽然想起了什麼,臉微變,皺緊了眉,轉頭看向紀明武:“武哥,我記得那個錦繡門的堂主,説你身上還中着毒?”紀明武頓了下,點點頭:“是。”嚴墨戟頓時急了:“沒事吧?怎麼才能解毒?”看着他一臉焦急、好像生怕自己突然毒發身亡的模樣,紀明武反倒笑了起來,安撫道:“放心,我無事,那毒雖然解不了,被我用內力在了右腿,並無大礙。”嚴墨戟目光投到紀明武拄着枴杖的右側身體,恍然大悟:“你的腿不能動,就是因為這個?”
“嗯。”嚴墨戟咋舌:也就是説,他家武哥分出一部分內力壓制着劇毒,還能吊打那個錦繡門的堂主?
忽然,他眼前一亮:“那豈不是説只要解毒,你的腿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嗯。”
“有沒有解毒的辦法?請你師父看過了嗎?”紀明武彷彿本沒有把右腿不能動放在心上,一邊走一邊答道:“嚴師兄帶我上過青桑谷,請青桑谷的人為我診治過,只是這毒據説出自錦繡門門主之手,青桑谷的谷主也無法祛除。”嚴墨戟神頓時黯淡了些。
紀明武安撫他道:“嚴師兄去了京城,説他也會想辦法幫我尋找解毒的法子的,你不必擔心。”對於江湖之事,嚴墨戟自然更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只是這畢竟涉及到他的武哥,就算理智上知道不用擔心、擔心也沒用,情上還是忍不住會為此焦慮。
不過嚴墨戟也不想一直被這種焦慮困擾,還要武哥這個中毒的人反過來安他,於是轉了話題,問起了另一個自己關心的話題:“武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紀明武一怔:“什麼打算?”嚴墨戟想了想道:“雖然我不太懂你們江湖武林的情況,但是你現在是又突破了吧?還打算一直待在什錦食嗎?”這話一出,嚴墨戟忽然覺紀明武臉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一些,好像變得有些不太開心。
“武哥?”紀明武抿了抿,抬起眼眸,直視着嚴墨戟的雙眸,認真地道:“我以為,我們可以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嚴墨戟腳步微微一頓,驚訝看向了紀明武。
“你做大什錦食,我為你保駕護航,不好嗎?”紀明武望着嚴墨戟,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温柔了一些。
嚴墨戟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道:“我以為,武哥你會對闖蕩江湖更興趣……”——什錦食裏的江湖人也不少,從嚴墨戟的覺看,底層的那些江湖人,受盡了苦楚,厭倦了鬥爭,只想在什錦食尋一個歸宿;而武功高強的人,大都只想在什錦食安頓一段時間,明顯心思還是更渴望鮮衣怒馬、跡天涯的江湖生活。
——就連從前的李四和錢平,都有這種覺。
所以嚴墨戟以為,像他家武哥這樣年少成名、傲視天下的劍客,可能並不願自己一身武藝埋沒柴米油鹽之間,更願意出去闖蕩天下。
紀明武凝視着他,忽然臉回暖了些,低低笑了一聲:“阿戟,你知道萇雁山時,錦繡門是如何毀我心境的嗎?”嚴墨戟沒想到紀明武會突然提起這個,有些不懂,不過還是回答道:“不是用那個香燭嗎?”紀明武搖搖頭:“那香燭只是能催生虛動境的虛妄纏身,只要信念堅定、抱守歸一,頂多會被幹擾,不會受害太多。”嚴墨戟點點頭——他家武哥的專注如一,是他兩輩子加起來見過的人裏最令他吃驚的,不但自己可以全神貫注,甚至可以帶動看他的人也平復情緒、專心致志。
“真正讓我動搖的,是當時的錦繡門布衣堂堂主對我説的話。”回想起萇雁山一戰,紀明武的臉微微浮現起一絲惆悵,“他説‘俠以武犯,武學已然成為危害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毒瘤,早就該徹底消亡了’。”
“俠以武犯”,這句話嚴墨戟前世也聽説過。
武人俠客總是靠着武力觸犯律法,危害普通百姓的家宅安全。畢竟擁有了超出常人的力量後,世俗律法的約束力變得薄弱,單靠內心的道德,很難束縛住那些滋生的陰暗念頭。
嚴墨戟這次也切身實地地體驗了一次江湖人的視人命如草芥,尋常百姓在他們的眼中可能什麼都不是,隨手便碾死,眉都不會皺一下。
若是全江湖都是這樣的人,那確實稱得上是毒瘤。
紀明武側開頭,看向在雨絲中籠罩的青州城,繼續道:“我當時思考過,發覺他説的竟然有幾分道理——江湖中人,於黎明百姓確實無所建樹,反倒是從黎民百姓這裏取着養分;莫説那些搜刮地皮的小門派,便是我們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