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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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被攥了手,池野剋制着沒掙扎,另一隻手又敲了兩下桌子,“同桌,體育課,該起了。”這一次,聞簫不情不願地抬起頭。他沒戴眼鏡,一雙眼睛出來,眼尾下面凝着的一顆小痣很顯眼,整張臉顯得冷淡又鋭利。
特別是這時候被“咚咚”的敲桌子聲吵醒,他蹙着眉,啞聲問,“病?”
“沒病。”池野還真不悚他。
趙一陽和許睿上官煜跟路人甲乙丙似的,在旁邊小聲討論。
趙一陽:“卧槽,你們看清楚沒有,聞簫眼裏有殺氣!”許睿沒太覺出來:“就跟平時有點……不一樣?”上官煜兩個字總結:“好凶。”正在這時候,教導主任程小寧經過理一班教室門口,往裏一看,“池野!你跟聞簫拉拉扯扯地是在幹什麼?你欺負你同桌了?”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半條走廊都能聽見。
池野有點無奈,低頭看聞簫,“同桌,我欺負你了?”聞簫把眼鏡重新戴好,遮了眼裏的一點零星笑意。身上剛冒出來的刺重新蟄伏,他用鼻音回了聲:“嗯。”
“……”池野低聲笑罵:“我。”第二十二章聞簫這冒一天下來,也不見多大的好轉,下晚自習回家,外婆踮着腳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怎麼還是低燒?藥都吃了嗎?”
“都吃了。”拉了拉黑的書包帶子,聞簫低頭,讓外婆碰得着,“您再試試,比早上温度低了。”他彎着背,校服下面是少年特有的清瘦弧度。
外婆又試了試温度,“是比早上低了一點,不過,明天再看看,要是嚴重了,我們去醫院?”
“明天您不是有會議要出席嗎?”聞簫換好拖鞋,往裏走。
外婆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新聞推送,説本市有物理相關的學術會議,記者寫了出席會議的人的名字,裏面就有‘陸冬青’,排在很前面。而且,這個會的請柬是我拿上來給您的。”聞簫知道外婆擔心,“已經在好了,您在家裏也不可能施魔法讓我馬上不冒。”外婆還是不放心,“我——”
“您不是念叨着要跟老朋友聚聚嗎?”聞簫打斷她的話,“去吧,有什麼事我會給您打電話的。”第二天,池野先把芽芽送去學校,又回店裏點了一批貨,忙完就十點了。找了校服出來,剛套上,電話響了。
接通,趙一陽的聲音冒出來,“池哥,你在哪兒?”池野脖子夾着手機,手上在拉校服拉鍊,“準備來學校了,有事?”趙一陽估計是躲男廁所打的電話,説話有回聲,還時不時地有沖水聲傳過來,“也沒什麼大事,就聞簫現在了都沒來學校。”拉拉鍊的手停住,池野問:“找老許請假了嗎?”
“就是沒請假,許睿去辦公室打探的,沒請。這不我剛找了老許,説聞簫冒嚴重了準備去醫院掛水,強行補了一個假條。你們不是住得近嗎,你要有空去看看?要是燒暈了一個人倒家裏,太淒涼——我靠,這他媽太臭了,池哥,我先掛了!”握着手機,池野想起前天晚上聞簫的狀態,又把校服了放下。
聞簫覺得自己陷在海裏,全身被凍得僵硬,已經完全了力,浮板也抱不住了,讓他隱隱有種馬上會死在這裏的恐懼,但心底裏又浮起一絲期待——如果放開浮板,是不是就可以見到——“砰、砰、砰——”陡然從夢境裏驚醒過來,聞簫心臟跳得烈,一聲聲砸在耳膜上,呼也急促了好幾秒才平緩下來。眼睛酸脹地難受,嘴起了一層幹皮,有種緊繃的不適。從牀上坐起來,聞簫反應了許久,才確定這接連傳來的是敲門聲。
跨下牀,聞簫赤腳踩着木地板到門口,打開門,“池野?”他嗓音正處在變聲期的尾巴上,加上冒,聽起來又沉又啞。
池野敲了半天門才把門敲開,事先已經腦補了要是人真暈在家裏了怎麼辦。現在門開了,他鬆口氣,打量站在門內的聞簫,見這人套件寬鬆的素白t恤,比平時還清瘦幾分。光着腳,拖鞋都沒穿,“冒好了?”聞簫跟着低頭看了眼腳下,“家裏不冷。”他轉身往裏面走,留下句,“拖鞋在櫃子裏,自己拿。”池野穿好拖鞋,踩地板上往裏走,“趙一陽電話打我這裏來了,説你沒去學校也沒請假,讓我過來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説這麼一句,大概是,顯得不是自己要特意過來看一趟?
“起晚了。”聞簫睡了一晚頭髮凌亂,眼鏡沒戴,臉還有些白。大約是前一晚出了幾層汗,全身都黏糊糊的難受,聞簫指指自己書桌的方向,“坐,我去衝個澡。”池野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往窗户外看了一眼,一眼看見,“那是我家窗户?”
“嗯。”
“你早知道了?”池野剛轉過頭,就看見衣櫃前,聞簫雙手握了衣服的下襬往上拉,把白t恤扔到了牀上。
聞簫看起來雖然清瘦,但這時候看,應該是在生長期,條,肌薄薄一層均勻地覆在身上,特別是腹的位置,竟然還有淺淺的腹肌線條,正隨着呼一起一伏。
這麼一觀察,池野算是知道這人打架時,爆發的攻擊力是從哪兒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