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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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先於思考,跟了上去。
“要你欠一份人情、跟誰多一點牽扯,真比要了你命還難。”聞簫腳步沒停,只側眼,淡淡看池野,“管得着?”被這一眼出股煩躁氣,再加上沒褪下去的腎上腺素,池野手搭上聞簫的肩,捏緊,一個巧勁,猛地就把人摁在了一側的牆壁上。
他人也隨之靠過去,視線掃過聞簫眼下的一縷血痕,最後對上聞簫冷冰冰的眼神,池野勾,將人整個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下,湊近了用氣聲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池哥這份救命之恩,你不想欠,也欠了。”第九章聞簫本就是內雙,近了看,眼睛又鋭又利,不算明亮的光線下,裏面星星點點全藴着寒芒。他薄微抿,是個冷淡的表情。
現眼下多了一道血痕,十分抓人眼。池野的目光就不由地落在上面。
沒想到,動手就是在這時候。
兩人隔得近,聞簫被牢牢制住,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毫無徵兆地,突然直拳攻向池野的太陽,在池野下意識地抬手格擋這一擊時,他右手五指併攏,刺向池野出的喉結!
池野後錯半步穩住重心,整個人往後仰,避開這攻擊。沒想到聞簫緊接着把虛晃的左手撤回,右腿膝蓋直接頂向他出且毫無防範的腹部!
我!
你他媽左手竟然是虛招!
池野也不是省油的主,往側面閃避的同時,一把攥住聞簫的手腕,一扯一撞,狠狠把聞簫整個人重新摁回了牆壁。
捏着聞簫又細又白的手腕壓在牆面,池野低笑,“動手前也不給個暗示?”他不生氣,反倒覺得刺又有意思,饒有興致,“我哪兒惹你了。”聞簫沒再掙扎,嗓音染了冬夜裏的霧氣,涼得浸人,“你靠太近了。”這是警告?
鬆開聞簫的手腕,池野後退一步,“現在這距離可以了吧?”聞簫站好,看了眼燈光下的池野,沒答,單手理好黑衞衣的帽子,轉身走了。
池野站在原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這刺真扎手。
聞簫回家後,衝了個澡。眼鏡取了,睫被水沾的濕漉漉。眼睛下面被劃開的那一道被水洗過,沒了血,只泛着紅。他去廚房開冰箱門,從裏面拿了罐可樂。
書桌上攤開兩張數學卷子,聞簫喝了口可樂,提筆寫題。前面都是基礎,做得快,最後一道看了十分鐘,也沒算出答案來。
打了一架,心尖總瀰漫着一點躁,覺得屋裏悶,聞簫起身打開窗。
冷風吹進來,瞬間就來了個神清氣。
九章路到了半夜,安安靜靜,偶爾有狗叫響起,很快又重新靜下去。
他漫無目的地打量,忽然看見,斜對面的窗户被推開,一個小姑娘趴在窗户沿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有點像——芽芽。
正想看得仔細些,放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的電話號碼沒兩個人知道。從前的同學已經全斷了聯繫,現在這個班的人從沒有換過聯繫方式,幾乎不用猜都能確定,只會是外婆。
外婆的聲音是一貫的温和,“還在做題?”
“嗯,數學作業沒做完,還差兩張卷子。”
“那寫完早點睡。”外婆停了兩秒,將語速放得更緩了些,“林醫生聯繫我説,你到明南大半個月了,都沒有聯繫過他。”聞簫盯着斜對面的窗户,見那個疑似芽芽的小姑娘似乎是在澆花,他抿着,沒答話。
外婆輕輕嘆了氣,“週六上午,我幫你約好時間,地址你知道,記得過去。”許久,聞簫才應了一聲,“好。”明南醫科大附院常年人滿為患,上下的扶梯時常發出“噔噔”的雜音,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負載太重,警報出故障。
池野去收費處劃卡了錢,捏着一疊單據站到大廳。收據上蓋的財務章鮮紅,紅印子沒幹透,一個不留神就蹭在了手上。池野沒在意,把單據上的金額核對了一遍,確定沒問題。
再一抬眼,冷不丁就看見了人。
池野順手將手裏的單據揣進了外套的口袋裏。
聞簫沒穿校服,可能天在他身上來得更早,他不怕冷似的只套了件黑高領衣,領子堆在下巴尖兒的位置,顯得本就不大的臉更小了。
不過,池野對這家醫院很悉,聞簫過來的那個通道,只通向一個位置——神健康衞生中心。
突然碰上,聞簫好歹沒扭頭就走,他打了聲招呼,“很巧。”池野:“確實很巧。我有點冒,掛了個號,沒想到這都能碰見。”聞簫看眼前這人,全身上下沒一點冒到需要上醫院的跡象。知道這理由估計是臨時花兩秒瞎編的,但他不愛探聽人的隱私,只點了點頭,“嗯,那我先走了。”沒想到,不過半小時,兩人又遇上了。
醫院旁邊一排的餐館,數量多,但個個看起來都不太能坐下——有種吃完飯,能馬上就近抬醫院搶救的既視。
池野這一兩年,每星期都要來一兩趟醫院,地方踩了的,瞄準一家餃子館,回回都吃,吃到老闆都把他認了。
找了僅剩的一張空桌坐下,老闆見是他,“還是四兩豬餡?”池野笑道,“對,多放青菜。”
“好嘞!”掰開一雙一次筷子,跟有覺似的,池野抬頭,就看見聞簫正掀開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