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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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回頭就發現,坐他後面的兩個人動作一致地正在活動指關節。
數學課沒什麼筆記啊,大概……聞簫是整理別的科目的內容去了?至於池野,打遊戲累了?
“聞簫,我想問一下,老許剛講的那道題第二問,他是怎麼把x的範圍確定下來的?我沒聽明白。”聞簫沉默兩秒,回答:“很簡單,你把解題過程倒着看一遍就明白了。”
“有道理,我不能總是什麼都問你要答案,我要獨立思考!”趙一陽領悟到了新的學習態度,朝聞簫抱拳,轉身去倒着看解題過程了。
旁觀了全程的池野憋着笑——他同桌看似一本正經指點趙一陽,很大概率,老許講了什麼題他本就不知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聞簫轉向池野,神情稍有不自然,“不準笑。”池野配合地點頭,“好好好,我不笑,聽你的。”教室外的走廊上有追打和路過老師的呵斥聲,教室裏有人在搶零食、有人在聊新出的男團隊員分別叫什麼名字,吵吵嚷嚷。在這樣的環境裏,池野卻覺得很舒適。
他以前跟聞簫提過,説他最喜歡去學校,這句話沒有假。
等聞簫大致翻了翻書,清老許講了哪些內容,再看池野,發現他已經睡着了。臉側着朝向自己這一邊,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眼下有明顯的陰影,但神卻很放鬆。
視線沿着池野的五官描畫了一圈,聞簫下自己的校服,展開披在了池野身上,幫他屏蔽了窗外照進來的刺眼光以及周圍的所有吵鬧。
安心睡一覺。
晚上路過賣菜的地方,聞簫買了青菜回家,正煮麪條,外婆打了視頻過來。
廚房裏瀰漫着蒸騰的熱氣,聞簫拿着筷子,朝鏡頭打招呼,“外婆,回酒店了?”
“對啊,剛剛回,以前在同一個研究所工作過的師姐,幾十年沒見,約我一會兒去她房間裏聊天,我回來換套寬鬆的衣服。”見外婆身上穿着深的繡花旗袍,聞簫打趣:“出門前,這件衣服不是都捨不得穿一下嗎?”外婆嗔怪地瞪了眼聞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走路要抬頭直,比不上年輕時,我現在啊,半天下來就受不了了。”聞簫把洗乾淨的青菜扔進鍋裏,“串門時記得換成拖鞋,不然腳也受不了。”
“好,你比外婆心細。”看了手腕上的時間,外婆“哎喲”了一聲,“時間快到了,你寫完作業早點睡,我先掛了?”
“嗯,您注意安全。”洗了碗,在書桌前坐下,聞簫下意識地朝對面的窗户看了一眼。
池野家裏開着燈——明明跟附近別的窗户長一樣,但聞簫就是一眼能看到。
等他寫完兩張卷子,又把錯題整理了一遍,再抬頭時,那扇窗户的燈已經熄了。
剛過零點,這麼早就睡了嗎?
聞簫有點心神不寧的,他一道題沒寫完,忍不住又往對面看,但除了一片漆黑,別的什麼也沒有。
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筆尖抵在紙面上,壓出一個凹陷,聞簫怔了兩秒,扔下筆,快步到了門口。
打開門,果然是池野。
心裏的擔憂重重落下去,聞簫聽見自己問,“家裏又停水了?”
“沒,水管修好了,暫時應該不會停。”池野晃了晃手裏的藥噴瓶,“來麻煩小聞老師幫忙上藥。”等池野在卧室的牀邊坐下,聞簫把燈開到了最亮,“背上?”
“對,那裏我自己夠不到。”池野打量着聞簫的神,“還有一處。”
“哪裏?”池野單手把襯衣領口拉到最大,出了大半的肩線和鎖骨,“這裏。”鎖骨上結着一層薄薄的血痂,紅了很大一片,明顯是新傷,還沒處理過。
不等聞簫問,池野自己先坦白:“上次那個教練加了三倍的錢,讓我去當兩小時陪練,而且保證對手這次肯定不會來陰的。我想了想,就去了。”他扯了扯嘴角,“抱歉啊。”
“不用跟我説抱歉。”聞簫看着池野的傷,“你帶的噴霧不能這麼用,我去拿棉籤,先消毒。”到客廳拿藥箱,找了碘伏棉籤,聞簫發現自己的手指在抖。連做了好幾個深呼,他才把雜亂的心緒壓下去。
池野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眼睛突然發脹,直到指尖死死壓在掌心的皮膚裏,刺痛才將眼淚了回去。
他怎麼可能不懂面對微弱得近乎要熄滅的希望時,想要抓住的急切。
把棉籤拿在手裏,聞簫重新進卧室時,臉上已經恢復了慣常的冷淡。怕被看出來,他還把放門口的平光眼鏡架在了鼻樑上。
池野盯着聞簫鏡片後的眼睛看了幾秒。
撕開包裝,把碘伏棉籤拿出來,聞簫説道,“釦子解了。”池野穿的是一件白襯衣,嫌麻煩,他不太有耐心地把釦子一次拉開,扯下左肩衣領,“這樣行嗎?”
“行。”傷處完全了出來,聞簫捏着棉籤觸上皮膚,不知道是疼還是太涼,池野半垂着眼瞼,輕輕“嘶”了一聲。
聞簫的線繃得更緊了。
等緩過了勁兒,池野閒不住似的抬了右手去摸聞簫的角,“怎麼,生氣了?還是心疼我?”聞簫沒説話,甚至沒看他一眼,只是壓在鎖骨的棉籤多用了兩分力,“沒心疼。”聽出了聞簫冷冰冰的嗓